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华走到他身前,勾起青年的下巴,弯身凑近,唇瓣几欲吻上:“现在就可以表现,嗯,我订了超大的水床,在上面做的话感觉一定会很好。”他轻笑,“还有道具,鞭子金属棒之类的,今晚很长,可以慢慢玩。”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不时擦过池殊的唇瓣,他稍一仰头,就吻上了那人,这是一个浅而长的吻,他们的舌尖如同游鱼般挑逗追逐,滑过敏感的口腔与上颚,海风吹起沙沙作响的浪花,月亮从云层后升起了,银白色的光照在他们交叠的手指上,像岁月无声的宣誓。

吻完之后,池殊看了看夜空,说:“做随时都能做,但这么好的晚上不常有,明天就下雨了。”

温千华:“你想一边看星星月亮一边做的话也可以。”

池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口气莫名有些心虚。

温千华:“好吧,那我们就单纯地在这里坐一会儿,这也很浪漫。”

船尾放着钢琴,池殊坐到它面前,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段旋律,想了想,开始演奏。

月光照亮青年苍白修长的十指,他微垂的睫毛仿佛染着霜雪,温千华倚在船舷旁,听了半晌,然后回房间里拿了把小提琴,等池殊弹第二遍的时候,与他一齐合奏。

月亮在云雾间浮沉,悠扬的旋律在大海上飘荡,每一朵浪花都仿佛成为了唱片上的沟痕,无言地记录下这一切。

温千华:“这是你现编的曲子?很好听,叫什么?”

池殊思索了几秒:“无名。”

温千华笑了:“就叫《无名》?”

池殊点头。

温千华:“挺好,这么漂亮的旋律,不该被定义。”

池殊笑道:“嗯,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停顿几秒:“就像宇宙的星星,人们总喜欢给它们用字母和数字取名,仿佛有了名字,它们才拥有意义,但冰冷的字符根本无法描述一颗恒星从诞生至坍缩壮丽的一生。这首曲子献给我们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我们的经历和情感不该被定义。”

173 ? 陈延线:完美匹配1

◎你是心口的悸动◎

陈延的家在北方, 现在虽然才深秋,但那里已经降了雪,本来说好池殊过去找他看雪景的, 但在池殊动身的前两天, 那人却自己来了。

傍晚下着淅沥沥的雨, 他们打着语音, 实时定位也开了, 夜色下的城市里,人潮汹涌, 池殊一手拿伞一手拿着手机, 雨珠在屏幕上晕开一道彩色的湿痕。

当地图上的两个小红点重合的时候, 池殊连忙抬起头, 透过雨幕, 他看到长街尽头青年的影子, 对方也在看着他。

他们中间隔着马路,正是红灯,川流不息的车流呼啸而过,鼎沸的人声与雨声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霓虹穿梭,地面的上的水坑闪闪发亮,那些车影人影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 唯有那一头的人是清晰的。

语音通话仍通着, 时间从今早一直持续到现在,他们谁都不愿做先挂断的那个人, 池殊对着话筒说:“我看到你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现实见面。

“嗯。”陈延似乎笑了一下, “你别动, 我来你那。”

在青年距离他还有几步的时候, 池殊忽然收了伞,裹着一身寒气跑进对方的伞下,地面湿滑,他打了个踉跄,几乎是连摔带栽地落进他怀里。

陈延的伞不算小,但容纳两个成年男性还是有些拥挤了,他们必须身躯相贴,才能保证两人都不被淋到。

站稳后,池殊道:“不是说好我去找你的吗,怎么偷偷过来了。”

陈延:“因为想见你。”

对方的答案过分直白,池殊掩饰性地咳了一声:“……那什么,我还想去你那看雪呢。”

“再过几天,我们就一起出发。”陈延说,“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在雪山看到极光。”

池殊笑道:“好啊。到时可别忘了邀请我去你家坐坐。”

他们很快就到了家,池殊指了指在自己卧室隔壁的次卧,让对方这几日暂时住在这里。

洗完澡,他不知从哪搬出一箱鸡尾酒,表示今晚要好好庆祝一下。

房间里开着音乐,喝了一轮后,事情逐渐开始变得不对。

池殊好像喝醉了。

他的眉眼染着酡红,呼吸都带着酒气,陈延身上凉,他便嫌热地往对方身上贴,后者被他堵到沙发角落,两人的衣衫都散得一塌糊涂,近距离的接触下,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陈延忍无可忍地攥住了青年不安分的手。

“你醉了。别喝了。”

但对方偏嘴硬说自己没醉,撑着醉眼朦胧的眸子,甩开他,又连灌好几瓶酒,事态彻底一发不可收拾。

那人先是拽着他不由分说地来到顶楼的阳台,指着远处隐没在雨幕中的街道与城市,展开双臂大声道:“看到没爱妃,这些都是朕的江山”,然后手臂一撑站到栏杆上,对着天空竖起食指:“朕命令你立刻停雨。”

他连喊了三遍,最后被陈延抱着腰连拖带拽地拉了下来。

狂风卷着雨点将他们的衣服都淋了湿透。

澡算是白洗了,青年靠在他怀里,鸦羽般的发丝贴着苍白的侧脸,他们的身躯隔着单薄的布料紧紧相贴,像是怕冷似的,对方往他的方向钻了钻。

陈延正要拉着他进去,池殊却一把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青年的呼吸近在咫尺,染着熏人的酒气,明明没有醉,陈延却感到面颊莫名其妙地烫。

“有鬼。”池殊小声说。

陈延垂眸,对上那人清亮亮的眼:“我们已经不在异渊了。”

“不对,就是有。”

“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