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所以这个男人说“至少标记可以将两个人强行绑定,生理上分不开”,甚至觉得羡慕。

明明是个魔鬼,却指责他不自我爱惜,在他冲动想要做出极端行为时抱住他,因此而紧张到呼吸都在发抖。

所有这些都只告诉了谢择星那一个答案,这个人说的改造他让他能被其他Alpha标记,本意是想占有他。

一个Alpha想占有另一个Alpha,所以用尽手段,他就像自己在听的书里说的那样,矛盾又不安。

匪夷所思、可笑至极。

播放器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喋喋叨叨,让人厌烦。

傅凛川拿过平板,点击了结束退出。

他终于承认:“那又怎样?”

他就是对谢择星起了心思,从当年第一眼见到谢择星开始,那又怎样?

谢择星又一次微微仰了仰头,只看见下方视野里对方白大褂的一片衣角。

“你是医生?”他冷不丁地问,“用自己的职业技能满足私欲,你这样算不算有违医德?你做了多少年医生?现在是什么职称?单凭你一个人你这么有把握你的改造计划一定能成功?”

“不要试图套我的话,”傅凛川戳破他的心思,沉声道,“你没必要知道这些。”

“你不敢说而已,”谢择星的神色嘲讽,“你的心思,只会让我作呕……”

下颌突然被对方的手指用力钳住,尾音在疼痛中化作闷哼。谢择星的后脑撞上床头墙壁,傅凛川欺近,拇指重重碾过他下唇,喉间滚出的声音像淬了毒:“我让你作呕?”

突跳的神经牵扯头皮刺痛,谢择星生理本能地不适,他昂着脖颈嗤笑,喉结在对方手掌间脆弱地上下滑动。

“是,恶心作呕,我不会如你愿,你就算真的改造了我,你也得不到我。”

他说得决绝也冷酷,明知道反抗没用,最好不要激怒这个疯子,在真正揭穿对方心思后,他却忍不住。

谢择星被蒙住了眼睛,所以也看不到傅凛川此刻眼中的晦暗和挣扎:“你真是不听话,一次又一次,不知悔改。”

“你要不就让我死,”谢择星故意挑衅他,“你肯吗?”

傅凛川的指尖骤然收紧,加重了力道:“受惩罚的滋味不好受,是你自己偏不听话。”

“真可怜……”谢择星在逐渐袭来的窒息感中闭起眼,被掐住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颤音,“连折磨人都要……找借口……”

傅凛川盯着他充血涨红的面庞,内心那头肆虐的魔鬼即将真正冲破牢笼而出,几经挣扎,最终又在目光触及谢择星无意识颤动的唇瓣时,颓然松了手。

“我说了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他的嗓子也哑得厉害,看着谢择星张开嘴狼狈喘气,警告的语气却没多少力度,“只会让你自己更不好受。”

谢择星的回答,只有嘴角爬起的嘲讽弧度。

“你吃东西吧。”

傅凛川站起身,拿起那个医用托盘离开。

谢择星的身体慢慢滑下去,疲惫不堪,混沌中缺氧的不适感勉强过去,后背已是冷汗涔涔。

之后傅凛川一直待在实验室那边,没再来打扰。

清早他照常给谢择星送去早午餐,抽一管他的血做检验,叮嘱他好好休息,之后出门,回医院工作。

到市区后路上有些堵,等红灯时傅凛川目光不经意地投向车窗外,在心不在焉间想起他最后一次以本来面目见到谢择星,就是在这里。

那是谢择星结婚前一天,他说下午要出外参加学术交流会无法出席婚礼,谢择星坚持将喜糖提前给他,约了他在这边离医院一个路口的地铁站口见面。

那时他将车停在街边,也是这样看着谢择星和那个Omega一起走出地铁站过来跟他打招呼。谢择星笑骂他不够兄弟,身边的Omega递上喜糖说让他沾沾喜气,之后他们高高兴兴地相携离开,打算去疗养院看谢择星的奶奶顺便发喜糖。

当时他没有立刻发动车,目送他们走过马路,看着谢择星一只手揽住身边Omega的肩膀,细心带对方避开来往的车流。

他们停步在对面街边等出租,那个男生侧身贴近谢择星不知道说了什么,谢择星笑了,侧脸柔和、眉目舒展,眼睛看向的人是他的Omega.

那幅画面傅凛川现在回忆起来,依旧会被刺痛眼睛。

前方的车流已经动了,他漠然收回视线,换挡踩下油门。

回医院后傅凛川被叫去主任办公室,科室钟主任昨天不在院里,听说了医闹的事特地将他叫来关心他的伤势,再询问起事情经过。

傅凛川简单解释了几句,进来送资料的护士消息灵通,顺口说起自己听来的八卦:“听创伤中心那边的同事说,那Omega刚从ICU出来就坚持要离婚,那个神经病出轨,他Omega才会发情期跑出家门去捉奸出了车祸。神经病现在怪傅老师去除了他Omega的标记,让他没了挽回的借口。”

主任感叹:“难怪。”

傅凛川是纯粹的受害者,在医疗程序上不存在任何过错,主任了解情况后让他给院里提交一份书面报告解释说明情况,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傅凛川之后要出门诊,先回去办公室拿东西,有学生来敲门,进来后却欲言又止。

办公室里这会儿只有傅凛川和一会儿准备去查房的汪晟在,傅凛川示意:“有话直说。”

男生小声说:“傅老师,我昨天早上看到郭老师在停车场跟那个闹事的家属说话,像有意暗示那个人他Omega的腺体标记本来可以保住……”

傅凛川的态度平淡:“知道了。”

学生离开后,汪晟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好奇问他:“你不打算跟主任报告这事?”

“没用,他顶多也就是言语暗示,连诱导对方都算不上,”傅凛川微微摇头,“他大可以狡辩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是对方理解错了。”

汪晟撇嘴:“真是个阴险小人。”

午间休息时间,几个实习生在茶水间里闲聊天。

有男生扯着嗓子吼:“凭什么Beta可以和Beta在一起,甚至Omega也可以和Omega在一起,Alpha却不能和Alpha在一起?”

一片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