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寻凌翻了个身,装作听不见,浑身发烫。
病还是好全了。
入夜,哥哥像往常一样走进寝殿,现在这是二人共同的殿宇,他的所有衣物都已经搬来,哥哥也每日都要躺在他身侧。
“凌儿……”哥哥慢慢倾过来,试探着用嘴唇贴上他的脸颊。
以前他也干过类似的事,但没有哪次让李寻凌这么慌乱,他想躲开,但已经被笼罩在哥哥身下,一向冷静自持的新皇像得到糖的孩童,呢喃着:“真好,和凌儿成为爱侣了。”
觉察到他的僵硬畏惧,嘴唇在面颊磨蹭到鼻尖,又转到人中,甚至还贴了贴他的下巴,才缓缓印上双唇。
李寻凌闭着眼不敢睁开,他害怕看到当今圣上意乱情迷扑在他身上的模样,闻到了幽幽暗香,甚至用的是催情暧昧的调子。往日哥哥从来不屑熏香打扮,只说是浪费时间的表面功夫,今日居然也做足了功课。
嘴唇紧贴了一会才有舌探出来试他的唇缝,知道反抗无益,怯生生张开嘴,却被视为热情的邀请,哥哥一反方才小心翼翼的态度,终于克制不住,舌面刮擦着他的上颚,牙齿碰到牙齿,嘴唇被挤压到发痛,将他的舌尖带到口中吸吮,李寻凌甚至吃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不舒服。
他总以为哥哥是万能的,并没有想起来接吻对于哥哥来说也是第一回,只知道抬手将人推开,半吐着舌尖喘息:“痛……”
说罢滚滚泪珠就下来了,腮上湿漉漉一片,哥哥看起来有些茫然,他掰着弟弟瘦削的肩,软着腔调问他哪里痛。其实只是亲得凶了点,毕竟忍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到临门一脚还因为生病等了好几日。
哥哥胯下已经拱起来很大很凶一块,亵裤顶端都濡湿了。李寻凌更害怕了,他几乎是到了抽噎得说不出话的地步。
今日李寻渊仔细打扮,熏了平时不用的香,还将殿里布置了一番,甚至因为连日逼宫熬出的骇人脸色都让宫女用脂粉遮盖了,百忙之中还花了不少时间搜罗来男子交合所需的事项,尤其是些骑乘在上的体位。
为了一切顺利,也怕床榻上做这些惹弟弟反胃,他甚至给自己后穴拓开了才来,润滑的软膏也用了许多,现在后头湿润得厉害。
本意是洞房花烛夜给凌儿留个旖旎舒爽的好印象,现在却只因为一次亲吻急切了些,就面对将人弄得泪水涟涟的窘境,丝毫不敢莽撞分毫。
他知道弟弟已经被他养到无路可退的地步,此时只要稍加强迫就能缓解焦渴,但他舍不得,万一凌儿因此讨厌他……光是想象一下就已经烦躁起来。
下半身胀得发痛,火烧似的,皇上咬紧后槽牙,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沙哑,收敛遍布的欲火:“凌儿不怕,哥哥抱着你睡觉可好?”
慢些,再慢些,已经觊觎了十多年,也不差这一日两日。
原来哥哥一直披着一层皮吗?兄弟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都是披着这层皮与他相处?虽然在哥哥的庇护下一事无成,但李寻凌唯独学会了一件事,就是观察哥哥的脸色。
他知道,哥哥此时虽然笑容极尽温和,其实已经在燃烧发狂的边缘,大厦将倾,只需一点火星就能蔓延。
好可怕。
那双漆黑的眼犹如深潭,随时要将他溺毙在其中。因此哥哥的手抱过来时,李寻凌不自觉躲避了一下,新皇何其聪慧,顿时僵在原地。
眼见着哥哥面色更黑沉,却不怒反笑,只起身淡淡一句:“你先睡,哥哥出去一趟。”
被带上来的男妓还以为自己的鸿运要来了,那年轻俊美的帝王英武不凡,怎会大费周章打听京城最有技巧的男妓,特地寻他来,只为了问一句男子之间的房中术。
还问的是承欢的那一方,帝王怎么可能承欢于人下,不过是戏弄调情的手段罢了。
满怀期待在暗室中等候,却只看见一双阴霾密布的眼睛,在幽暗中发出寒光。
“朕照你说的做了,更衣沐浴,自扩穴道,还用了香,可他为何毫无反应?”
“什么……”
“是你在骗朕!”
眼见皇上震怒,性命不保,方才还媚眼如丝的男子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贱奴还有一技!”
“说。”
“寻常男子不碰后穴,不知晓其中滋味,不如以酒灌醉,趁他无防备,先用口侍他阳具,待有了反应再骑上去。”
“他不能饮酒。”
“那可用些助兴的药……”
“不可。”皇上眉头紧蹙,纠结烦闷中又满是不舍。
这也不可,那也不能,还要帝王主动色诱骑上去,这到底是什么金饽饽,莫不是神仙精怪。
男妓别无他法,只能提出:“那就趁他熟睡,先用口将人含硬了,骑上去之后那人就会体会到男子谷道的妙处。”
皇上此时才有所缓和,拔剑扔鞘:“你以这剑鞘为例,且传授朕一些以口侍人的法子,要柔和轻缓,不可激进伤人。”
回去时李寻凌已经睡熟,哥哥犹如鬼魅般衣带半解,随手给长发挽了个髻,便俯身褪下弟弟的亵裤,肉粉的一根羞答答软垂在胯间,他没有犹豫,径直含了进去。
软得让人心颤,非但没有异味,甚至被他吃出丝丝甜腥,李寻渊自暴自弃地合眼:他已经鬼迷心窍了。
就着刚学到的,吮吸舔舐,以喉口夹吸,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
梦中李寻凌只觉得下身如浸在温水里,像极了少年时第一回梦遗,要沉入其中时骤然想起这是在哥哥的床榻上,千万不能就这样滑精在哥哥的被褥里。
这么一急就醒了,胯下哥哥正吐出半勃阴茎,拿在手中把玩,二人四目相对。
昏黄灯火中,哥哥的眼睛罕见地闪着骐骥的光,他缓慢地爬到李寻凌胯上,一步步试探着弟弟承受的极限。
李寻凌没动,也不敢动,但他知道身下的那处不由自主。
在圣上以为大功告成,终于能将弟弟的阴茎塞入后穴,圆了这洞房花烛夜时,李寻凌却心虚地偏过头去,再往下一摸,方才在梦中被吮得有几分起色的阴茎,已经被他吓得软瘫成一团。
哥哥已经赤身裸体,一根兴致盎然的肉茎立在腿间,甚至滴水到他的小腹上。李寻凌深吸一口气,再度努力让那口气往下涌,胯下的阳具却还是毫无生机,哥哥的面色迅速灰暗下去。
屋中寂静,却是李寻凌先落下泪来,小声哽咽着,哀哀地与哥哥道歉。
可怜当今圣上,自己下腹烧着一团不灭的火,使尽浑身解数都没法勾引到自己的弟弟,还要压下烦闷苦涩,深夜翘着阳具,软声细语哄哭起来愈发可爱的枕边人。
【作家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