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翼天道:“你别灰心,回头叫太子妃给你瞧瞧,我原先战场受伤,连太医都说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但最后太子妃给我治好了,如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那……行的。”闵瑞风觉得殿下那是福星高照,他是个什么人呢?在他身上怎么会有奇迹?
但既然殿下说了,那总不好拂逆殿下的好意,所以他真诚谢过。
第0576章 闵相看清局势
不过,话又说回来,潇儿的医术似乎挺高明,母亲在进宫之前,已经很不好了,但方才听殿下说母亲说话流畅,精神不错,可见都是潇儿的功劳。
而且,又听说镇国王爷的病也十分严重了,王府里头都准备后事了,结果潇儿去医治,生生把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会不会,潇儿也能治好他的腿?若是能重新站起来,他必将为殿下奋斗到最后一口气,才不负他们的大恩大德。
南宫翼天跟大家说了一下如今的局势,也跟闵相说了他有意施行新政,而且,军费也会相对增加,用以制造兵器,改善军中伙食,招兵养马。
“这一次北营就是因为军费的事在闹,闹事倒也罢了,却偏生带头叛变,造成了这一次的乱子,事实上,我大魏如今每年用于军费的开销,远远低于别的国家,加上经过与戎人一战,我方损兵折将,武器也没有更新换代,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但一旦遇上大战事,我军无法抵挡。”
闵相道:“这事微臣了解过,增加军费的事早先就提过了,但是一直被否决,否决还是冷镇桓主张,但微臣记得当时皇上是同意的,如今皇上为何不同意了呢?”
“说到底,还是战后缺银子,到处都要花钱,目前国家面临的确实也有这个问题,皇上反对,也是有原因的,他太难了,可再难,不能苦了兵防啊,没有兵防,发展得再好,最终都将成为别人口中的肥肉。”
“是啊。”闵相深以为然,他在边城流放这些年,敌人一直都有试探来犯,虽没大举入侵,可总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有强大的兵防力量,打,打得起,不打,起码是一道屏障,保护着大魏的发展。
“可问题就在于,朝廷如今是拿不出这银子来。”闵相道。
南宫翼天顿了顿,“倒不是说拿不出来,但皇上和内阁都认为,未来这十年应该是不起战事的,所以把原本增设的军费扣了下来,准备用到别处。”
闵相如今还没太了解这些情况,但殿下既然把他想要做的事情告诉了他,那他必定就会往这方面去想办法。
不过,他觉得奇怪的一点,就是当初战事起的时候,皇上和冷镇桓对峙得比较多的一点,那就是兵防的巩固,为什么如今没了冷镇桓的阻止,皇上却又不做了呢?
皇上高瞻远瞩,断不可能是因为如今没了战事,就觉得边防稳固了,不会有敌来犯。
回想起和皇上的一番谈话,闵相心头是沉了沉的,他觉得,皇上似乎是在给殿下设难关,故意为难他。
这或许是皇帝对储君的考验,但同时也可能是皇帝对储君的忌惮。
这一次北营的事,若不是有镇国王出手,由殿下直接处理,多少会损失军心。
如果这是为了打压太子,不惜用了扰乱军心,皇上此举就有些过了。
可若说不是,增加军费的事可以慢慢再谈,而不是直接把话说死,让人有机会以此来煽动军心。
加上皇上这一次并未处置主谋,甚至不许调查,那就大有可能晋王的举动,是皇上默许的。
第0577章 这是本宫的意思
有了这份揣测,他更觉得殿下位置尴尬,行事不便,也难怪潇儿说他们已经做了各种的准备。
南宫翼天走后,他也召集闵家的男儿开了个会议,商讨目前局势。
他对闵家男儿就一条宗旨,尽一切能力却相助殿下,为殿下披荆斩棘,开出一条路来。
下一个早朝日,闵相重回朝堂,重新站在朝堂上,仰望九五之尊,再看身边一些旧日同僚,闵相真是百感交集。
商议了一些事情之后,洪大学士出列,道:“皇上,臣有一事,实在不吐不快。”
皇帝抬了抬眸子,淡淡地道:“大学士有话便说。”
“皇上,这事本是太子家事,本不应该在朝堂上说,但关系到皇家子孙绵延大事,臣不得不说,如今殿下独宠太子妃,东宫虽有良娣良媛,却形同虚设,得不到殿下宠幸,也不可能有孕为皇家诞下子孙,往大里说,古往今来,后宫独宠一人,容易导致外戚壮大,往日太子妃没有娘家人那还好说,可如今闵家回京,且出任相位,位高权重,难保会为大魏埋下隐患。”
“皇上,臣也有话说。”礼部尚书出列,道:“臣认为洪大学士说得有道理,良媛良娣已经进宫,名分已定,若冷落她们则显得太子无情,臣听闻,洪良媛性情端方贤德,就连皇后娘娘和内外命妇都赞不绝口的。”
“臣也听闻皇后娘娘赞赏过洪良媛不下数次,说她贤淑温婉,是命妇典范,足为天下妇人的榜样,若这样的女子被冷落,实在不妥。”
“是啊,皇上,臣听闻说洪良媛每日都在太子妃跟前殷勤伺候,毫无怨言地做足本分,太子妃不该善妒狭隘,打压良媛,而且齐良娣也一直在皇后身边伺候,为皇后娘娘缓解头痛,尽心尽力,实在不该遭这般冷遇。”
南宫翼天听着这一切,眸色淡冷,这事闹到了朝堂是迟早的事,洪大学士说得对,皇室没有家事,他的家事,也是朝事。
这事若没闹到朝堂上,也就没人管,但是闹到了朝堂上,就算是太子的近臣,也不好说话。
因为这事没办法辩解,确实如此,人都娶进东宫来了,不能总晾着。
闵相也不能说话,否则便是坐实了洪大学士口中所说的那句企图壮大外戚。
但偏偏,洪大学士却要问他,“闵相,您觉得下官说得有道理吗?太子妃是您的外孙女,您是否要从中规劝一下?”
这是闵相回京之后,面对的第一个难题。
不可拆解的难题。
他略一沉吟,出列道:“此乃太子家事,微臣不好过问。”
“家事?此乃关系皇脉传承,怎么算是家事?天子家里头,有家事吗?”洪大学士反驳说。
“对啊,闵相,您理当规劝太子妃大度一些。”
“是啊,若为太子妃,却如此狭隘善妒,怎能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
官员们围着闵相,看似一句句地劝着,实则逼他表态。
就在闵相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南宫翼天出列,道:“不宠幸她们,和太子妃无关,是本宫的意思。”
第0578章 四两拨千斤
“殿下,这是何解啊?是她们不好吗?”洪大学士问道,“可便连皇后娘娘,都说她们贤惠端方,若她们有不好的地方,也请太子妃要悉心教导,让她们早日能侍奉殿下,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