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人是抓住了,但她肯不肯招,要看侯爷是否有办法。”紫翎将那支银针递给他。

粉桃已被带上来。

“是你!”卫肆沨一声冷笑,凝眼将粉桃一番审视,这才问:“先说说,前两位夫人是怎么死的?”

粉桃究竟是惧怕他,加之没问主使,便颤抖着说:“梳、梳头的时候,将一支带手柄的银针刺入大脑延髓,只会感觉一痛,误以为是被头钗刺到,而后掰断手柄,银针难觅踪影,不多久便会气绝身亡。如果不揭开头皮,根本发现不了。”

“真是聪敏!谁教你的?”卫肆沨着实惊讶,如此手段,怪不得找仵作也验不出什么。

紫翎悄眼打量在场的几个女人:梅梓桐紧盯粉桃,是因曾自小服侍的小姐死于谋害,她想得知真相及凶手。邱婉蓉的神色则显得紧张恐惧,站立难安。

难道、真是她?

“说!”粉桃的缄口不言惹怒了卫肆沨,冷笑道:“好!你忠心,我就给你一个展示忠心的机会!”说着唤进个老妈妈,将手中银针递过去。

谁都明白会进行什么,别说粉桃,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口冷气。十指连心,那种痛简直不可想象。

“啊”当银针扎进去,屋内立刻回响起粉桃凄厉的呜咽。为防止她咬舌自尽,事先用布堵了她的嘴。老妈妈似乎深谙此道,银针总是贴着指甲缝慢慢儿的进去,再慢慢儿的拔出来,折磨的粉桃脸色苍白满头冷汗。

紫翎何曾见过这种事,心尖发憷,不敢看。

“再问她!”卫肆沨品着茶,说了一句。

老妈妈停下来,除去粉桃口中布团。

粉桃大喘着气,满脸眼泪,慢慢儿的将眼睛转向邱婉蓉,声音低微:“是、是二夫人让我做的。”

邱婉蓉惊的掉落了手中帕子,慌得连连辩口:“不,不是我!真不是我,都是这贱婢乱咬,想陷害我!求侯爷明察啊!”

一侧的姚姝媛冷笑:“陷害?不见得吧。粉桃分明是沁梅院的人,却总避人耳目进出你的地方,恐怕你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邱婉蓉又怒又急,噗通跪倒磕头:“求侯爷明察,我真是冤枉的!”

紫翎禁不住疑心:这邱婉蓉到底是在死撑,还是粉桃另有其主?

第二十六章 事难终(3)

茶碗清脆一扣,争吵戛然而止。

卫肆沨挑着清冷眸光望向跪立的人:“冤枉?婉容,你仔细的说一说,她怎么冤枉了你?”

话外之音任谁都听得出来。

邱婉蓉嗫嚅着唇,半晌终于说道:“我、我是私下交代过粉桃,让她帮我盯着沁梅院,但是绝对没有指使她谋害侯夫人!再说,用银针杀人的方法我根本不知道!梅氏夫人出事时我不过刚到侯府,李氏夫人出事时,身边全是她自己陪嫁来的人,我纵有歹心也无机会。求侯爷明察!”

“为什么要盯着沁梅院?”卫肆沨又问。

“我、我是……只因侯爷突然娶了侯夫人,不仅没有操办喜宴,反而简单至极。我、我只是好奇。婉容知道错了,但绝对没有谋害之心,婉容是冤枉的!”

卫肆沨眸光一转,盯着粉桃:“你再说一次,谁指使的你?”

粉桃不敢出声了,却在突然之间挣脱压制,一头冲出去撞在山墙上。

众人吓了一跳,老妈妈上前查看后,回道:“回侯爷,她死了。”

卫肆沨的脸色瞬间阴郁的可怕,抓了茶碗扔在地上,满屋子的人大气不敢喘。

“粉桃家里还有什么人?”卫肆沨蓦地问。

府内老妈妈说道:“她老娘原来是在西苑当差,看门值夜,后来得了重病,求了姨奶奶的恩典,带着她家二丫头离开了侯府。已经有三四年了,据说住在城外。”

“命人将她们找来!”卫肆沨瞥了眼邱婉蓉,冷哼:“很好!这也是你用的人!幸好这回有惊无险,若不然你担得起这个罪责吗?”

“婉容知错了。”一听这话音,邱婉蓉知道他没信粉桃的指控,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后背的衣裳都湿了。

“即便你不是主谋,却也难逃干系!往后府里的事你就不必管了,回头将对牌交到沁梅院来!至于你,除了早晚请安,不准出门,闭门思过一月,好好儿检省!”

“……是。”邱婉蓉心里一空,纵然不甘,却不敢质疑半字。

紫翎尚在思虑这件没有结果的悬案,却见梅梓桐含泪跪下:“侯爷,我家小姐死的冤呐。如今好不容易查出了粉桃,恳请侯爷继续彻查,还两位去世的侯夫人一个公道!”

“将姨娘扶起来。”卫肆沨摆个手,丫鬟忙搀起梅梓桐,他转眼看向紫翎,叹息道:“一时忙乱,倒忘了问,你有没有受伤?”

“幸好发现及时,没什么事。”她迟疑道:“这件事侯爷打算怎么办?”

卫肆沨冷笑:“我就不信她做的天衣无缝!”

卫肆沨冷笑:“我就不信她做的天衣无缝!”

第二十七章 事难终(4)

众人散去,沁梅院开始传午饭。

“你们都下去!”卫肆沨屏退下人,执壶为她斟酒:“喝一杯,压压惊。然后把你的想法说说。”

紫翎看他一眼,皱眉将一杯酒喝完,说道:“我同侯爷一样,信了二夫人的那番解释,若她是撒谎,那便说明一件事:梅氏夫人是暴疾而亡,与害死李氏并无关联,不过是凶手为摆脱嫌疑故意将两件事扯在一起。这个可能性很小,而且要证明这一点,只有开棺验尸。”

“接着说。”

“若凶手另有其人,必定智谋极深,布局周全严密,并且极有手腕,能令粉桃死也不开口。粉桃一死,线索中断,似乎无法再查。所以侯爷趁此机会夺了二夫人管家之权,交与我,令我能调度府中一切,暗中再查!”稍一停顿,她又补充:“再者,令我‘越高人越妒’,继续引诱凶手。”

“翎儿,你分析的很不错,但漏了一点。”卫肆沨笑着饮酒,对上她询问的目光才说:“你能躲过此劫,又弄清了前两人的死因,已是大功一件!我交权给你,不仅仅是放饵,你是定北侯夫人,总得名副其实!”

听着这话,她心里五味陈杂:以命换权么?哼!

“你知道我跟谁去狩猎了吗?”他蓦地转移话题。

闻言一愣:难道他不是故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