他拿着花往前走,迎面又走来了一个漂亮的女生,同样,她也塞了一支玫瑰在祝渝的手里面。
越往前走,出现的人就越多,他们拥上来将手里的玫瑰送到了祝渝手里。
祝渝看见了自己好些的初高中同学,还有大学同学,都是祝渝的好朋友。
他们热心地和祝渝打着招呼:“小渝,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祝渝。”
……
所以柏沉这两日为什么会那么忙碌,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他完全没想到柏沉会在今天给自己求婚,或许因为祝渝现在已经觉得自己很幸福了,渐渐就觉得求婚并不是那么迫切的事情了,至少不会这么早,这么突然。
在这些人的引领下,祝渝穿过了富丽堂皇的长廊,走到了庄园后面的花园。
在玫瑰花丛的尽头,搭建着一个巨大的圆台,粉白交织,圆台周围也是一簇簇粉白色的玫瑰,飘着气球。
柏沉站在圆台的中间,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就这会儿功夫,柏沉甚至都换了一套衣服,黑色的西装,和祝渝身上这套一起定制的,白衬衫搭黑马甲,打了领带,捧着花的那只手似乎都在隐隐发抖。
祝渝走上了圆台,才发现这是镜子打造的,明亮的镜子映着二人的倒影,还有漂亮的花和蓝色的天空。
他突然想明白柏沉为什么会选在他的生日和他求婚了。
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察觉柏沉想和自己求婚,柏沉一切的不正常行径都会被自己归结到生日惊喜上面去。
祝渝是一个很擅长猜想的人,在一些反常的事有超高的敏感度,所以他总会打破惊喜,让惊喜变得不再惊喜。
柏沉把求婚安排在这一天,可见柏沉有多了解祝渝。
这的确是惊喜,祝渝意料之外的惊喜。
两人面对面站着。
祝渝已经看不见祝渝柏沉之外的一切人和事了,他能听见台下传来大家祝福的声音,可眼底只有柏沉这个人。
看见对方发抖的手,祝渝主动上前去握住了柏沉的手,笑着仰起了头,耳钻在阳光下面露出耀眼的光,他说:“哥哥,别紧张。”
柏沉也笑,微风轻拂,撩动着他额前的碎发,柔光在他脸上,祝渝呼吸一滞,他又被柏沉这张脸迷惑住了。
“我是第一次爱一个人,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但你总在引导我,纠正我。”柏沉看着祝渝的眼睛,真心话就这么从嘴里吐了出来,他不需要脚本,因为他本来就想要对祝渝说这些。
“很感谢你选择一点点来纠正我,没有觉得拼凑我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柏沉的声音不大,但祝渝能够听见全部。
虽说祝渝对求婚的事不那么着急,但不代表他没想象过,他一直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哭,因为求婚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他一定会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个。
没想到柏沉会说这些感人的话,祝渝眼睛一下就酸涩了,心脏也闷闷的。
柏沉顿了一下,手伸出去替祝渝拭去了眼尾滑出来的眼泪,接着说:“在没遇到你之前,我长此以往地和孤独作伴,你的出现刚好打破了这种孤独,我开始讨厌孤独,讨厌自己一个人,我希望未来的每一天,你能一直在我身边,所以”
他突然将花束送出去,祝渝抱住了花,柏沉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打开盒子单膝跪在了祝渝面前。
将未说完的话继续了下去:“永远和我在一起,好吗?”
那个盒子里,赫然躺着两枚男式戒指,一大一小,祝渝打眼一看,认出了这是定制款的。
他吸了吸鼻子,将左手伸了出去,“就算你不说,我也要赖你一辈子的。”
他红着眼眶。
柏沉将小的那枚钻戒拿了出来,慢慢套在了祝渝的无名指上。
然后起身,祝渝也将另一枚钻戒戴在了他的手上。
他边戴边小声说:“你真是犯规啊。”
说完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滚,他说柏沉犯规,是因为柏沉在求婚的时候说了这些话,没有一句不让祝渝想哭。
柏沉似乎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张开手臂抱紧了祝渝。
刹那间,礼花从圆台的边沿发射出来,天空满是五颜六色的彩带,落在了二位的肩上,头上。
摄影师在场地里绕了一圈,咔擦咔擦地响。
台下所有的人一齐鼓起了掌,双方的家人默默看着他们,也鼓着手掌。
祝渝埋在柏沉胸口,哭得稀里哗啦,一直到他走下台和圆桌前的朋友们说话还在掉眼泪。
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祝渝别过头去看,就看见了一身正装的韩金珠。
祝渝心尖一跳:“金珠?你怎么来了?”
“那可就要问某人的男朋友了。”韩金珠抱着手臂,一脸的无奈。
祝渝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柏沉不善言辞,内敛又不爱和人沟通,能联系到自己这么多的朋友,肯定不止付文羽他们的帮忙。
想到前些天柏沉打的那么多通电话,原来早就有迹可循了。
韩金珠吓得后退了大半步,忙给他摸纸巾:“他求婚你哭就算了,你现在还哭什么啊?”
祝渝接过纸巾擦眼泪,边哭边说:“那有什么办法嘛,你天天说我是恋爱脑,我可不就变成恋爱脑了吗?”
他语气颇为理直气壮:“谁叫我是恋爱脑,我哭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