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上然大声笑了出来,“本来有八块的,被你给打没了,夭折了。”
沈寻把头低下来,亲在他的腹肌上,描绘着上面的肌肉纹路。秦上然擦了擦嘴角的血,才说:“别撩老公,今天可不能做,得等两周呢。”
他听到沈寻低低的抽泣声,把手伸下去摸摸她的脸,“来,不哭了啊。上来让老公亲亲,亲一亲就好了,宝宝不哭啊。”
沈寻被他拉了起来,抱在怀里亲。秦上然嘴角破了,现在一亲,那小伤口火辣辣地疼,可是他不退步,依旧和沈寻亲得湿热。
唇舌相撞相磨带来的畅意,能盖过嘴角伤口的痛觉。他对沈寻的爱意,也能压过沈寻给他带来的疼痛。
事物总是有相对的一面,爱情有甜蜜安适的,相对的,也有疼痛难耐的。如果能接受得了疼痛,那么这两者也没什么不同。
秦上然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沈寻的爱,是会给人带来疼痛的。但他不怕,即使他很怕疼,但他依然敢毫无防备地跟着她堕落。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的秦上然也不总是这么草包的,他在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是年级前几名,他也曾经礼貌懂事,向阳而生。
直到有一次过年,一大帮亲戚都在秦家吃饭。十二岁的秦上然眉眼带笑地给大家弹钢琴,他俊秀干净,成为众人夸赞的焦点。
等他弹完了之后,来到角落里找沈寻,眉飞色舞道:“小寻,我弹得好不?”,又从口袋里拿出几个红包:“你看,我有好多红包!全都给你,都给你了!”
沈寻接过了红包,面无表情地问:“你很得意?”
“什么呀?”
“真没用。”沈寻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牙签,用力往他手臂上扎,说:“你真没用,你不是说我是你老婆嘛,你把我丢在这里,自己去接受表扬,你很得意?”
秦上然被她扎得生疼,把她的手给拍开,“小寻,你干什么呢?好疼啊。”
沈寻把牙签拔.出来,又开始用手掐他。一声不吭地掐着,指甲陷进了肉里,渗出了血丝。
秦上然那时候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只能是一直看着她,过了好久才低着头说:“好了嘛,我以后不这样了,我以后再也不让他们表扬我了,你别生气了。”
那次之后,他成绩一落千丈,成为大家眼中的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混子。因为他发现,只要他越堕落,沈寻就对他越好。
他没办法治愈她,只能沉沦为她猎物。
......
“好受一点没有?老公一点都不疼,宝宝要是觉得不够,那就接着打。”他嬉皮笑脸握起沈寻的手,亲在她发红的掌心。
过了好一会儿,沈寻才低声开口:“老公,我爱你。”
秦上然好看的眉宇舒展开来,他笑着:“我也爱你,最爱最爱你。我们家小寻寻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7、关于妈妈。
沈寻被秦上然抱在怀里,一动不动,许久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秦上然亲在她的头顶,柔声问:“老婆,怎么不说话,你是要死了吗?”
沈寻叹了口气,手伸上来摸着秦上然的下巴,说:“你要是我妈妈就好了。”
“好,那你就把我当成是你妈妈。乖女儿,妈妈爱你,要不要吃奶啊,我的乖宝贝?”
听着秦上然这么说,沈寻真的把他的衣服撩起来,往他胸口上咬去。
秦上然疼得大叫:“沈寻,你他妈是发什么狗疯呢,你再怎么咬,我也不可能出奶给你喝。真想喝的话,给你冲两瓶奶粉去。”
“不要动,让我抱一下。”沈寻躲在他的衣服里不出来,秦上然的衣服被她撑得隆起,看起来滑稽不已。
他轻轻拍着沈寻的背,声音低沉有磁性,很好听也很温柔,“乖女儿,妈妈爱你。”
沈寻想起了那个光怪陆离的家,不苟言笑的父亲,不经世故的母亲。
她那时候大致是知道江妙心理有点问题的,但她不敢多问。每次一问,沈长林总是骂她不懂事,让她去罚站。
八岁那年,是个晴朗的周末,沈长林早早就去公司了,保姆也不在,家里只有她和江妙。她喜欢和江妙在一起,但又讨厌她总是畏畏缩缩,随时随地都草木皆兵。
“妈妈,我们去公园玩,好不好?”她拉着江妙的手,缠着她出去玩。
江妙不知所措,她很久没有自己出门了,整天待在家里,几乎和社会脱节。她委屈着,手脚慌乱地安慰她:“我们等爸爸回来,等爸爸回来了再一起去。不然只有我们两个,要怎么去呀?”
沈寻就是不想让沈长林跟着,才趁着沈长林去公司了闹着要出去玩的,她道:“就直接去啊,坐地铁去就可以了,为什么总是让他跟着?”
江妙急得脸都红了,“可是,可是,没有爸爸在的话,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走。”
“怎么会不知道呢,又不远,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江妙没办法,只好收拾了包,她忙得七上八下,往手提包里装了水,又装了面包。她是一个大人,却要什么事都来询问一个小孩子。
“小寻,还要带什么呀?妈妈装了面包和水,是不是还要带零食?”
沈寻把她鼓鼓囊囊的包拿过来,将面包和水都翻出来,“不用带,带钱就可以了,到了那里再买!”
江妙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对哦,我们要带钱的。可是钱在哪里呢,打电话问爸爸。”
她正要拿起手机,沈寻拦住了她,“干嘛还要问他,家里的钱放在哪里,你都不知道吗?”
江妙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钱放在书房了,她跑到书房里拿出了一沓一万块的现金,又把沈长林的金表和银行卡都攥在手里,匆匆忙忙问:“小寻,那我们要带多少钱啊?”
沈寻把现金放进了包里,说:“带这么多应该是够了,把手表和卡放回去,带这些干什么啊。”
“哦。”
两人出了门,明明是个母亲,江妙却总是躲在沈寻的后面,到了地铁里也不知道去怎么买票。工作人员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时,她涨红了脸,半天说不话出来,还是沈寻替她解围。
两人上了车,她牵着沈寻的手,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劫后余生似的说:“小寻真厉害,居然可以自己买票了,妈妈都不会耶。”
沈寻没说话,握着她的手,睁大眼睛,瞪着那些总是把目光投到江妙身上的男人。
两人来到公园,江妙如履薄冰地东张西望,“小寻,你不要走那么快,快点牵着妈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