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在殿中伺候,喝了一碗暖胃的胡椒汤,胃里确实舒服了点儿。
她觉得太难受了,明日一定要给自己弄点药吃,缓解这种不适。
都三个半月了,不知道要吐到什么月份啊,真的崩溃。
抬头看到一袭绸黄寝衣的男人站在门口处,清朗俊美的脸庞依旧充满了迟疑,眸子深深注视着。
她乏力地笑了笑,“我好多了,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本来还想着用别样的方式告诉他,例如让他抚摸着腹部,看是否能感知,又或者神秘兮兮地说几个月后我们会有喜事,让他猜。
现在吐了一场,弄得也没心思故弄玄虚,坦白告诉他就是。
南宫翼天以为是要说良媛良娣的事,当即神色一整,快步过去,他要跟她保证原先的协定不变,谁送进来的都一样。
宽袖微扬,把她轻轻地裹入怀中,不等先说话,却听得她忽地声音提了提,“你……身上的是什么香味?”
这话没说完,她急忙又推开下床去,抱着陶盂一阵偶哇。
南宫翼天都石化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后背,纤瘦娇小,蹲在地上抱着陶盂的样子,可怜得不行。
第0366章 怀孕了
他想走过去,但是自己身上的寝衣熏香浓烈,怕熏着她也没敢走过去,心疼得很,她怎么了?
阿佩娴熟地过去拍着后背,顺着往下抚拍了几下之后,等她吐完便递过来一杯热水,“漱漱口。”
一碗汤,刚进胃部全部吐了,吐得冷潇眼泪都出来了。
阿佩扶着她起来,南宫翼天看到她眼睛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头,和方才见他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好心疼她,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虚弱……还有这么厌弃他?
心里接受不了她看到他就吐,还吐得这么厉害。
阿佩把她扶回床上去,在床边放了一杯水,“太子妃,您和殿下好好说,属下先出去。”
“嗯!”冷潇把头发往后拢了一下,等阿佩出去之后,她看着不敢走近的南宫翼天,苦笑了一下,“对不起,吓着你了,是吗?”
“你怎么了?”南宫翼天走近一步,但和她还是保持着距离,眸子里充满了关切和紧张,“为什么会吐得这么厉害?”
他脚尖迟疑,很想过去抱着她,像以前那样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一诉这分别后的相思之苦,但不敢啊,怕引起她反胃。
心里真是蛮难受的。
冷潇把手覆在小腹上,瘦削的脸对着她,脸庞微微发光,“怀孕了。”
三个字,轻得很,停在南宫翼天的耳中,却是震耳欲聋。
脑子空白,只有这三个字盘旋,眼底不止为何忽然就发热,定定地看着那个他想了两个月的女人,喉咙哽着,竟说不出话来,就只能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眼底一再红了起来。
“吓傻了?”冷潇笑了,双手撑着床,慢慢地坐起来一些,“你换一件寝衣过来,不要有香味的。”
他回过神来,飞快地过去换了寝衣,手脚都有些发抖,寝衣带子系了好几次才系稳,便快步过去。
他没敢抱她,就在床边半跪着,颤抖的手虔诚地放在她的小腹上,抬起头,刚刮过胡子的下巴还残留青白的颜色,发热的眼底泪水涌上,张嘴哑了哑声,“怀上了?”
她的手覆上他的脸颊,指尖温柔地抚摸过下巴和嘴唇,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她也很想落泪,“高兴吗?”
“快疯了。”他喃喃地说,展开双手,试图轻轻抱她。
她一下子扎进了他的怀中,反胃的感觉消失之后,只有重见他的狂喜,声音呜咽在他胸膛里,哭腔浓浓,“阿翼,我好想你啊,好想好想。”
他揉住了她的后背,不敢用力,心头酸且喜,“我也是,好想你,特别特别的想,每天数着日子,想着什么时候能回来见你。”
冷潇攀着他的脖子,他下巴蹭过来,在脸颊和耳旁碾磨了几下,就是不敢碰她的唇,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轻柔得几乎滴出水来,“媳妇,真怀上了?真的?我像是做梦一样啊。”
冷潇垂下眸子,看着他还微湿的头发,方才阿佩把蜡烛点了起来,殿中一片光亮,他清绝轮廓上,笼罩着的欢喜,驱散了分离两个月的所有阴霾和不快。
第0367章 要保护冷潇
“真的很不可思议。”南宫翼天声音哭腔甚至比冷潇更重一些,“你怎么就怀上了?我们有孩子了。”
冷潇笑了,抚上他的颈脖,“我们本来就有孩子了,小龟蛋他每天都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南宫翼天抬起头,笑得眉目清朗,“对,你不说我都忘记小龟蛋了。”
离开这两个月,只顾着想她,都顾不得想一下儿子,心虚啊。
冷潇捶了他一下,嗔怒道:“你真好意思说。”
“我主要是想你,想得太凶。”他又抱过去,觉得她没有反胃自己了,心里很是高兴,抱着便上了床去,掀开被窝搂着她躺下。
连续赶路两天,加上这两个月没日没夜地忙,其实他累得不行,但见到她的兴奋和得知她怀孕的喜悦让他精神奕奕,疲惫尽消。
冷潇侧卧着,头枕在他的宽厚的胸前,他双手缠过来,让她觉得无比的踏实和安全。
他离开的两个月里,她怎么都没办法习惯一个人睡,她不在,殿里空荡荡,心也是空荡荡的。
他柔声道:“睡吧,有什么话明天睡醒了再说。”
夜已深,满腹的话想说也只能忍着,她需要休息,她瞧着太虚弱,太苍白了。
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来回地抚了好几次,动作轻柔得怕用上一点点力,就会伤着她和腹中孩儿。
两个月没碰她,其实想得不得了,但再没常识也知道如今的她碰不得啊。
冷潇的寝衣很薄,感受到他手掌的粗粝,点燃了她心底某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