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留道,“把我阉了,谁能满足你?”
“狗都比你那玩意儿强。”朝朝哼声。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迟留把朝朝强抱起来,大步流星往寝屋去,“你可别怪我不念旧情,今个非把你干死不可。”
“你还知道旧情?”朝朝嗤笑道,“亏我曾经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及冠时,你腰间那把刺魂剑乃是上古神器,还是我送给你的,你恐怕都忘了吧。那混蛋欺负我,你从未帮过我说过话,还和离鸾一样,咱俩好歹一起长大,自以为情谊不是一般人能比,原来是我看错了人。”
迟留呆了呆,他把朝朝放在床上,“你把我当什么?好朋友?”
“那是曾经。”朝朝吸着鼻子,“现在不是了,你和他们一类人,都是畜生!”
迟留虚压着他,“你本就看错了人,我是从来没把你当做好朋友,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朝朝的眼尾泛着泪,“你这个不要脸的白眼狼。”
他在这装腔作势,迟留怎会不知他嘴里没一句实话。可还是俯身把他的泪舔干净,细声细气道,“刚懂得男女欢爱时,我做梦都想干你,所以,我从来是把你当做伴侣看待。”
迟留体力极好,在房里厮混到夕阳西沉,餍足地放了朝朝。他累得如抽去了骨头瘫在床上,刚闭上眼,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埋进被子里盖住头,有人噼里啪啦来敲门。朝朝被扰了清梦,跳下床气急败坏去开门。
木门扯开,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尹云之抱着一个盒子,冲朝朝笑,“家里做了桂花糕,给你送些,你尝尝?”
担忧着迟留他俩会合伙欺辱他,尹云之一晚上都没睡好,他起了一大早,在温府外站了半天,听闻朝朝在睡觉,他折回去亲手做了一盒桂花糕给他送来。
“你怎么在这?”朝朝跺脚大怒。
“……我想见你。”尹云之答道。
朝朝正生着气,看谁都不遂意,“我和你说得不够清楚吗?我不喜欢你,不想看到你,你还要死缠烂打到几时?”
垂眸瞟见他手里的东西,朝朝一掌给他打掉了,也不去看他什么表情道:“赶紧走,别来烦我。”
尹云之的目光停在他脖颈间,忽然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
故意撩开衣领给他瞧,朝朝无所谓地说道,“纵欲过度罢了,我和哪个男人上床,还要给你汇报吗?”
尹云之愣了半晌,他捡起成渣的糕点装进木盒,“城南的海棠花开了,明天咱们出去散散心,如何?”
他不愿再起争执,刻意撇开话头,朝朝偏不顺意,撵不走他,便回到床上躺着,以被掩面,“今天被人肏了一整天,累了,要看花另外找人去。”
尹云之坐在床沿说道:“是哪儿疼吗,我给你揉揉?”
“可别,我身上脏,不知被多少男人干过,万一脏了你的手,我不会负责的 。”
“你不脏,朝朝。”尹云之把手伸进被子给他揉腰,“你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是你的权利,旁人没资格来对你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听到这话,朝朝掀开被子见鬼似的看他,“你怎么了?是喝错了药?”
尹云之专心致志手上的动作。
朝朝客气地拿开他的手,坐起来与他平视,“林弄染和章倾,你都认识。”
尹云之道,“认识。”
“所以,你和我纠缠不休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你看不清?”
“看得清。”
朝朝突然吼道:“那还说个屁啊!”
“……”尹云之被他一吼,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别说那些爱我的屁话,都是狗屁,要爱爱你娘去,少来老子眼前晃。”朝朝咄咄逼人,指着他鼻子骂道 ,“你们这些人怎么就爱玩这类无聊的把戏,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才来涕泗横流认错,有什么意思?恶不恶心,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朝朝越说越气,扯着他的衣袖就把人往门外推攘,“把老子当没见过世面的三岁小孩玩呢,以为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自作聪明三言两语就能哄得我团团转?你是傻子,还是当我是傻子?”
这边动静闹得大,很快招来了人围观。温府里的人不多,看热闹的,只有迟留和离鸾,他们站得远远的看戏,唯恐晦气沾上自身。
“滚,给我滚!”朝朝怒吼。
尹云之纹丝不动,干站着让朝朝骂。
“你在我这儿和那些男人没什么区别,别痴心妄想了,你最好离我远点,要不然,见你一次问候你祖宗一次。”
朝朝拍了拍着手折回屋,边回味着他的话边朗声笑道,“爱我?你们这些男人嘴里有几句真话的,怎么不去死呢……”
尹云之死性不改,偏要往他面前凑,“我死了,你就能原谅我吗?”
“想都别想,你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朝朝恶声说道,“伤过我的人,下了十八层地狱我都不会原谅他,不仅如此,我还要追到地狱补上三千六百刀,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叫朝朝看得很痛快,朝朝继续说道:“看到没,我小气恶毒,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不是装的,这就是最最真实的我,我不会为我所做的寻找什么借口,不会收敛,不会愧疚,你不配,任何人都不配。”
“你少说几句。”离鸾看不下去了,为尹云之叫不平,“这是府上的客人,得罪了他,看今晚不得叫你好看!”
“我好怕啊。”朝朝夸张地叫道,随后朝迟留抛了记眉眼,“要收拾也轮不到你,是吧,迟留哥哥。”
离鸾气得要来打他。
朝朝飞速地躲在迟留身后,迟留掐了把他的腰肢,把追来撵去的两人隔开,“我看你是皮痒了。”
朝朝嘻嘻地笑:“是下面痒了。”
这没羞没臊的言语,离鸾听得想骂人,他把呆若木鸡的尹云之拉走,强忍着咽下脏话,安慰道:“尹兄莫怪,他行事古怪没个章法,莫要和他计较。”
尹云之对他没好感,除了印象稍微好些的温蓿,这些人在他眼里都如毒蛇猛兽般,让他十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