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周止的笑容收了回去,嗓音发哑。

“周止。”

“我爱你。”

年锦爻眨了眨眼睛,滚烫的泪一颗颗滴出来,沿着高挺的鼻梁滑下去,淌到周止露出领口的锁骨,积成很小的水洼。

“……”

周止张了下唇,没有立刻开口。

小孩在两人之间的缝隙里,发出快要活不下的呼救。

菩萨都快要被他叫回凡间了。

为了救救他,周止拍了拍年锦爻的脊背,附到他耳边,低声道:“年锦爻,我会最后爱你一次。”

“你不能再让我失望了,好吗?”

“不会的,”年锦爻失而复得地抱紧他,小声啜泣:“我再也不会了。”

下午,年锦爻陪周麒玩了很久朝拜菩萨的游戏。

周麒觉得他很适合做菩萨,让年锦爻盘着腿坐在床上,把带来的玩偶摆在年锦爻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叽叽喳喳地,一改往日腼腆安静的性格,提起封建迷信就活泼地不像话。

周止有点头疼,捏了捏眉心,不想被搅进去,捧着平板坐到沙发上点开之前下载好的影片,慢慢地看。

他这段时间已经看完了王宜过往拍的所有文艺片,现在在看王宜近年拍的商业电影。

不光是王宜作为主导演的电影,哪怕是连借名王宜的相关作品周止都看了一遍。

他看了一下午,一个姿势坐得腿有点麻,周止单手拿着平板,撑了下沙发想换个姿势,掌骨忽地按到一个东西。

周止顿了顿,皱着眉抬起屁股从沙发缝隙里把那个东西抽出来,一眼就认出这是年锦爻上午手忙脚乱藏着的剧本。

只是剧本上写着

【《阳光普照的一天》】

周止抬头看了年锦爻一眼,周麒估计是玩累了,两个人不知何时抱到一起又睡了过去。

他拧紧眉收回视线,想到剧本中的男主有两个,但王宜一直说另一个演员还没定下,难不成是年锦爻?

不应该啊,剧本中的对另一角色外形描述与年锦爻截然相反,难不成他又要《白菓》旧事重演?

周止狐疑着,翻开了年锦爻这份剧本。

这么多年,他在本子上做笔记的习惯还是没变,很多演员都会在台词边做记号,但年锦爻的笔记要更复杂,也更细致。

他在每处剧情点前都会记录下于他而言,角色会做出的选择与反应,每句台词也会根据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做出或多或少的改变。

就天赋来说,年锦爻在演艺圈中已是傲视群雄,以至于外界总是被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与大荧幕上呈现出的完美表演所迷惑,不知道实际上演出那样的表演对年锦爻来说也并非轻而易举,信手拈来。

在演戏这件事上,年锦爻比所有人想得都要认真,也更重视。

不过年锦爻好像也从未想过要解释些什么或表现给任何人看,让部分媒体对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指摘颇多。

周止往后翻了几页,眉心皱得更紧。

他逐渐意识到,这份剧本上笔记的内容并非是出于演员角度的,而应该是一个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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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一开始在长佩三千的时候,我就感觉很不可思议,之前一直觉得可能我的xp在大众平台上喜欢的人不会很多,激动到手舞足蹈!!

总之,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o(╥﹏╥)o

阳光普照的一天7

周止大致把年锦爻藏起来的剧本翻了一遍,心底大致有数了。

他又朝年锦爻的方向扫了一眼,面上表情没有多少变化,重新把剧本合上塞回了原先藏着的缝隙里。

电影恰好放完了,周止拿笔在记事本上随手记了一些东西,喉咙有点痒,他下意识想抽根烟,但口袋是空的,才想起来前不久自己决定戒烟。

也没有什么契机与原因,只是突然觉得可以尝试。

他悻悻地收回手,咽了口唾沫,继续点开下一步电影。

王宜的镜头语言有他特有的手法,大多时候靠光影与白噪音营造氛围,钟情雨季,他早期的文艺片场景看起来大多都是潮湿与永不会停止的雨。

王宜在挑选演员上也从不讲究演员的演技,演技再烂的演员在王宜的镜头下都能妙手回春。

他选演员只看长相,但也并非要求演员长得好看,而是一定要有特色。

王宜曾拍过一部女主被提名柏林最佳女主角的片子,女主演后被爆出一些不被大众接纳的丑闻,但仍旧挡不住该演员此后在电影圈内仍旧一路长虹。

就这点而言,就连王宜自己也在媒体访谈中感慨颇深:“在这个圈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老天爷赏饭吃的人是很可怕的,很多努力的人或者漂亮的人在镜头下依旧比不过那种脸上有故事的人,有的人往那里一站,观众就已经觉得看了部电影。你说说看嘛,普通演员和这种天赋咖比,哪里有什么办法?哈哈哈。”

电影与电视剧对演员面容的要求截然不同,横版放大的荧幕上会无限放大一个演员的五官与一颦一笑,所谓“电影脸”正是盯着一张脸,观众便会下意识开始想到一段情节总大致相似的故事。这对于许多电影来说已经是可遇不可求。

年锦爻正是影圈内对“电影脸”讨论时常被拉出来的演员之一,他有一张足够漂亮,也足够有个人特色的脸蛋。

他近年来的角色看似大不相同,但实质内核都有固定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