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笑着推他，两人憋着气在床上打闹，朝朝才笑一声，隔壁那门果不其然哐当一响，他们生生止住了欲望，泄气地躺回了被窝。

窗外皓月当空，满月挂上柳梢，没有激烈的情事，仅相拥着对月闲聊，说些体己话，这夜便平平淡淡地过了。

尹云之照例清晨出门，很早就起床蹑手蹑脚洗漱，朝朝睡眠浅，他一动就睁了眼，和他依依惜别，挂在他身上和他嘻戏。

散思午龄伞扒屋期叄

尹云之在他肌肤上细细密密亲着，低声哄道：“好了，我要走了。”

朝朝哼哼唧唧不放手，“再陪我会儿。”

“晚上回来再和你玩。”尹云之爱抚着他光滑的背，“乖，要晚了。”

“你整日白不归家，有空了也是夜不着屋，你爹娘、徐家和衙门，占据着你的心，你哪有空管我。”

尹云之道：“是谁鼓捣我去见徐小姐的，现在吃醋了？”

“呸！”朝朝一把推开也，麻利地翻身到里面，“滚吧，滚吧，别打扰我睡觉。”

尹云之道：“晚上回来给你带糖葫芦。”

朝朝发出轻微的打鼾声。

尹云之在他头顶的旋儿亲了口，“那我走了。”

听到木门启合，朝朝闭上的眼又展开了。

王氏在尹云之走后，杀气腾腾冲到了朝朝的睡处。她一脚踹开门，王氏看到朝朝姿态妖娆不穿衣服的样子，他一身暧昧的印记让王氏差点晕倒，她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骂道：“贱人！”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紧随其后的尹芒大惊失色拉住破口大骂张牙舞爪的王氏，“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朝朝摸着被打偏的脸，不给正眼瞧她，悠悠道：“一大早的就汪汪叫。”

狰狞可怕的王氏发起疯来，尹芒根本拽不住她，她指着朝朝的鼻子骂：“你个不要脸的婊子，好歹是个男人，就这么喜欢在男人胯下承欢？爱被人肏屁股，去妓院张腿卖去啊，干嘛要缠着我儿子！”

她骂得粗俗难听，骂了还不解气，抄起板凳要去砸朝朝，尹芒惊得胡子乱颤，他紧紧抱住王氏的腰，生怕她一凳子砸下去闹出人命来，“进门前怎么和你说的，别乱来！”

“别拦着我，让我弄死这下贱东西！”

朝朝兴趣盎然看他们气得脸红脖子粗，一点不担心王氏手中随时可能扔过来的凶器，王氏的污言秽语也与他无关。

“行，你去杀了他吧。”尹芒劝不过，索性撒手不管了，他坐在椅子上喘气，“杀个人嘛，不就是要被抓去坐监砍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管了，逞一时之快最要紧，那逆子的前途关我们屁事，当不了官，被人唾骂，当个孤家寡人又怎样，我们老俩口把他拉扯大，他从未尽过一天孝，逆子，我也没必要管他了，从此一刀两断吧。”

他说完就抢过王氏手里的板凳，“这妖精，要杀也是我来，反正我活够了！”

王氏被尹芒说怕了，他手下不留情去打朝朝，而朝朝也不躲，王氏连爬带滚抱住尹芒的脚，“你这疯子，给我住手！”

尹芒反抗，“住什么手，我要杀了他！”

朝朝笑着看戏，王氏再憋不住了，她瘫坐在地撒泼大哭，“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无人出言相劝，屋里狂风暴雨来去匆匆，风平浪静，三人掩上门，围在桌上和谈。

“你究竟要什么？”王氏擦着泪，“你要我的命都可以给你，只求你别再缠着云儿。”

食指敲打着桌面，朝朝轻蔑地哼了声。

“云儿马上要和徐小姐成亲，只要你不捣乱，答应从此不再出现在云儿面前，徐家家里的物件，你看上什么就拿什么，我们绝不阻拦。”王氏顿然笑了，“对，你想要徐家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通通拿去都行。”

“你们家即使攀附上徐家，你以为你就能做的了他们家的主？”朝朝一语道破，他被他们俩激出了反心来，和人唱反调，教人不顺意称心，可是他最顺手的。

王氏脸惨白，如被人打了一耳光，无地自容。

尹芒说道，“你和他在一块，你难道和他能长久？”

“你不是贪图身外之物的人，拿钱叫你走，实在是折辱了你。”尹芒语重心长，“但你想想，两个男人纠缠不清，像什么话，他要娶妻，你们的缘分就该尽了。”

“长久如何，不长久又如何，我可不是随意任人驱使的，你以为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吓得住我？可别给我谈什么廉耻，也别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想来便来想走就走，想纠缠谁就缠着谁，岂会受别人三言两语生畏？”朝朝靠在椅背上，“这世上，我想做的事，还真没几个管得住我的。”

“你还执迷不悟？”尹芒长叹，“那你想想，哪里容得下你们，相互安慰不在意闲言碎语，那你们敢出门吗？出了门还不得让人把脊梁骨给戳断？别人的冷言冷语，迟早会把人憋疯。再者你们老了病了之后怎么办，谁给你们养老送终，真要做个孤寡老人，孤苦一生？”

“你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好不好？”

第二十五章两宽

白天的闹剧，在夜幕撒下来时收了场，谁也没向谁妥协，尹云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看到爹娘早备好了饭菜，朝朝摇着筷子眼巴巴瞅着碗，一身酸痛顿时没了影。

朝朝一见他就捂着肚子发牢骚，“这么晚回来，我都要饿死了。”

尹云之把袖子里的糖葫芦塞给他，“吃吧。”

朝朝欢呼一声，夺过诱人的糖串，耸着狗似的鼻子嗅它甜美的味道。

王氏和尹芒脸色不好看，尹云之的注意力全在朝朝那，没察觉到一点异常。

王氏接过他手里的书，“云儿，快坐下吃，饿坏了吧，娘特地炖了鸡汤，今个可要多吃些。”

一顿饭吃得很快，朝朝吃光了一大半鸡肉，他打着饱嗝，放下碗就回房睡了。

尹云之去洗漱，在热气腾腾的浴房洗完身，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踏出房门，王氏早恭候多时了，她站在门口一声不吭，可把尹云之吓得不轻。

尹云之倒吸气，“娘，你在这干嘛？”

“云儿，爹娘有话和你说。”王氏神色凝重，她拉着尹云之的手，“去屋里说。”

尹云之问道：“什么事啊？”

王氏只拽着他走，并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