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婳婳喜欢那就是最好的。”游纾虽然这么说着,但那胸针丝毫没有要给她重新戴上的意思,随手丢在一边后座皮椅上,“我们去吃饭吧,宝宝想吃什么?”

“好吃的。”游稚婳看着胸针,盯了好几秒,也没有去拿,慢慢回到副驾驶上坐好系安全带。

饭后,车子开回瑾苑名邸。

窗外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向车道两边延伸,光晕被车速打散。她头靠着窗,光线一闪闪划过,低垂眉眼,遮住倦态。

车子很快停下,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关门时,不由自主回头看了眼后座那枚发闪的银制胸针。

她没去理会,低下头往里走,快进门想到明天和谈韫约好的电影。她现在根本想不出藉口跟谈韫撒谎,也不想搬哥哥出来拒绝明天的约会。

直到后半夜。

纱窗帘卷动撩起,凉风透进卧室。床上的女孩缩在软被里闷哼不止,冷汗流的衣领都湿了,鬓发都黏湿几缕。她费劲张开眼,肚子下坠的疼痛感一阵阵地,整个人失了气力。

眼前模糊,她想起电话来。

手慢慢摸向床头柜,指尖一次次地撑在木桌边角,终于勾到电话线圈,她一个没握住,话筒滑脱掉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声响。

她没力气捡,凭着记忆按了一串数字。

是游纾的。

嘟...嘟噜噜......

电话几乎在第一秒就被接起。

“......婳婳?”

对面传来他刚醒的微哑声,“宝宝,怎么了?”

话筒离得远,游稚婳没听到,也不知道有没有接通,“二......哥哥...”

她好疼啊,感觉随时都能昏过去,四肢像散架般,软沉沉地。

“哥哥......”

热泪一滴滑过鼻梁,染湿鼻尖侧的小痣。

好疼......好疼......

婳婳那边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游纾瞬间清醒,他鞋子都忘了穿,上楼进她房里,推开门,应声灯亮了一下,他脸色彻底沉下去。

一整晚,瑾苑的灯没有熄过。

游岑快到清早才回来,一进屋,一楼大厅坐着几个家庭医生。他心跳慢半拍,视线扫过室内。

“大少爷。”佣人脚步轻声地过来,熟练替他解下外套。

“游纾病了?”游岑一夜未眠,只想上去躺着休息,随口一问,“他还好吗?”

佣人给他递上水,摇头,“不是,是小小姐。”

“婳婳?”游岑没接水,压着眉松了松领带,“我上去看她,你忙你的。”

“好的少爷。”

房间门没有上锁,门转就开。晨光柔白的光束打在她床沿,游纾趴睡在她床边,薄毛毯搭在他背上。

游岑轻手轻脚进门,还是吵醒游纾。

“怎么了?”

“初经。”游纾习惯性去摸她额头体温,见退了点,松下口气,“医生说她第一次初潮,体质虚弱,才会痛成这样。”

指腹轻擦她额角的细汗,游纾继续说,“她药吃了,也打完一针,医生说睡一会就好了。”

62.来路不明

62.来路不明

月经来势汹汹,游稚婳措手不及。

那晚她本来只是觉得肚子闷闷的,以为吃坏了什么东西,想着撑一撑就过去了。后来的事她记不太清了。记得打电话的手指都在抖,话筒掉到地上都没力气捡,耳朵嗡嗡响着,只剩拨通二哥哥电话时那点微弱的本能。

脑子里一片空白,冷汗一下子从脊背冒出,四肢发软,眼前直发黑。

......

后面应该晕过去了,她没有什么记忆。

就这样过了四、五天,游稚婳才稍微恢复过来。

她怕冷,窝在被子里觉得下腹隐隐作痛,腰肢也很酸,压根没有多余的体力下床。这几天游纾偶尔会进来陪她聊聊天,游岑也会,但大多时间都是在旁边处理公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话解闷。

手边简讯音作响,谈韫的讯息从她手机上跳出来,连着好几天他都没有见到她,打电话过去她都挂断。

本来他都要问她家里地址,但游稚婳每次都会拍张照片让他别担心,发简讯安抚他。

这次他也是惯例去问她什么时后来上课,房间里没人,她光明正大滑开手机。

[谈韫]:身体还是不舒服吗?我买了你上次喜欢的那家奶冻,想拿给你。

奶冻她记得。某天下课后戊宣墨拉她去吃的一家甜品铺,小小的铺子,藏在转角。她觉得好吃,一连几周都吃它,应该是被他记在心里了。

她看着萤幕上的字,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将真实情况这件事告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这个。

反正当他问的时候,她只说发烧生病了,去不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