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应了一声,她缓步前行,离坟头灯火渐远。当看不见火光,她提起裙子就疾奔,一点儿不在乎林子里可能的毒蛇猛兽,只想逃离可怕的人。

“啊!”半途,突然被人抱住。

“紫翎,是我!少棠!”

少棠?徐少棠!

“你……”她奇怪于他的出现。

“从昨天听说你们家出事,我就一直想见你,哪里知道你居然进了侯府。今晚看见福清驾车回来,又是出城,我猜是你。”徐少棠这两天几乎不吃不眠,满脑子都是她:“紫翎,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进了侯府?”

“你就是来问这个?”甩开他的手,她拔腿就跑,没工夫跟他缠绵。

“紫翎!”徐少棠看出她的用意,无奈道:“没用的,他只手遮天,你能跑到哪儿?”然而下一刻就拽着她跑到拴马的树下,抱她上马:“我带你离开锦州!”

耳边风声呼啸,她却在想:徐少棠是真心爱商紫翎吗?敢于跟只手遮天的定北侯作对,这般勇气,应该源自真心吧。

若没有卫肆沨,她愿意做商紫翎。

刚出林子没跑多远,马停了,因为路正中停着一辆马车,几名佩着侯府腰牌的护卫在侧,她立刻猜到车内是谁。徐少棠紧搂着她,严正以待。

哪知,最先打破沉默的却是一阵孩子的哭啼。

“青奕?!”徐少棠盯着路正中的小身影,惊讶喊出了声。

青奕哭的越发可怜,仰着布满泪痕的小脸朝马上的人伸出小胳膊。

她不是商紫翎,不是!可心被哭软了,跟着痛,不知不觉就下了马,将他抱在怀里。他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死死缩在她怀里,仿佛天地间只有她是唯一依靠。

“该回去了!”车内,卫肆沨的声音平稳无波,却不容抗拒。

或许是认清了现实,死心了,她抱起青奕,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第六章 初涉侯府(1)

当晚回到侯府,卫肆沨未置片语,仿佛出城的插曲并未发生。她觉得很可怕,似乎明白了,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与操控下。他对徐少棠别有居心!今晚的一幕“私奔”,是他的筹码,是警告,是威胁!

天刚亮,卫肆沨就醒了。

“今天可别再说身体不适,往后都是一家人,早晚要见。”料准她醒着,卫肆沨抚弄着她滑腻雪白的脖颈,大手邪肆。

“侯爷要起吗?”她坐起来,避开他的逗弄。

“是有事要处理,不能陪你用早饭,中午过来。”卫肆沨不以为意一笑,唤人进来服侍穿戴梳洗,而后便走了。

她随之起身,刚梳洗毕,门外一个小人儿哭着跑进来,抓住她的裙子就不肯撒手。不是青奕是谁。

“别怕,姐姐在这儿呢,又哭鼻子!”将他抱起来轻哄,几下里就逗得他破涕为笑。当他一笑,如云开雾散,那般明亮灿烂,直照进她心里,温暖愉悦。往后,这就是她的弟弟!

不多时,各院的人来请安,她大致了解了侯府人口。

这些人看似恭敬请安,实则各怀鬼胎。彼此寒暄中,青奕仗着她在,在座椅间穿来跑去,不防备撞上端茶的小丫鬟,结果茶杯一歪泼了一人满裙子。

“姨娘恕罪,奴婢……”啪的脆响,小丫鬟话没说完脸上便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不过奴才生的奴才,有什么本事!端茶递水也不配!滚下去!”玉琉璃满面怒气,早有丫鬟蹲在那儿为她擦裙子上的茶水。

这番话,任谁都觉得别有暗指。

其他人不做声,看戏。

青奕被吓到了,缩回她身边眼神惊怯。

眼眸轻闪,她笑着开口:“姨娘何必动气,她不过是个丫鬟奴才,姨娘是什么身份?她做错了事,让管事儿的责罚就是了。”

这话无疑是指责玉琉璃有失仪态,暗指其身份并不比丫鬟高多少,也是半个奴才!

玉琉璃没料到她会开口,还说这样的话,俨然霎时脸色一白,杏眼嗔怒,在几双看热闹的眼神下,不肯轻易低头。

“不过教训两句,难道说不得?”

“不,你该说!姨娘怕我偏袒,或认为我初到侯府下人不听号令,是替我分忧呢。”毫无掩饰的冷笑一声,环视众人:“且请诸位放心,我或许出生不如你们,没你们嫁的风光,可那些下人再势力也不敢当面跟我顶嘴。我在侯府,不是一个小小庶女,是侯爷的正夫人,无视我,就是无视侯爷,他们有几个脑袋敢放肆?”

在座的包括玉琉璃在内,全都神色骤变,无疑“下人”就是指代她们。

第七章 初涉侯府(2)

早饭后,她站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发呆,直至青奕扑到她腿上。

“又淘气呢?”见他笑的欢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聪慧狡黠,不禁跟着开心。

红豆却皱着眉,蓦地说:“小姐,我瞧着小少爷有点儿不对劲。”

“怎么了?”

“自从早上醒了,一句话都没说呢。”

她这才后知后觉,即便昨晚在城外他吓成那样,却始终没说话。这的确不对劲。当看到他额头那道疤痕,忙说道:“去请大夫来!”

稍时,大夫到了,诊断后说青奕脉象正常。

“身体无碍?”她仔细在记忆中翻寻,记得那天商家变故对青奕的刺激。他年幼,受过惊吓怕是留下了心理阴影,需要时间愈合。

“小公子身体健好,估计夜间会发梦盗汗,多少伤身,临睡前喝碗安神汤就无碍了。”大夫对商家事多少听闻,又见青奕自始自终不说一字,大违常理,最后再合以脉理,推算出了病症。

送走大夫,青奕早又跑到院子里跟福清玩儿了。

“小姐,听说府里是二夫人当家,管月例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