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上然踩着凹凸不平的砂砾往前。这里气候干燥,迎面刮来的风让他都睁不开眼睛。

他来之前就听沈寻说,这里人很少,但没想到这么少。往前走了五六分钟,都没看到人影。看着被风刮得摇晃不稳的帐篷,秦上然开始后悔刚才没让梁蕴送他过来。

周围到处是乱石和断木,除了帐篷之外,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木屋。各种设备和建筑很乱,根本看不清哪里是路。

秦上然又走了十分钟,在一个围栏里看到几只藏羚羊的幼崽。其中还有一条小黑狗混迹在里面,小黑狗对他奶声奶气地吠了几声,钻出围栏攀他的腿。

他看到小黑狗脖子上挂着一个平安符,那平安符是以前他送给沈寻的。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这平安符是大学时他去庙里求的,没想到沈寻会带在身上这么多年。

可是你既然有心留这平安符这么久,干嘛又要挂到狗脖子上?有病么这是。

他无奈地笑笑,揉揉小黑狗的头,“沈寻是你的主人吗?她也是我的主人,走吧,我们一起去找主人。”

小黑狗往前跑,往不远处一条河沟跑去。秦上然终于见到梦寐以求的身影,沈寻带着手套,拿着一把短柄锄在清理河道。

小黑狗摇头晃脑地跳起来咬沈寻的手套,沈寻宠溺地揉它的狗头,道:“秦上然,你怎么这么调皮,今晚你的狗粮没了。”

秦上然在后面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沈寻给这条狗取名为“秦上然”。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站到她身后,突然开口:“死婆娘,转过来亲个嘴呗。”

“秦上然,你这么快就到了?”沈寻转身,把短柄锄丢在地上,抱住了他,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我还以为你晚上才到呢。”

秦上然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着,“怎么会出车祸呢,到底伤到哪里了,吓死我了。”

沈寻摘下手套,撩起额头上的碎发,“只是伤到这里而已了,一点儿都不疼。”

伤口很小,但秦上然还是心疼得不行。他以前被沈寻打过无数次,他对疼痛敏感程度已经是烂熟于心。

他知道这么一点儿小伤口必然没有多疼,但他还是舍不得沈寻受一点儿苦。

他捧着她的脸,往伤口处轻轻吹,“就算不疼也要休息啊,你又不是来赚钱养家,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这里人手不够,大家都忙不过来。在这里受伤是常有的事,前几天小钟脚崴了,还不是一直在干活。”

秦上然看着周遭萧条的环境,问:“那为什么不多招几个人过来,你们又要巡山,又要自己修设备,这也太辛苦了吧。”

“经费不够,没钱请那么多人。而且谁愿意来这个鬼地方啊,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沈寻又把短柄锄捡起,塞到秦上然手里,“来都来了,干点活儿吧,把这些淤泥清干净。”

“这么绝情吗,我刚到就让我干活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运动一下怎么了。”沈寻坐在旁边的石板上,把小黑狗抱在怀里。

秦上然看着自己干净的运动鞋,走过去紧挨着沈寻坐下,“我现在也不闲着啊,能不能明天再劳动?”

“那你现在要干嘛?”

秦上然笑着凑近她,亲了亲她的耳朵,“现在想干你。”

“大老远跑来就是为这事儿?”沈寻把小黑狗放在秦上然腿上,伸手逗弄它。

“之前不是你让我千里送温暖吗,我来了你又一脸不情愿,搞得好像我是个急色鬼一样。”

“难道不是?”沈寻隔着裤子揉秦上然,“一天到晚打电话跟我发.情的不是你?”

“粗鲁。”他把沈寻的手拍开,往不远处看了一眼,“再摸我就有反应了,那边还有人呢,要是让人看到了我丢不丢脸?”

他把小黑狗脖子上的红绳解下,“干嘛把我送你的东西挂到狗脖子上,老子一片真心喂了狗了。”

沈寻拿过平安符,往空中抛了抛,笑容明媚,“给你保平安啊。”

“给我保平安?”

“对呀,这条小狗也叫秦上然。给它保平安,就是给你保平安了。”

说起这个,秦上然又来气了,“你干嘛给狗取这名字。”

沈寻把小黑狗抱过来,举起来凑到秦上然脖子边,“你看,你跟它长得多像啊,都是乖狗狗。”

“真是服了你了。”

他从沈寻手里接过小黑狗,放到地上,搂着她的肩膀,一脸严肃认真,“老婆,我说真的,我们找个地方亲一下嘴吧,我现在特别想亲你。”

“晚上睡觉的时候再亲。”

秦上然握住她的手揉搓,“真的忍不住了,太想亲了。好寻寻,求你了,就亲五分钟。”

他歪头靠在沈寻肩头,摸索着她的腰,暧昧地磨蹭,“老婆,求你了,心疼心疼我。”

沈寻站起来,往旁边的水龙头走去。秦上然赶紧跟上去,“老婆,等等我。”

沈寻蹲在水龙头底下洗脸洗手,头也不抬对他说:“要亲嘴就快点过来洗脸。”

“好嘞!”

两人简单洗漱之后,沈寻才带着秦上然往远处的小木屋走去。刚一进去,沈寻就把门关上。

秦上然环视小木屋的格局,面积很小,只有一张单人木板床,一个小衣柜,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乱七八糟的文件,还有几瓶护肤品。

“看什么看,坐到床上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