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和他们分开了太久,落归几乎整个人都粘在了他们身上,吃饭的时候都不愿放手。
到最后还是太饿了,委屈巴巴地缩在了奶妈的怀里。吃饱之后还是伸出胳膊来让江饮君抱。
“我的乖乖啊,这么粘人吗?”江饮君笑着去抱落归,脸上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不满。
午后的阳光不刺眼,他便抱着落归在院子里的树下歇息。他把房间里的那张美人榻给搬了出来,就半躺在上面,一只手护着落归。
阳光透过头顶的枝桠,被无情地分割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落归就这么坐在榻上低着头伸手去抓榻上的光斑。
江饮君支着脑袋,只是用发带束起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去哪里了?”
西门吹雪吃完午饭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江饮君还以为他去书房了。一问福伯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去书房。
“看看。”西门吹雪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一个做工精细的檀香木盒子。
江饮君坐起了身子,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木盒子,好奇地打开了。
里面是一套银制首饰。一对手镯,一个錾了一个“福”字的长命锁。
“给落归的?”江饮君抬头看向西门吹雪,“怎么这么突然?”
“不突然。”西门吹雪抱着落归,低垂眼眸,“一个月前就让福伯去找人做了,按理说刚出生就该有的,落归如今已经快一岁了。”
江饮君看着盒子里的手镯笑了出来,眉梢眼角挂着温情惬意:“你有心了,我倒是没,想这么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落归带了上去。长命锁下面挂着一溜的银铃铛,随着动作发出一声声悦耳的声响。
手镯是缠丝雕花的,看做工就很贵。这手镯和长命锁有些重量,落归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一直低头伸手拨弄。
江饮君跪坐着,上身趴在西门吹雪身上:“她可别往嘴里塞。”
“没事。”西门吹雪单手抱着落归,用另一只手摸着江饮君的头。
阳光暖洋洋的,江饮君就这么趴在西门吹雪身上看着落归玩着脖子上的长命锁。
“真好看。”
“嗯。”
他伸手抱住了西门吹雪,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你看着她吧。”
还没等对方答应,他就从西门吹雪身上呲溜一下滑到了榻上。
“回房间去睡,外面有风。”
“没事,不冷。”
江饮君如是说道,哪怕西门吹雪怎么说他到最后都没有回房间去睡觉。外面的阳光暖洋洋的,虽然有风,但是并不怎么冷。
但事实证明,西门吹雪的担忧是对的。只是在外面睡了一个下午,到晚上的时候江饮君就已经有些头疼了。只不过他以为是睡得太久了,并没有说些什么。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江饮君喉咙有些痒,没忍住咳嗽了几声。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西门吹雪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意外,意外。”
西门吹雪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不听话?准备喝药吧。”
一想到那些黑乎乎的药汁,江饮君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不用,我不用喝药。”
他坚定地说道:“我是大夫,我知道。”
任务已经快完成了,还差两个人。江饮君准备明天去外面支个摊,一会儿就能完成。
西门吹雪眼睛深沉,看得江饮君有些心虚。
“我多喝点热水就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抱住了西门吹雪的腰,“真的,真的,我保证!”
他说得格外的真挚诚恳,西门吹雪无奈,只好相信了他。
没想到只是一个晚上,江饮君的病就严重了不少。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西门吹雪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病又加重了。原本白皙的脸泛着红,眼底一片潋滟。
“我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弱了?”江饮君抽了抽鼻子,他有些鼻塞,一下接一下地吸着气。
“昨天给你说了,外面有风。”西门吹雪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紧蹙,脸色严肃,“发热了,一会儿煎药喝。”
江饮君脸皱成了一团,一副抗拒的表情:“药很苦的,能不能不喝呀?”
他是大夫不假,但忘了西门吹雪也会医术,这下倒好,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西门吹雪冷哼一声,屈指在他脑袋上敲了两下:“现在后悔了?晚了。”
“好哥哥~能不能不喝呀~”江饮君撇了撇嘴,可怜巴巴地往西门吹雪身上趴,“药很苦的,我喝不下。”
西门吹雪这次没有纵容江敏君,冷漠无情地伸手推开了他,声音冷淡:“良药苦口。”
说完之后就出门去抓药了,一幅江饮君不喝就不罢休的样子。
完蛋,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江饮君叹了一口气,他眨眨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而且喉咙痛、鼻塞、还咳嗽。
这个时候他无比的想念之前的布洛芬,起码不苦,一口水就能咽下去。
早饭因为西门吹雪的吩咐,显得有些清淡。江饮君爱吃的糖醋鱼什么的都撤下了,剩下的菜一律少油少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