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1 / 1)

其实他是故意这么大喊,以此发泄内心的不悦不满,又期望她能顺着这件事主动与他开口。他心里已有一个结,越缠越大,却又不知该怎么去解开。或者说,他潜意识里害怕,这世上能令他害怕的事几乎没有。

他实在没法接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何曾与人低声下气?何曾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可她却不知感恩。

他只站在自身的立场,却不知有些事只差一步,往往是这一步,决定了结果。

第二百8九章 一场局(3)

更新时间:2012-11-26 17:06:16 本章字数:3221

紫翎从屋内出来,看了他一眼,已经猜到初阳院为什么出事,毕竟那个所谓与研制私奔的男人是编造出来的。舒唛鎷灞癹她很意外,他居然让邱婉蓉这么死了,这结果又在情理之中,多事之秋,他必须让邱婉蓉“干干净净”的死。

一路上安静的只听众人脚步响。

初阳院内灯火通明,除了侍卫们,姚姝媛等人以及瑞大娘领着几个管事媳妇都在这儿,丫鬟们胆小害怕的缩着头不敢看,整个院子里乌压压的全是人,却半点声响没有。

他们一来,众人早退至两侧迎接。

紫翎随着他进入屋内,里面一切都尚且保持着原样。但见桌翻凳倒,满地狼藉,邱婉蓉腹部中刀满身是血倒在里间,翠微则被直接抹了脖子倒在珠帘处,显然是翠微听见里面动静,进来查看时被杀。最明显的算是厅中横地的尸体,是个年轻男人,满身刀痕血迹,死的极惨涓。

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并非是杀死邱婉蓉主仆的凶手,而是胭脂的人,并且早已死了。屋中的一切,不过是布给人看的一场局,令邱婉蓉“死得其所”。

“把尸体处理了。”卫肆沨返身出来:“立刻着人去京城邱家报丧,仔细料理二夫人的后事,由侯夫人亲自照管。”

或许因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所有人都不敢多谈多议,一切都在安静中进行榧。

面对又一个人死去,紫翎心里仍是很复杂,越发怀疑能否在这侯府继续下去。有人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每个人都死的那么不单纯,甚至邱婉蓉到死都不知因什么而死。

夜色已经很深了,侯府里的下人们却安静的忙碌着。

她坐在床沿,可以听见府里下人们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分明已是三月阳春天气和暖,她却感到一阵阵沁骨寒气。失忆是件好事,没有那么多痛苦,一切都是那么的有希望。

忽然有脚步声进来,她听得出是谁。

屋内的灯已经灭了,窗外华灯透照进来,使得屋内光线斑驳。卫肆沨可以清楚清楚的看见她坐在那儿,身影模糊,面容朦胧,但那双眼睛很明亮。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又是令人窒息又厌恶的沉寂。

片刻后,他有了动作,褪去外袍,走到床边坐下。

她一直看着他,突然就被他推倒吻住,毫无温柔。她顿时窜出怒气,拼力的推搡抗拒,却始终不吐露一个声音。他同样的不言不语,压制住她的反抗,蛮横的侵略,故意弄疼她,只为听她的声音。

在力量的角逐上,她自然败于下风,可态度毫不示弱。

一番云雨,恍若一场战争,结束后两人背对而卧。她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如婴儿般蜷缩着,紧紧咬唇压制着一切情绪。他同样不能平静,心口沉闷的恍若被一块巨石压着,令他几乎要发狂。

清早醒来,枕畔已空,紫翎盯着身侧位置发怔许久。

“夫人,瑞大娘等人来回事了。”相思招呼着小丫头们准备洗漱用具,又说:“灵堂大致已经布置好了,已有亲友来吊唁,夫人也得准备一下。”

她也唯有借着繁忙令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毕竟是府内的二夫人去世,又是横死,按照风俗要轻经超度。管家已从庙里请了一班和尚,一班道士,在初阳院内开坛诵经,老远就能听见阵阵梵唱。非但丫鬟们心怀忐忑,便是姚姝媛也没觉得喜悦,她住的地方正对初阳院,自昨晚起就只觉得阴寒阵阵,说不出的不安。

卫肆沨在堂中会客,接受吊唁。

忽然见素云来了:“侯爷,老太太请侯爷去一趟,有事说。”

卫肆沨来到老太太这儿,坐在那儿不言不语。

“你们都出去吧。”老太太让素云等人都退下,这才说“府里又有丧事,死的还是二夫人,按照规矩不宜婚娶。我想,是不是将若萱的婚事推一推?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想必徐家也不会不同意。”

“老太太现在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晚了?”卫肆沨不冷不淡,直接说穿:“事成定局,早晚是嫁,推了一时,能推一世吗?我看婚期很合适,不必推,古往今来为全孝为尽义,丧期内嫁娶之例多了。非但是若萱,锦之的婚事我也决定提前!”

老太太看出他情绪不对,一时猜不出原因,但对于他的婚事之论,并无多少意外。心知事成定局改变不了,但若萱哭着求她,她也只能试一试。她看出来了,若萱定是有了喜欢的人,可现在才反悔太晚了。

办丧事繁琐忙碌,诸事虽有下人们,紫翎却得事先做好安排,否则就会乱成一团。幸而瑞大娘经验丰富,把各处都安排的妥帖,前来吊唁的各府女眷,她大半推给姚姝媛何吟儿等人陪着。

三天后出殡,忙完后府内总算安静了。

午后的阳光明媚温暖,她坐在院子里欣赏凌霄藤蔓,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夫人?”相思在她身边连喊了几声。

她终于回神,这才看到凝露站在那儿。

“奴婢给侯夫人请安。”凝露行了礼,低声道:“之前夫人吩咐我看着阮娘,她分明有问题,为何还住在那儿?奴婢是否还要继续看着?”

她这才想起来,沉吟片刻,说道:“去回侯爷,侯爷自会处置的。”

“是。”凝露得了话便走了。

相思看着她,险些将话问出口。自从那晚之后侯爷就一直睡在书房,外人或许觉得是彼此忙着丧事,可沁梅院的丫鬟们都能感觉出了问题,然而即便是相思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夜色又起,灯火明亮。

满桌珍馐,她一人独坐,食之无味。

“相思,取壶酒来。”她吩咐。

相思些微诧异,依言取了一壶葡萄酒。

她把玩着漂亮的琉璃盏,自斟自饮,自得其乐,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尽管只是葡萄酒,存了这么久,早有些酒劲。她是个酒量很浅的人,又存心求醉,结果如她所愿,真的醉了。

半醉半醒,最是惬意畅快,一个人也能笑出声。

“夫人,你喝醉了。”相思有些担心。

“不要紧,喝醉了好睡。”她摆摆手,晃着空了的酒壶,丢开手,摇晃着进了里间。

“撤了吧。”相思吩咐了丫鬟们,又赶去搀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