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为了少受一些罪,她应该软言细语哄他?,说她没有被谢卿山碰过。

但他?让自己死了一回,顶好的婚事也叫他?给毁了,他?还想要怎么样,还想要她上赶着讨好他?不成??

大概是前程的无望,叫阮蓁有些自暴自弃,“你?和我既然已经和离,我和别的男人如?何,又与你?有什么何干?”

“要睡便睡,啰嗦什么。”

字字句句皆似尖刀,插入楚洵的心脏,他?再也控制不住压抑许久的妒火,狠狠掐住她纤细的脖颈,低头噙住了她的唇珠,惩罚似地咬破她的舌尖。

刹那?间,咸腥味弥漫在两人齿关间,却依旧阻止不了某人疯了一样的索取,直吻得啧啧有声。

这就罢了,男子滚烫的指腹也开始四处放火,一寸一寸向下,直叫女子的身子烧出湿漉漉的一身汗。

感受到掌心的濡湿,男子稍微起身,看向女子的眼里满是水雾。

见女子鬓发散乱,几缕汗湿的发丝紧贴在潮红的脸上,红艳艳的樱唇一张一合,这才低低地一笑,“这才是我们蓁蓁在榻上该有的样子。”

说罢,男子埋在她心口,猛地吸了一口气,“我们蓁蓁如?此诱人,也难怪叫为夫念念不忘。”

这人怎么这么烦呢,要睡就睡,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他?们是可以调.情的关系吗?

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

阮蓁张了张嘴,正?要骂人,不想某人却先开口,“你?这张嘴亲起来?甚美,话就不要说了,惹人嫌。”

阮蓁气不打一出,伸手欲去撕烂他?这张更?讨人厌的嘴,却不想被某人单手握住,连同铁链举过头顶,死死地摁住。

男子另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又吻了下来?,他?灵敏地撬开她的齿关,搅弄着她的舌尖,方才本就有余韵,如?今再被他?这么一亲,以至于阮蓁虽然什么也不做,却也是烘热了心腔。

檀香味充斥着阮蓁的鼻尖,他?的手也不知不觉与她十指紧扣。就好像两人回到了从前,可?手上那?偶尔冰冷的撞击,却是在提醒着她,她如?今阶下囚的地位。

手腕上的凉意,让人屈辱的凉意,叫阮蓁身子一瑟缩,但下一刻沸腾吻的却又湿又重地落下,叫她无力招架。

正?这时,男子突然直起身,露出了令人胆寒的笑容。

下一刻,风彻底狂怒,以摧枯拉朽之势,扫平了一切。

一直到天明。

阮蓁不懂,这人以前虽然也霸道,却不会到天明,如?今这是怎么了?

只她也不敢问,他?们如?今可?不是能互相关心的关系,当?然如?今是什么关系她也不敢问,她还被锁在床上呢。

不过,昨儿夜里,她两次去净室,都?要劳动楚洵解开锁链抱着去,大概是他?也嫌烦,早上起身就把锁链给解开了,但是这以后门口就多了两个婆子。

正?是上回在开宝寺,给她灌药的两个婆子。

楚洵这是打算把她关到几时?

楚洵从前去衙门,都?起得极为早,一般卯时就出门了,可?今日都?快巳时初了还在同阮蓁用早膳,阮蓁忍不住问道:“表哥,你?不去衙门吗?”

楚洵放下手中的筷子,接过婆子递过来?的茶盅漱了口,便直接起身去院子里打拳,却是个不予理会的态度。

看出来?了,这人一下床,就又不理她了。

她扁扁嘴,然后将桌子上的三样粥,四样点心,还有几碟子小菜全都?吃了个干净。

看得一旁的婆子目瞪口呆,当?即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地同另一个婆子嚼着她的舌根,“不是说,这位以前也是官家小姐,怎地吃相这般难看?”

反正?也不会更?差了,阮蓁朝着楚洵练拳的地方大声喊道:“当?然要多吃些,不然怎么跑路,再给我盛一碗碧粳米粥来?。”

楚洵却理也不理她,反倒是嫌她刺眼,还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经过昨日,阮蓁也是对自己的地位有了新的认知,楚洵虽然昨夜全是在撒气,但大概还是不会对她动手的,先前那?些和亲、行院的说辞,约莫也是为了逼迫她就范。

也就是说,她还可?以更?放肆一些。

等用好早膳,阮蓁搬着圆凳出了门,两个婆子要拦,她便直接用凳子去撞。

那?两个婆子瞥了一眼楚洵,见世子爷听?见动静也没有反对,便让她出了门。

等去到院子里,阮蓁直奔楚洵打拳的地方,那?是院子西南角的一颗海棠树下。

“表哥,你?以前不是要教我练拳吗?现在教我好不好,等我学会了,下回你?再要灌我药,我就可?以一拳打晕那?两个婆子。”说这话时,她还扫了门廊的方向一眼。两个婆子面面相觑,最后一致认为这姑娘被傻了,怎么什么都?敢说。

然而?,楚洵却依旧气定?神闲,拳风丝毫不受影响,但却是又背过了身。

阮蓁提着凳子又跑到他?面前,继续碎碎念,“不教我拳法,教我念书也行啊,你?不是想将我养成?迟小姐那?样的大才女,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提起迟音钟,这人果然有了反应,却不是阮蓁以为的反应,“给我把她带回去,一步房门也不许她出。”

说罢,怒气冲冲地出门。

阮蓁要知道提迟音钟,会叫他?如?此生气,绝对不会提她半句。她之所以出院子,却不是为了同楚洵唠嗑,而?是为了观察这附近的地形,想要弄清楚左邻右舍是个什么情?况,将来?好逃跑。

只她还没观察清楚,就被楚洵给轰了进来?,但也不是一无所获的。

她瞧得分明,这附近没有两层以上的屋宅,甚至连高大的观赏树木也没有,就算是这个院子,虽然室内看得出是精心布置过,但院子却甚是普通,那?颗海棠树叶子焉了吧唧的,看着像是新移栽过来?的,且院子拢共只有两进,这一进只有六间屋子,想来?外头后罩房也不过几间屋子。这说明什么,这一带都?是普通百姓。

金陵东贱西贵,南贫北富,想来?这里便是东城或者南城,而?这两个地方的宅子,那?是又密又多,人也是最多的,将人藏在这些地方,最是不容易被发现。

看来?楚洵,这次不是一时兴起,是蓄谋已久,打算金屋藏娇了。

这个认知,叫阮蓁十分地颓败。

正?这时,两个婆子打开门,其中一个婆子端着汤药向她走来?。

阮蓁是被她们药晕过的,登时就是一个激灵,“你?们又要闹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