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过年过得十分寥落,去年的这个时候段宏带着舒聆出去旅游,呆到大年初三还舍不得回家,舒聆想着段宜泽在家寂寞,硬是非要回去,这才回去陪养子过了个新年的尾巴。
那时候段宜泽就不怎么待见父亲了,脸上绷着假笑,只有妈妈看过来的时候,表情才带些温度,妈妈和父亲“私奔”的这几天里,他看着监控录像想了又想,想象他们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做爱的样子。
一家四口死了两个,剩下母子相互依靠,舒聆不跟着他还能跟谁呢?在家里做了数年的心理治疗,又遭到两次至亲的离开,就算段宜泽把他强迫了,他不还是慢慢地屈服了?
饭后段宜泽开了门,舒聆站在玄关静静地看着。
段宜泽伸出手:“妈妈,我们去门口放烟花吧。”
舒聆这才跟上去。
上次出门的时候舒聆还觉得四周没有这么荒芜,现在再看好像零散的住户都搬走了似的,羊肠小道隐没入没有尽头的天际,段宜泽的车停在院子里,他每天早上开车一个小时去上班,走得很早。
段宜泽蹲下点火,突然间,舒聆听到什么细微的动静,他回头望了望,什么都没有,但是仔细一看,在草丛里发现一张折好的纸条。
他的心顿时剧烈跳动起来,舒聆挪动脚步,借着拿烟火的动作蹲下,把纸条捡了起来。
鞭炮噼里啪啦地放了起来,舒聆的脸色苍白如纸,烟火上升,白天的烟火没那么显眼,但是也够看了,段宜泽晚上还打算再放一次。
和妈妈一起过年,他巴不得天天放烟花。
一通电话打破了宁静,段宜泽刚点燃了仙女棒送给妈妈,接起电话脸色骤然一变,目光从舒聆身上扫了一遍,舒聆的腿都僵了,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段宜泽没有太过怀疑他,他沉声说了一声“我现在就过去”,然后捧着妈妈的脸蛋亲了一口,说:“突然有工作,我不能陪你了,妈妈,你好好在家等我。”
◎作者有话说:
可以看得出我其实这本写得好痛苦()明天后天不更因为我有事出去...下章就见到亲儿子了,但是我真的T T这本写得太同质化了,大纲写得也不细致以至于后面一直打补丁,对于我来说能完结就不错了,不在乎它写得好不好看,很抱歉我的宝宝舒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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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宜泽离开前把大门上了两道锁,舒聆看得心冷。
和睦的氛围被打破,段宜泽还像没事儿人一样说:“等我回来再陪你放烟花。”
他走后的一个小时,舒聆坐在沙发上打开纸条,上面浅浅划了一个勾,舒聆知道是林芸想办法来找他了,他不安地在别墅来回踱步,想到房间的几处摄像头,又忍耐住坐下,假装看书。
不一会儿,窗外传来些许动静,舒聆瞥了一眼摄像头的位置,拍拍裙角站了起来,朝厨房走去。
他倒了一杯牛奶,然后捧着去了后门,窗口突然“嗒”得一声开了。
林芸从窗台下窜出来,灰头土脸的,咧嘴一笑:“为了你特地学了开锁。”
舒聆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见到林芸的一瞬间简直委屈得要哭出来,林芸身边各种工具,防盗窗也也被卸开了,他赶紧招呼自己的好友:“聆聆,快出来。”
舒聆点点头,从窗口小心地爬出去,好在是独栋别墅,要是被锁在高楼,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逃出来。
林芸二话不说牵着他就跑,让他上了自己车的副驾,别墅渐渐从舒聆的视线中消失,他紧绷的心弦才放松,问道:“我没想到你真的能救我......”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好东西,”林芸撇嘴,“我姨在乡下有个房子,能让你暂时住在那,条件不太好,不过我给你准备好生活用品了,你都不知道,段宜泽最近跟疯了一样。”
舒聆扭头看他。
林芸边开车边说:“方书均又出国了,被他打压得头都抬不起来,我家也......算了,反正家产不是我的。他比你老公都厉害,我看段家现在成了他的一言堂了......”
舒聆沉默。
林芸想到他现在的处境,觉得有些尴尬,为了维护好友的自尊心,他没有问起舒聆这段时间的遭遇,不过他能猜到一些,养子爱上了母亲,太疯狂了,林芸知道段宜泽从小就是个混蛋,但真没想到他混蛋到这个地步。
舒聆刻意拢住的衣领,脖颈上颜色刚淡下去的吻痕,还有歪歪扭扭的走路姿势,桩桩件件都彰显段宜泽已经得手了,林芸不知道的是,舒聆一直捂着外衣,因为他没有穿胸罩,也没有穿内裤,逼肉夹着,生怕流了一点汁水出来。
不知道开了多久的车,舒聆昏昏欲睡,天色暗了,林芸的手机突然不断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脸色差得像是死了爹妈,舒聆被震醒,看到上面显示的“段宜泽”三个字,揪紧了自己的衣服,说:“他发现了。”
林芸道:“别急,我先把你送到。”
舒聆很感激他的义气,看着段宜泽挂了电话,又打进来,短短十几分钟已经有了十个未接电话,林芸被吵得心烦,伸出手要把手机关机。
可是路途有些颠簸,他不小心按下了接通,段宜泽沉沉的声音传来:“林芸。”
林芸想把电话挂断,可是段宜泽接着说:“不把我妈送回来,你家留给你的那份也会属于我。”
林芸干脆把电话挂了,又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逐渐停下,舒聆道:“小芸......”
“下车吧,聆聆,你按照这个地图走。”林芸给了舒聆一张纸,又脱了自己的大衣给他,“你到这里住,钥匙在这,躲好。我有时间就会联系你。”
舒聆知道,林芸得去处理自己的事了,他的至交好友对他掏心掏肺,甚至威胁到自己的利益,舒聆忍不住红了眼:“要不我回去吧......”
林芸给他一个脑瓜嘣:“快走,你以为你回去了段宜泽就能放过我啊?”
舒聆拿着画着地图的纸,踉踉跄跄地朝外走去,几步一回头,直到林芸的车见不到了才奋力奔跑起来。
...
明明还是白天,舒聆却感到刺骨的冰冷,在这个乡下小村庄里没有几口人,家家户户挂上了红灯笼,见到一个哭得如泪人儿一般的美人出现,许多人窃窃私语。
舒聆裹紧身上的大衣,天气冷了,刚刚在车里不觉得,出来后便冷得打颤,还好林芸把大衣给了他。
肚子隐隐作痛,孩子习惯了舒适安逸的环境,骤然来到这里,像是温室的花儿被移栽到悬崖峭壁,舒聆本想过打掉孩子,后来为了稳住段宜泽没有提这件事,再后来便对孩子有了感情。
对于他来说,段宜泽已经不是他的儿子了,他现在孑然一身,有一个小宝宝陪着他也好。
可能因为身子被养得太娇弱了,加上肚子里的宝宝不听话,舒聆疼得脸都白了,没能走到地方便冷汗直冒地跪倒在地上。
旁边有几个人想要扶起他,却被家里的老人家拉住,怕他是坏人,舒聆想到自己处境,眼眶酸得发烫,捂着肚子转着圈揉,肚子却还是疼得要命。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