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他仍然往外走,拉开房门?:“你换完再到书?房找我便可。”

林听攥紧肚兜,不知是要先穿好?衣物追出去,还是继续光着?躺床,可段翎要是走了?,继续也?没法成功:“你就这么急着?去书?房?真?不能等等我?我会快点的。”只要再等上半刻钟就行了?。

段翎没松口:“我在书?房等你。”说完,他就出去了?。

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房间只剩下林听一人,她认命地穿上被段翎拿过的肚兜,再套上衣裙,掀开床榻帐幔出去。

段翎到底去书?房办什么事,那么突然,还急到连等等她的时间也?没?林听仰天长叹,离成功就差一步,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也?罢,失败乃成功之?母,下一次一定能成功的。

林听在房间坐了?半晌,没马上去找段翎,他连等等她都不肯,证明那件事肯定很急。她何必去打扰,等他处理好?,再去也?不迟。

不过一个人待着?实在无?聊透顶,林听唤陶朱进来下棋,一下就是三刻钟,暂时忘却烦恼。

又?过片刻,陶朱欲言又?止,她的小表情哪里逃得过林听双眼:“有话便说,不必吞吞吐吐的,难道你还怕我会责怪你?”

“七姑娘,您是不是和段大人……姑爷吵架了?”陶朱问。

林听左手从棋奁里摸出颗黑棋,放到棋盘上,右手从小碟拿起块绿豆糕,放进口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吵架了,没有。”

陶朱捏着?白棋:“如?果你们没吵架,怎么没待在一处?今日可是你们成婚后第一日,理应形影不离一整日的。”现如今呢,她待在房间里,段翎去了?书?房。

林听嘴角一抽,无?奈道:“谁告诉你,成婚后第一日要形影不离一整日的?也不嫌腻。”

成婚而已,两个人又?不是彻底绑在一起,成了?连体?婴儿。

她推开棋盘的黑白棋子,站起来:“不下了?,我去找他。”这个时辰,段翎该办完事了?。

林听去过段翎的书?房,还认得路,不用其他丫鬟带路。谁知她刚到书?房,段翎就走出来了?,可能是天气?热的原因,他脸有点红。

段翎看到的第一句话是:“你换一套衣裙要三刻钟?”

她解释:“我这不是见你急,怕打扰你办事嘛,所以在房间里等到现在才?过来,你办完了??”

“办完了?。”

林听指了?指书?房里面:“我能不能进去挑几本书?来看?”看书?打发时t?间是个不错的选择。

段翎关上门?,走下台阶,侧目望着?林听,见她脸颊落有几缕碎发,不由自主?想替她别好?,手抬到半空,记起指尖前不久刚握住过什么,又?溅上了?什么脏污之?物,顿了?顿,最后却还是碰上她的碎发。

碎发被他捻起来,缓慢地别到林听耳朵后,指腹划她皮肤。

林听没躲,习惯了?。

段翎洗过几遍的手散发一股香,她闻着?就想偏过头看一眼,却被他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等晚上回府再进书?房挑吧。”

林听抓住关键词:“晚上回府再挑?你要和我出府?”

“你不想?”

林听可太想了?,闷在府里跟他大眼瞪小眼,还不如?出去闲逛:“想!什么时候,去哪里?”

段翎:“现在。你想去哪儿?”

一说到出去,林听就来劲了?:“听说京城里新开了?一家酒楼,叫玲珑阁,那里从白天到晚上都有表演,要不要去看看?”

“依你。”

*

林听去到玲珑阁才?发现它?开在南山阁对面,它?们分立在街道两侧,有点要争客的意思。

不过玲珑阁的确有与南山阁争客的资本,它?不仅比南山阁高?了?一丈,还比南山阁装饰得更富丽堂皇。门?前牌匾泛金光,瞧着?像用真?金子融掉,以其为墨题的字。

金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别的酒楼喜欢往门?前挂红灯笼,玲珑阁则不然,灯笼是五颜六色的,每个灯笼尾端还系着?条客人写下的福带,单看这些福带,它?不像酒楼了?,更像一座祈福楼。

楼阁外挂满彩色丝绸,屋檐之?上站着?几名胡姬,她们迎风起舞,脚踩琉璃瓦,手拉细绳,牵动那些彩色丝绸,勾勒出一幅幅画。

路过的行人不花一文钱,抬头便能看到她们灵动的舞姿,不知不觉间将玲珑阁这个地方记住。

就连林听也?愣是在玲珑阁外面看了?片刻才?跟段翎进去。

楼内有假山流水,就在进门?处,潺潺流水声听着?舒服,正中间种着?一棵足有三层楼高?的树,也?不知玲珑阁的东家是如?何找人将这么大一棵树移进来种下的。

林听绕着?大树走了?一圈,心道这新开的玲珑阁果然是个好?地方,相?信它?很快就会超过南山阁,成为京城里最受欢迎的酒楼。

段翎:“我们上楼。”

玲珑阁一楼大堂人多,过道都显得拥挤,他要了?一间雅间。雅间在楼上,安静又?不会拥挤。

林听闻言走向楼梯。

领他们去雅间的伙计见他们模样出挑、衣着?不凡,热情道:“两位客官是第一次来玲珑阁?”

她闻着?空气?中的酒香,有点想喝酒了?:“是。”

伙计即刻为他们介绍玲珑阁的好?菜好?酒,林听对吃的上心,听他提起吃的,登时认真?听。

上到三楼,段翎忽然停下,望着?向前方。她也?跟着?看,发现走进雅间的男子很像太子。他没穿象征着?太子的衣衫,穿着?像寻常的公子,可能是想掩饰身份。

不过林听还是不太能确定,歪头看段翎:“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