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1)

那些男人很聒噪,他不想再多来几个,破坏今天的美好氛围。

易思龄听出他话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阳怪气,咬了咬唇,没好气地呛他:“你不就?是我学?长吗?那不然你走好了。”

谢浔之不急不慢在她脸上盯了几秒,手指轻轻点着?咖啡杯的边缘,语气微沉:“昭昭学?妹,抱歉,我要留在我太太身边,走不开。”

“…………”

这人!

易思龄脸颊发热,瞪他一眼,“少占我便宜,老不正经……”

她在心里嘀咕,这男人怎么喜欢玩角色扮演啊…又是学?长,又是daddy的…余光悄悄瞥过去。

他此时梳着?非常贵族样式的背头,衬衫为了搭配她的婚纱而选择了法式,礼服上搭着?金色的麦穗和徽章装饰。阳光好似偏爱他,只投影在他身前那一小?块地方,整个人俊美得像一尊雕塑。

易思龄轻哼,觉得他此时端坐着?,又比那日在机舱里松弛熟睡的样子,有不同的俊朗。

那就?看在他长得俊,床上又让她很舒服的份上,不和他计较这些小?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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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布达佩斯灯火通明,漆黑的夜幕之下,辉煌的国会大厦伫立在多瑙河沿岸,这幢布满了荣耀岁月的帝国建筑物,盛大而恢宏,又如此安静,沉默。

私人游轮上,氛围很慵懒。

冰凉的晚风把多瑙河吹皱,满船的灯光和星光。布达佩斯的夜晚,有种过于华丽,过于虚幻的美。

“太舒服了,这才是生活啊。私人游艇夜游多瑙河,啊啊啊!跟着?大boss出来玩,全?程都是高端局,这趟出差简直是太爽了!”

“呜呜呜,这个三文鱼塔可太好吃了!以?后肯定吃不到了,我要多吃两个。”

“小?美,能不能有出息一点!至少也?要吃四个!”

“哈哈哈,你好讨厌啊!”

“今朝有酒今t?朝醉!反正凌晨就?要走了,干脆去飞机上睡觉!大老板说了只要不喝醉耽误事就?没关系。”

“来来来,干杯!”

领头的人把香槟高高举起。

“cheers!先祝我们的金主爸爸妈妈,谢先生和易小?姐,永远恩爱,长长久久!再祝我们都能暴富!”

“oh ye!长长久久!暴富!暴美!”

一群奋斗的年?轻人经历了三天高压的工作后,仍旧活力满满,举着?酒杯,敬这趟走到尾声的奢华欧洲之旅。

易思龄余光看见明亮的船舱里热热闹闹的,笑?了笑?。

她慵懒地靠着?甲板,手中拿着?一杯香槟,身上换了一条并不隆重?的轻礼服,比婚纱轻松,适合晚宴。

希腊风的银色露背长裙,让夜风和晚灯中的她如此流光溢彩。

也?不知是谁拿手机连上了音响,放了一首《young and beautiful》,那颓废又纸醉金迷的乐声从船舱缓缓散入金色的多瑙河,年?轻人们的打?闹声和悲伤的歌声混在一起,在这华丽到虚幻的夜晚,有种临近分别的伤感。

不知为何。

歌手的嗓音如此靡靡,又唱着?悲伤的调子和歌词

“the crazy days city lights.”

“will you still love me,when l'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易思龄听着?这首歌,逐渐蹙起眉。

她不喜欢听伤感的歌,更不喜欢惆怅的氛围,她喜欢每时每刻都热闹,盛大,高兴。她从不担心有一天宴席终会散场,因?为那些塑料姐妹和朋友,只是用来妆点她生活的人,来来又去去。

她不怕分别,她永远都有新的热闹。

今晚凌晨,这趟短暂的旅行就?要结束,她将启程回港岛。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涌上来,又被这首歌催发得越浓厚。

她似乎,不愿意回去,有点舍不得,但不知道?舍不得什么。

易思龄对着?多瑙河,静静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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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浔之去了舱内的主人卧室,把脸上那些黏黏糊糊的化?妆品洗掉,不过是一层修饰霜,弄得他哪哪都不自在。

这件事上,他挺佩服易思龄。在脸上眼上用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颜料,跟没事人一样,一整天七八个小?时下来,怡然自得,还涂着?那样鲜艳招展的口红,喝咖啡吃甜品,完全?不受影响。

他的老婆,果然很厉害。

洗完脸,分外清爽,谢浔之迎着?晚风走到甲板上,看见易思龄一个人趴在甲板的围栏上,也?不知想些什么。

她头发盘着?,仍旧戴着?拍摄时的蕾丝头纱,头纱的尾部被风吹起,在空中浮浮沉沉。她一袭银色华服,像从深海游上人间,刚刚学?会走路的美人鱼。

似乎有些伤感,萦绕着?她。谢浔之不知为何有这种想法。

多稀奇,她这样的娇公主,居然会伤感。

谢浔之快步走过去,在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头纱快要飞走时,抓住。

易思龄蓦然抬头,撞上他幽深又温和的眼眸。

“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香槟,连头纱要飞走了也?不知道?。”谢浔之把头纱递过去。

易思龄瘪瘪嘴,喝掉一整杯香槟的她,有些微醺,见到谢浔之后,那些不知名的情?绪越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