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阮平昌再不接受,她也必须让阮迎安嫁给她侄子!

“老爷,安安能和庆宗在一起,说明她是反对嫁进蜀宁王府的。您也不想想,蜀宁王人都没了,安安一出嫁便成寡妇,这名声多难听啊!她从小就是我们捧在手心里娇养的宝贝,如何受得了这般委屈?既然她不愿意,您又何必强迫她呢?看在她和庆宗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份上,妾身求您,就成全他们吧!”

“哈哈……”阮平昌仰头大笑。

但他笑声没有丝毫愉悦,只是纯粹的干笑。

所有与他女儿接触过的人都说他女儿不喜欢蜀宁王、不愿意做蜀宁王妃,好似他女儿天生水性杨花,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哪个,不是非穷书生不嫁就是与人夜宿偷情……

如果不是前夜他亲自看到蜀宁王和她女儿在一起,他真的会信!

明明他女儿与蜀宁王感情要好,二人形影不离不说,仅是彼此眉来眼去间流露出来的默契都是一般男女无法比及的!

就他们那样的恩爱,还能容忍他人介入?

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老爷……”听着他笑声,刘婉莫名地觉得瘆人。但她此时并不慌,只是觉得阮平昌是受不了刺激,无法接受阮迎安和她侄子的关系。

一旁的老管家禄伯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夫人,二小姐昨夜天黑就去了蜀宁王府!”

“什么?!”刘婉大惊地看向他。

“夫人要是不信,就请进屋里看看吧。”禄伯抬了抬手。

刘婉立马从地上起身,绕过阮平昌飞快跑进屋里。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侄子,她脸色瞬间大失血。

见床幔半掩,她冲过去狠狠一撩,更是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然后颤巍巍地退布,摇着头道,“不……不会的……”

丫鬟小雀跟在她后面,见屋中没有阮迎安,也难以接受地惊呼,“二小姐真不在屋里!”

刘婉转身,猛地一巴掌给她扇去

“你个贱婢,不是说他们已经睡了吗?”

小雀捂着脸跪下,带着哭腔回道,“夫人,奴婢进来就看到庆宗公子躺在地上,还以为是老爷把他从床上揣下来的……”

“你、你个蠢货!”刘婉激动地吼骂。

想到什么,她赶紧又跑出屋子,重新给阮平昌跪下,“老爷,都是小雀的错,她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向妾身胡乱报信,才让妾身误以为庆宗和安安在一起了!”

阮平昌冷笑地看着她,“刘婉,你把我当傻子么?”

刘婉抓住他袍角,委屈得哭了起来,“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教好手下的人,才酿成如此大的误会。还请老爷看在妾身也是被误导的份上,别与妾身置气。”

阮平昌没理睬她,转身对禄伯和小厮下令,“把刘庆宗绑了,弄醒他,严加拷问!”

“是!”禄伯和小厮领命,随即进屋。

不多时,二人将人事不省的刘庆宗架着出来。

见状,刘婉赶紧起身拦住他们,哭着问阮平昌,“老爷,您这是做什么?不是弄清楚了这是一场误会嘛,为何还要绑了庆宗?”

“误会?”阮平昌走过去,指着刘庆宗怒问她,“这是安安的闺房,他一个外男夜里躺在安安闺房中,你给我说这叫误会?”

“老爷,兴许是庆宗喝醉了才误跑来流霞院的!”刘婉急声替侄子解释。

“是误闯还是有意,待刘庆宗醒了自然便知。”阮平昌说完,把她一把拉开,然后对禄伯喝道,“还有小雀,一起带下去给我狠狠地打!他们要交代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你们也别留在府里了!”

禄伯赶紧换来别的家奴抓小雀。

小雀一脸惊恐,哆嗦地道,“老爷……不管奴婢的事……奴婢什么也没做……”

阮平昌背着手冷冷地瞪着她,“什么也没做?不是你报的信,说刘庆宗被二小姐请来流霞院了吗?二小姐人都不在府上,是如何派人去的?”

小雀咬着唇哆嗦地朝刘婉看去。

刘婉冲到她面前,又是一巴掌,怒骂,“说!是不是你把庆宗公子骗来流霞院的?你是想害死庆宗公子吗?”

小雀又捂着脸跪下,委屈哭道,“夫人……不是您……”

‘啪’!

刘婉朝她另一侧脸颊扇去,打断了她的出声。

阮平昌见状,朝家奴厉喝,“给我带下去,严加拷问!”

刘婉一听,赶紧拉住他的衣袖急声说道,“老爷,她是妾身的丫鬟,您把她交给妾身审问吧!妾身保证,不管她犯了什么错,绝不包庇她半点!”

“滚开!”阮平昌狠狠地甩袖,然后指着她鼻子痛斥,“刘氏,我丑话说在这里,若是被我审问出他们是受你指使的,你就等着被休吧!”

看着小雀和刘庆宗被带走,刘婉双腿一软,狠狠地跌坐在地。

巳时。

阮迎安回到大学士府。

身后还带着四名蜀宁王府的侍卫。

一进厅堂,她就夸张地惊呼道,“爹,发生何事了啊?二娘,好端端的你跪地上作甚?我就偷偷去了一趟蜀宁王府看新房,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刘婉低着头不说话。

阮平昌将一纸书扔到她面前,怒道,“从今日起,你与我阮家再无任何关系,带着你那不要脸的侄子滚!”

阮迎安上前捡起他扔的,展开一看,更惊讶地看着刘婉,“二娘,你被休了啊?我爹在休书上说你德行有亏、心思歹毒,你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