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卫肆沨似信似疑,饶有兴味的听着。
“或许侯爷的病不在肌理,而在心理。”说这话时她不由得看他一眼,心里绷的紧张。
“继续说。”卫肆沨没有恼怒,眼色沉了几分。
壮了壮胆,她咬牙一鼓作气的说了:“唯有这个解释才能说通,为何大夫们都诊断不出,为何吃药对侯爷没有作用,而一套穴位按摩之法却能缓解症状。症结在心理,药物自然无效,心药还需心药医。”
卫肆沨冷笑两声:“你是说,我并没有病,不过是无病呻吟?”
“不,是……”或许是离得太近,近在咫尺的望着他一张邪笑又冰冷的脸,她只觉得呼吸都困难,根本没勇气继续说下面的话。她猜测,即便有大夫诊断出真正的病因,估计也不敢说出口,谁敢嫌命太长啊。
她何必自讨苦吃,真是白痴!
“说吧,说什么都不责怪你。”卫肆沨收敛了气息,也顺势收拢手臂,使得她毫无预警的扑到他怀里。看到她张皇失措的眼神,他一下子就笑出声,轻拍着受惊的脸说:“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紫翎只觉得脸上瞬间火烧,不用照镜子也清楚此刻的模样,垂着眼,低声道:“我还是坐在一边吧。”
见状卫肆沨又是一阵笑,仿佛心情忽然就好的不得了:“翎儿,你还真是有趣。又没旁人,我抱着你不好吗?凳子能有我舒服?”
面对他***似的不正经的话,她无言以对。
卫肆沨将下巴支在她头顶,声音低缓:“接着讲,我也想听听翎儿的诊断。”
这种姿势……
只有小时候被父母如此抱过,一种全然保护、无限宠溺的氛围,可以让人安心,引游人沉醉。但是这个男人太危险,她不敢放松身心,不过、偶尔一次应该没有关系吧?
“有一种病是潜意识。或许曾遭遇过什么,由于伤害太深,却又刻意的忘记,这是人本能的自我保护,但那件事并没真的遗忘,始终隐藏在记忆深处,每当遇到外界刺激,都会毫无征兆的迸发。就像青奕的失语。”
“侯爷的病,具体病因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既然药物没有作用,而偏偏我的方法奏效,还是能说明点问题。侯爷若能想到最初发病时的情形,分析出症结所在,解开心结,我想头痛病是会好的。小病日积月累也会成大病,侯爷的头痛越来越严重,再不治,只怕就难了。”
卫肆沨陷入久久的沉默,忽而冷讽而笑:“你倒真像大夫,分析的倒也有理,但是我的心病,只怕没人治得好。”
看来,他对自己的病是心知肚明。
她猜测,他是不是潜意识里用头痛在转移另一种痛,一种对来讲,心理难以承受的痛。一对亲生母子,能有多大的心结?
忽而被抱起,抬头就对上他的眼睛。
他直接将她抱进床帏深处,噙着恍若温柔的笑贴近,在她唇畔低语:“翎儿才睡醒,我也没有睡意,倒不如一起做些别的,也不辜负如此夜色。”
望着逐渐逼近的漆冷眸子,她本能的闭眼逃避,当彼此唇齿相缠,生出一种无力感。她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没有信心把握自己的心,她生出前所未有的害怕。
仿佛乘着一叶孤舟,独行在茫茫无际的大海,时而风雨交加,时而明空澄碧,她却是任由海风摆布,逐渐遗失方向。
第九十四章 丫鬟失踪(6)
更新时间:2012-8-17 12:08:33 本章字数:3923
一夜缠绵,加之思绪辗转,睡得迟,起得也就迟了。舒孽訫钺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近在咫尺的安睡面容,在她如此近距离的注视下,他仍是没有醒来,没有取笑揶揄。
她清楚,昨夜不止她一个人难以入眠。
听见外面丫鬟们依稀的话音,知道时候不早了,正打算悄然起身,没曾想一动就弄醒了他。
短暂的惺忪后,他恢复了一双清厉的眸子:“什么时辰了?”
她也不知道,便朝外喊道:“相思!狺”
“夫人要起了吗?”相思闻声答话。
“什么时辰了?”她问。
“辰时了。”相思隐约听见里面有对话声,知道都醒了,吩咐着小丫鬟们打水准备服侍梳洗怨。
卫肆沨掀开被子坐在床边,等着丫鬟送了衣裳,穿戴后出去了。
紫翎这才起身。
梳理好了,外面已经摆了早饭。因这边起的迟,各院请安的人得了消息都回去了,毕竟侯爷在这儿,昨天又出了那样的事儿,谁也不敢惊扰。
安静的早饭完毕,丫鬟捧上茶来。
卫肆沨吃了两口茶,蓦地吩咐:“去请二夫人过来!”
“是!”丫鬟赶紧去请。
卫肆沨这才对她说:“你毕竟才管家,有些事怕办的不应手,她多少有经验,府里这些下人了解的也多。我让她帮帮你。”
恐怕“帮”是场面话,他是怕她心慈意软。
很快邱婉蓉就赶来了:“婉容给侯爷、夫人请安。不知侯爷唤婉容前来,有何吩咐?”
“坐吧。”卫肆沨淡淡摆手:“叫你来,是有事交给你办。府里丢了个丫鬟,又有些很不好的流言,传出去终究不像话!侯夫人刚接管家事时间不长,府里这些人不大了解,何况是这种事,办起来没什么经验。你是经历过的,在一旁协助她,趁此机会将府里这些个人都审查审查,务必要杜绝这类事情!”
“婉容明白。请侯爷放心,婉容一定会尽心辅佐夫人,务必将此事办好!”邱婉蓉连口应承,仿佛信心百倍。这可是她重得侯爷信任的最佳时机,若办好了,她仍是有机会重得掌家之权!
卫肆沨走后,邱婉蓉开始与她商议查办府里的事。
“夫人,三夫人与几位姨娘来请安了。”
邱婉蓉朝外面一望,挑了笑,颇为揶揄的低声道:“真没想到她会来,我以为她要称病呢。大约是以为侯爷还在,想扮可怜,博同情。可惜……”
紫翎当然知道她说的是琉璃。
琉璃额头上贴着块白纱,从一进门就眼神乱瞟,果然是冲着卫肆沨来的。一见侯爷已经不在,顿时有些失望。
姚淑媛也注意到了,眼神带着奚落的笑望过去:“玉姨娘带伤给夫人请安,真是好难得。要我说,玉姨娘这伤可真冤枉,谁不知侯爷犯病时不能靠近,你又不是夫人,能为侯爷去痛,凑那么近,不是明摆着挨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