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力不支,很快就跑不动了,深夜的月亮像是死神手上的光,完完全全照在楚韵身上。

在黑黝黝的大马路上,她瘦弱的身影极为明显。

直到

那声车喇叭打碎了夜晚的寂静,随后是强烈的车灯,包裹住了楚韵。

她心里一慌,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难道,傅庭州这么快就找上门了?不,应该不可能...

颤抖地转身回头,在看到是江景的车子后,楚韵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小楚,你还真的在这!你...快跟我上车!”

江景一把抱起瘫坐在地上没力气的楚韵,随后将她带到车里,猛踩油门带回了出租屋。

到这间小小的房子时,楚韵才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安心,她看着狭小的出租屋里,堆满了江景为了考公而准备书籍和学习资料。

“怎么成这样了,来来来先喝点热水,等着啊我去给你热两个馒头。”

楚韵接过江景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温暖的感觉瞬间从口腔中弥漫,她感觉自己冰冷的身体,正在逐渐融化。

江景在把热好的馒头拿过来时,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红色伤痕,但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并未没有问出口。

“刚刚我还在刷题,你妈妈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我现在就过来兴华街找你,把你带回去照顾一段时间,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呢,可我听她的声音好像哭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开车出来看看。”

瞬间,楚韵吃着馒头的嘴僵住了。

一股强烈的像是暴风雨一样的酸涩感涌入鼻腔,难受得她想死。

“哎哎哎,小楚你哭什么?别哭啊,有我江景在呢,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跟我说。”

江景看着楚韵手里还紧紧捏着咬了一半的馒头,张开嘴像是受委屈的小孩一样哇哇大哭,瞬间不知所措。

他和楚韵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在他的记忆里,楚韵二十几年来都没怎么哭过...

可是自从嫁给了傅庭州,她的眼泪越来越多。

“好好好,不哭不哭...我不问发生什么了好不好?”

江景往前走几步,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将楚韵抱在怀里,随后用整个身子将她覆盖住,用掌心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不哭,哭了就要变小丑,多难看啊,小楚你这么漂亮,可千万不能为了人渣流眼泪,我会心疼死的...”

江景一句又一句,不厌其烦地安慰着楚韵,就像是两人在读书时,楚韵被老师欺负留堂的那样安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楚韵的哭泣声逐渐变成了微微的啜泣,最后是偶尔的咳嗽。

直到呼吸完全平稳之后,江景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半晌儿,江景坐在床沿处,盯着楚韵红肿且带有泪痕的脸,忍不住喃喃:

“小楚,我知道你一直在受委屈,可是我很抱歉,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却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打工人,要钱没钱,要权势没权势,什么都帮不了你...我真的很抱歉...

原谅我的无能。”

......

第二天,女佣在去检查楚韵房间时,突然发现门是半掩的!吓得女佣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立马连滚带爬地跑到傅庭州面前喘着粗气大喊:“不、不好了傅总,夫人她不见了!”

“什么?!”傅庭州一下子从沙发上起来,他一脚狠狠跺在地上,随后拿起烟灰缸重重地朝着女佣身边的地板上砸去,“你们这么多人,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还盯不住一个楚韵?!”

女佣被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傅总,对不起,我...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现在就去找夫人!”

“还愣着干什么,滚去找啊!要是夫人找不回来,你们几个全都完蛋!!!”

傅庭州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得佣人们纷纷躲开,立马出去在傅家周围,装模作样的找楚韵。

而抽了好几根烟才冷静下来的傅庭州,站在阳台上,直视刺眼的太阳。

思索片刻,他聒噪的内心中,有了一个答案。

除了季晏礼,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在燕城拐走他傅庭州的女人?

097两个男人的对峙

一定是季晏礼!

瞬间,傅庭州觉得眼睛被强烈的太阳刺得有些疼,他立马收回目光,转身单手插兜,盯着整个傅家扫了眼。

这里,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不缺,却独独少了一个楚韵。

呵呵。

傅庭州眸子阴暗下来,嘴角不自然地勾起,心脏跳动的频率也跟着下降了不少,他在心里无比确信,楚韵现在绝对在季晏礼那里。

就算是季晏礼在权势上比自己强上不少,那又如何?傅庭州不信,整个傅家都加起来,还没办法和季晏礼抗衡!

他想,要是自己能够继承傅老爷子的位置,把整个傅家调动起来,季晏礼算是什么?

卑劣的狗罢了!

“傅总,刚刚那些女佣们回来了,她们说没有在附近找到楚韵的下落,而且......”

“而且什么?”傅庭州回头,眯着眸子看向李唯儿。

李唯儿顿了顿,舔了舔嘴唇,才开口,“而且昨晚家里的监控被人切断了电源,所以一点楚韵的行踪都没有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