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岛屿之间相距几十里,行船需要大概一个时辰,士兵们都和衣闭目养神,但白洛溪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深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情况我再叫你,放心有事不会瞒着你的。”
水生总觉得今天的白洛溪神经太过紧绷,她身上又带着伤,唯恐多思会坏了她的身体。
可白洛溪哪里睡的着,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上一次她如此不安还是在她二嫂生产之时,这一次竟比上次更甚。
她脑中时时刻刻都充斥着那位老太监阴鸷的眼神。
“水生你觉不觉得这段路咱们走的太过顺畅?”
高秉钧不是普通的太监,且不说他掌控着珠池司,本身就有兵士护卫,其次倭寇的身影也让白洛溪心中多了一层顾虑。
“洛洛是担心前路有埋伏?”
白洛溪也说不上来具体忧虑的是什么,她就是有种直觉,发生的一切好似都在被人窥视,有双无形的手在把他们拉向那个岛。
“我不知道,但咱们提高警惕总是没错的。”
水生一向都信任白洛溪,即使她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缘由,他还是传经下去,提高警惕!
原本已经快睡过去的兵士,接到命令歪歪扭扭的站好。
“统领也真是的,咱们刚打了胜仗,还不让休息,这片海域风平浪静的有什么好警惕的。”
“赶紧闭嘴吧,是主君下的令,你要是活腻歪了,就继续叭叭。”
听到同伴的话,抱怨的兵士一下子醒了神,统领是个和善的人,只要他们能打胜仗,平时便是和他开几句玩笑都无所谓。
但只有一点,不敬主君的人通常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虽然他们几乎见不到这位主君,但统领说过,“主君归、大业成”!
他们的身家性命甚至家族荣耀都系在主君一人之身。
所有兵士不敢懈怠,五人为一列、两列为一班,不停在船头、船尾走动查看。
白洛溪又让水生将秦明叫进了船舱,秦明正满头雾水不知所为何事时,就听对面的人低声道:“秦叔的银票可否先借我一用?”
秦明大脑有瞬间宕机,再看向对面人的眼神时如看神明。
他十分确定之前他藏银票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白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只能有一个解释,白姑娘有通天之能。
老实的把银票交给白洛溪,秦明又不好意思的看向水生解释道:“兵士们打了胜仗,我想着给他们留一点做奖赏。”
他要是不先下手为强,等回了罪城,那些财物他连根毛都捞不到,肯定都被闵狐狸没收。
“放心秦叔,这件事我会向闵叔保密。”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秦明的脸变得黑红黑红的。
他不由想起主君还小的时候,自己偷藏了两坛酒,不知怎么被这小子看到了,一状告到了闵文远面前,他整整挨了一百军棍,现在想起来后背还有点疼,哎!
第99章 大梁的危难
白洛溪在两人插科打诨时已经将银票换成了两枚鱼雷。
系统中共有三枚鱼雷,她本不打算动用,但越靠近星辰岛她心中越不安,就当做是有备无患吧。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突然船剧烈颠簸了下,秦明脸色一变,匆忙跑了出去。
只见后面已经有几艘船被掀翻,士兵们都乱做一团。
“统领,是鲨鱼…好多的鲨鱼。”
刚走出来的白洛溪听到是鲨鱼,根本来不及思考,急忙将鲨鱼驱赶器放入海中。只见海上窜起十几米的水柱,又归于平静。
落水的士兵们和白氏族里的青壮都被拉上了船,幸好发现的及时,虽然船体被毁,好在人没有大碍。
“军医呢?去将受伤人的伤口处理好。”
秦明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他们运气这么差,竟会碰到鲨鱼。
但白洛溪和水生却都觉得这不是巧合,尤其是水生经历过十一年前的那场祸事,更觉得当初可能不是天灾是人祸。
出了这个意外后,白洛溪又将探测仪放了下去,原本她提前看过这片海域下没有暗礁很是安全,这才收了探测仪,哪里想到会有鲨鱼出没攻击船只。
回到船舱正看到水生皱着眉头和秦明在商讨,星辰岛之所以叫星辰岛,便是因为它形似繁星,这也意味着它有多个登岛位置。
“之前咱们打算从背面上岛,如今看来应该改一改,只怕背面已经有人挖好陷阱在等着了。”
“主君说的是,高秉钧和金大海不同,他手中有兵士冲锋,只怕这场仗打的不会轻松。”
白洛溪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你们不怀疑高秉钧根本不在那个岛上,既然他有防备,说明他已经知道咱们带着人来攻岛,他不是应该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才对吗?”
“我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水生微眯双眸,声音里带着笃定,“直到刚才有鲨鱼攻击船只我才明白,只怕早在十一年前高秉钧已经失去了当今的信任。
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完全掌控珠池司,这才会兵行险招杀了当时所有的采珠奴,又伪装成鲨鱼攻击人的假象。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他身边并没有倭寇身影的原因,只怕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为了保命,这才和倭寇勾结,更甚至于在和扶桑皇室勾结。”
秦明顿时做恍然大悟状,闵狐狸厉害啊,竟猜想的和主君大差不差。
“十一年前能和高秉钧有牵连的只能是沈国公,难道他是奉那个狗皇帝的命令来办高秉钧的?不对啊,闵狐狸说沈国公是那个狗皇帝害死的,哎呦真是费脑子。”
水生摇了摇头,沈国公的死与当今脱不了关系,否则他不会在出事前提前留下一部分兵力给闵叔。
高秉钧是祁靖川养的一条狗,恶狗咬死了自己要除掉的人,之后自然是要让这条狗承担下所有罪孽。
“所以如今的高秉钧蜗居在这个星辰岛是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