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头有些感动,这孩子是有孝心的。
“有劳夫人了,”皇后笑容加深,对洪夫人也越发亲近,“这份情,本宫记在心头了。”
洪夫人忙道:“皇后娘娘这么说,可真是折煞妾身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恰好我家官人与山主是深交,加上哥儿本也是好学之子,山主早就闻其名了。”
皇后道:“大学士的举手之劳,可就是本宫娘家侄子的锦绣前程了,夫人就请放心吧,良媛在东宫,受不了委屈的。”
这番保证,虽是皇后一时冲口而出,但是也着实是她念着洪夫人这番心思了。
第0458章 不必告知太子
她当了皇后之后,一直很内疚没有给娘家人筹谋过仕途前程,嫂嫂早前入宫只求她侄儿读书的这件事情,可柏寒书院怎是这么容易进的?
正为此事烦恼,洪夫人却帮她办妥了,也难为洪良媛有这份心意了。
洪夫人得到皇后的保证,就知道自己没有白入宫一趟,也不逗留了,话点到即止就行,遂起身告退。
洪夫人走后,掌事宫女也去东宫了解了一下事情,回来禀报皇后。
皇后闻言,微愠道:“真只为了这么小的事便把洪良媛禁足了?”
“回皇后的话,确实就因为洪良媛从书斋里把皇孙和大公子带过去吃了些糕点,太子妃便带人过去,当即把厨子嬷嬷撵走,再把洪良媛禁足。”
皇后皱起眉头,“太子妃办的什么事啊?真当东宫唯她独大?便本宫也不敢这么对待后宫的嫔妃,她凭的什么本事啊?仗着有身孕,仗着太子宠爱,便如此肆无忌惮,日后如何能母仪天下?”
她越想越觉得生气,最初对冷潇的好感被消磨殆尽,当即下令,“你去叫她过来,本宫有话跟她说。”
飞霞宫的人到东宫去打听洪良媛的事,冷潇就知道皇后是要干预过问了。
她提早传膳,先让自己吃饱了,免得一会儿被传过去训话,还要饿着肚子受气。
阿佩还说皇后了解清楚事情之后,必定不会帮着洪凌凌的,毕竟皇孙还吃着药,需要忌口,加上在书斋里随意带走,也不说一声,太子妃过去问话,她还要想以娘家的身份威胁太子妃,罚她禁足,算不得是多大的惩罚。
就连卫大人都认为,皇后疼爱皇孙,必定不乐见有人利用皇孙争宠。
冷潇也不管他们两人说什么,一口一口地吃着饭,细嚼慢咽,吃了饭之后,她还喝了一碗汤,算是伺候好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
这月份,也实在是饿不得了,饿一会儿就手脚发软。
这两个小家伙,是跟她抢养分啊,哪里能饿着半分的?
刚喝完汤,东西还没完全收拾出去,飞霞宫的人便来了,说是皇后娘娘要找太子妃过去说话。
冷潇冲阿佩挑了挑眉,瞧吧,幸亏是吃了一顿,到了飞霞宫,皇后可不会心疼她吃饭没吃饭的。
阿佩还想着,皇后娘娘许是找她过去说说洪凌凌的事,未必会责怪她。
但是,瞧了一眼皇后宫里来的人,阿佩呸了一声,自己的警觉性竟是没了?那臭渠一样的脸色像是找太子妃过去问问话?
“太子妃,属下陪您过去吧。”阿佩道。
“不用,我自己一人去便行。”何苦多一个人去罚站呢?阿佩又不能进殿,只能在外头站着,多遭罪啊。
阿佩目送冷潇离开之后,看了廊前的卫大人一眼,忧心忡忡地道:“这事,要不还是告知殿下吧?”
卫大人想了想道:“先问过太子妃,如果她能处理,就尽量不要告知殿下,殿下最近在整理军务,治水的事也要跟进一下,户部还没把第三期的银子拨下来,殿下都急得跳脚了,而且也要安排人去接闵大人,乱糟糟的的一堆事呢。”
第0459章 你安排侍寝吧
阿佩想起之前殿下和太子妃有过约定,后宫和东宫的事,一概是她处理的,太子妃既然没向殿下求救,那就应该没问题。
而且还是吃饱喝足了过去的,心情特别好,心情好就不会乱发脾气,有足够的耐心跟皇后扯皮。
冷潇缓缓步入飞霞宫,一路不用肩舆,自己走过来的,白净的额头渗出细碎汗珠黏住了额发,运动量虽然不足够,也算消食了。
进了殿中,一眼便见皇后微沉的脸色。
她这个婆母做事是拧不清的,从当初对惠贵妃的事便能看出来,冷潇心里有数。
她是南宫翼天的生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想跟她闹得太僵。
她上前行礼,皇后本想斥她跪下,但见她身子重,也不忍太过为难,让她站着说话,不许坐下。
罚站嘛,来之前冷潇就猜到了。
“本宫问你,你是不是把洪良媛禁足了?”皇后马上就兴师问罪了。
冷潇道:“回母后的话,儿媳确实是把洪凌凌禁足在慧光殿了。”
“为的什么事啊?”皇后冷声问道。
“她擅自从书斋里带走了斯年……”
皇后打断她的话,愠声道:“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把她禁足了?你这是显摆你太子妃的威风吗?小题大做。”
冷潇垂下双手,“母后,她在书斋里没有通知任何人便把斯年带走,这会引起多大的恐慌?儿媳认为不是小题大做,而且,儿媳认为她有借斯年争宠的嫌疑,我绝对不会容许有人拿孩子来争宠。”
皇后气结,“你认为?那你有真凭实据吗?她不就是喜欢斯年,带他过去吃了几块糕点吗?算什么事啊?就算是她鲁莽没有通知书斋里伺候的人,那顶多说她几句便是,你偏要闹大了,把那厨子嬷嬷赶出东宫不说,还把洪良媛给禁足了,有必要吗?”
皇后说着便越发动怒,瞧了她的肚子一眼,“至于说拿孩子争宠,你不是也仗着肚子里有孩子才敢这么胆大妄为吗?再说了,她们就算真是为了邀宠,那而已是你逼出来的,人都进宫了,你也不安排着侍寝,就这么晾着她们,是不是你的错?”
冷潇道:“她们进宫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个摆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过是心存侥幸,选择是自己做的,后果肯定也要自己承受。”
“什么叫做进宫之前就知道自己是个摆设?”皇后真的恼怒她这么说话,不禁扬了声,“就算这是皇太后主张办的事,但人也进宫来了,已成定局,你就不能再这么小气,身为太子妃,未来的国母,你一味心胸狭隘,迟早是要遭人嫌弃的,你知道外头的人是怎么议论你这个太子妃吗?都说你连小家小户出身的女子都比不过,就知道吃醋,手段还狠毒。”
冷潇不语,外头说什么,她无法控制,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到了这个时候,要和别的女子分享老公来换取所谓的贤名,她宁可不要。
皇后见她低垂着头不说话,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重了,扬扬手道:“算了,念你有孕在身,本宫也不忍过多苛责你,但以后不可这么胡为了,把洪良媛放出来,再安排他们两人侍寝吧,录士原先上了侍寝册子,本宫瞧着也还可以,就按照侍寝册子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