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瑞:“我妈妈忙,让三婶梳。”

陆曼婷有些不高兴,她妈妈梳的头一点不好看:“我就让二伯母给我梳,我二伯母可疼我了。”

陆瑞抿抿嘴:“我妈妈最疼我。”

姐姐也有妈妈。

陆曼婷却不这样认为:“二伯母肯定最疼我。”

每次她向二伯母要什么,她都会给。

二伯母从不让她让着妹妹,她在外婆家,外婆老喜欢让她让着弟弟妹妹,所以她才不喜欢去外婆家。

她说话太气人了,陆瑞不想跟她说话。

陆曼婷觉得她没趣,一点不好玩,还不听她的话,又跑回了屋。

陆瑞也没生气,她其实也不想和她玩,她继续玩毽子,一个人玩得也挺开心。

厨房里,王美静看到赵锦舒,脸色自然不好:“你可算起来了!”

谁家儿媳妇,敢这样把公公婆婆晾着,带着孩子躲房里睡懒觉的?

赵锦舒看着年轻的妯娌,一时有些感慨,这位妯娌不管多大年龄,脾气都不大好。

后来有了儿媳妇,儿媳妇脾气也不好。

婆媳俩过招,闹得凶的时候,连公公婆婆都惊动了,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不过自已也是打小被宠大的,曾经愿意让着她,一是看在陆瑾台的面上不想家里闹矛盾。

二是面嫩,抹不开面子,也自觉不如人,觉得他们都高大上,不敢和他们争执。

暗暗告诉自已不过是些口舌之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又怎样?

后来想想陆瑾台未必会在意那么多,毕竟那些年里,他的眼里除了科研,别的也很难入眼,就是家里人有矛盾,想来他也看不出来。

“怎么?我什么时候起来还要经过你同意?家里什么时候你说了算了?”

说完,看着妯娌那被堵到说不出话的模样,赵锦舒觉得舒服了。

同时忍不住腹诽自已也是有病,一把年纪了,都重生了,不过是怼了妯娌一句,就暗自高兴,真是没出息。

可这妯娌哪怕后来分开住了,也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公婆和他们二房住在一起,她家但凡有点屁大的事,就过来找公公婆婆,顺便带着一家子在他们家蹭吃蹭喝,哪怕心里烦,她也不好说什么。

王美静喜欢怼人不是没有缘由的,怼人确实可以让自已心胸舒畅。她整天情绪暴躁,活的那么不痛快,可不就要通过怼人,来疏解心绪。

重回过去,她肯定不会像上辈子那么窝囊了,怎么顺心怎么过,怼人是个好习惯,她必须得养成这个好习惯。

王美静:“......”

骄傲如王美静,从没在婆家人面前低过头,也没受过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乡下来的,不起眼的二嫂居然会怼她,并且怼的她哑口无言,只能在心里憋气。

赵锦舒再不好,她也是陆家二儿媳妇。

她们可以在心里看不起她,挤兑她两句,却不能明目张胆地欺负她,觉得自已是城里人就可以压她一头,不然别说老二不同意,就是公公婆婆也不会高兴。

虽然公公婆婆也不见得多满意老二媳妇,但她已经嫁进来,又生了两个孩子,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既然认了,就不会让家里人多嘴多舌,影响家里和平。

她还真不敢说能管她。

林玉竹在旁边打圆场:“二弟妹说的哪里话,美静一早起来看到厨房冷锅冷灶的,开水也没有,孩子要上学,还要上班,有些着急罢了。”

赵锦舒理解,点点头:“那就应该早些起来烧水做早饭,不然也不会这么急了。”

大嫂一贯喜欢和稀泥。

其实两个妯娌,她更愿意和王美静打交道。

毕竟她是真骄傲,也是真没什么心眼子。

大嫂平时话不多,但只要她开口,就没废话。

一般人跟她打交道,不注意就会被她带沟里。

当初在她身上她也是实实在在吃了多次亏。

林玉竹脸上笑容差点维持不下去,但她自觉自已是陆家长嫂,还是能说两句的

于是开口:“我们都要上班,还要接送孩子上下学,每天非常忙,你们也要吃饭,顺便就做了,也确实是我们麻烦你了,但我们是一家子人,也就不用在意那么多了,毕竟还有公公婆婆在呢。”

赵锦舒笑了,这是拿公公婆婆压她呢!

她说道:“这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就是请保姆也要一笔开支,我帮忙做也行,那麻烦大嫂和三弟妹单位发工资时分我一半,毕竟我没工作,日常总要开销。”

林玉竹脸上笑容没了,觉得看错这个弟妹了。

原先几个月明明表现的很好,明里暗里讨好着家里人,家务活更是一把抓,这是知道自已被接纳,不会被赶走,所以原形毕露了?

那她也太急切了点,哪有做事只做一半的?她也不怕公公婆婆多想。

王美静哼了哼:“不愿意就不愿意,一家人提什么工资,难道你们不吃饭?太斤斤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