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几乎和他前后脚跑的。

张丞相在他们身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群皮猴子……”

不过张夫人要带着陈闲余去禇家的事,倒是没听他俩说。

他想?着。

回屋后,见张夫人坐在小榻上?像是在走神儿,连张丞相入内都没发现,他出声?问,“夫人这是在想?什?么?这般认真?”

张夫人一下回过神儿,却是不想?看?见他,背对他没好?气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呀,也不见你把你心里的秘密告诉给我啊。”

看?来是还有?气,也果真如他们所料,张夫人果然察觉到什?么。

张丞相思索着,想?着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

然而,等?了一会儿,忽听张夫人背对着他,继续开口道:“我问过小白了,闲余那孩子小时?候经常会说梦话,时?常容易夜半惊醒,后来,闲余就习惯在晚上?入睡前把嘴巴塞上?,直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不再容易半夜做梦醒来,也不再说梦话为止。”

张丞相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儿,想?叹气,下一秒,抬头正对上?张夫人转过来的视线,预感到不妙,果然就听张夫人正视着他,认真问道,“闲余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连晚上?睡觉都不能安心?!他堵嘴也是怕梦中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吧!”

张丞相神情一肃,忙上?去一把捂住张夫人的嘴,不由庆幸还好?房中没侍女在,后一秒发现一直贴身伺候张夫人的方妈妈也不在,张丞相瞬间意识到自己?中计。

果然是在自己?家,太放松了,他松开手,心里叹气。

张夫人冷笑?一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张丞相,嘲讽道,“紧张什?么?院中的下人早就都被我打发了出去,没人听到。”

“不过就是些梦里的胡话,有?什?么好?问的……”张丞相神情淡然,不以为意的抚抚衣袖。

张夫人又?问了一句:“你真不告诉我?”

“他能有?什?么秘密啊,夫人你就是想?多了。”

张丞相转身做好?了和张夫人继续打太极的准备,但没想?,后者?见他转过来了,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转瞬换了幅表情,一派的轻松自然,“好?,那我不问了。”

“……”

张丞相懵了,怎么说呢,一瞬间就感觉他都做好?了全副武装,结果敌人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张夫人看?他有?一瞬傻愣在原地的样子,颇觉好?笑?,也如实的笑?了出来,眉眼弯弯,语调柔婉,“我不问了还不好??还是你和闲余真有?什?么事儿是我不能知道的啊?”

反应了两秒,张丞相才放下心中的犹豫,半是怀疑的应了声?,“……好?,也没什?么事儿。”

“再说,闲余幼时?的事我又?如何知晓?”

张夫人含笑?点头,看?样子是真不在意。

张丞相一时?也弄不清自己?夫人这是闹哪出,怎么话风说变就变,还是他太紧张了?

但不问了总归是好?事。

张丞相为防万一,干脆躲出去。

然在他走后,张夫人脸上?瞬间就收起了笑?,神情凝重,她直觉,陈闲余身上?藏着的秘密不小,恐怕还是个大问题,不然张元明怎么都到这份儿上?还不敢跟她实话实说?

第44章 初至褚家 三天后,陈闲余的病也基本好……

三天后, 陈闲余的病也基本好全了,只每天一碗的补药却是不间断,他敢晚一刻不喝,陈小白就敢直接到张夫人面前?告状, 然后对方就会亲自盯着他喝药, 还是逃不过。

搞得陈闲余现在看见药碗就胃里直犯恶心, 手上动作?还不能慢。

出发去禇家前?, 一口?气干了今日份补药,陈闲余顿时眼睛眉毛都皱在一起?, 看着端着空碗慢悠悠走了的陈小白, 连背影都透露着一股愉悦,小声吐槽, “这个小白,不就是说她最近吃的多长胖了些吗, 怎么还不高兴记仇呢……”

张夫人最后检查一遍小厮手里捧着的礼物,确认无误,回头听见这话?,说道,“走吧,还有?,小白哪里胖了?没事儿少说她,她爱吃些怎么了?我们相府家大业大又不是养不起?一个丫头。”

陈闲余一时间有?些自我怀疑:“……”

不是, 我好像也说没什么吧, 怎么感觉我要失宠了?

难道是他养病期间,张夫人和陈小白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

在马车上,他试探性的问了几句。

张夫人一听就明白了,也不跟他兜圈子, 故意逗他,“怎么?你这是怕小白脑子不好,跟我说些不该说的?”

面对张夫人微眯起?眼睛打量向自己的目光,陈闲余顿觉如芒在背,连忙否认,“哪有?哪有?,母亲想多了。”

他面上装着茫然淡定的模样,张夫人笑了笑,算是放过他,两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陈闲余进相府的第一天就告诉过陈小白,以前?的事情谁问都不能说,但他也拿捏不准这个大馋丫头会不会被?一块儿好吃的就给收买了,不行,回去还是得问问她去!

张夫人准备好给禇家的年礼足有?三大盒,又添了当初禇荣派人送陈闲余回家的谢礼,东西多的得随行的小厮得用?双手抱着才?行,除此之外,陈闲余还自己提着一个红色的礼盒,两人亦步亦趋跟在张夫人后面,进了禇家。

禇家虽是太后娘家,但族中出息的子弟没几个,禇荣是其中最拔尖儿的。这座宅子乃先帝赐下,中间经过两次修缮,看不出多少老旧的痕迹,只到底是武将之家,府内装饰不似相府雅致精巧,也没有?富丽堂皇,多显得空旷、大气,后院还设有?一个偌大的演武场,陈设了一排一排兵器,设有?一众行伍中人才?会用?到的玩意儿。

入府,从回廊下经过,陈闲余一眼便看到演武场中,正有?不少老人或身有?残缺之人在练体?,有?的打的火热,也有?在一旁观战喝彩或喝酒闲聊的,冬日里穿着薄衫也丝毫不见他们有?寒冷的迹象。

陈闲余看了他们几秒就移开视线,他们的目光也自陈闲余这个路过的生?人身上扫过,尔后便快速收了回去,然那眼神里的锐利,与普通人大有?区别。

“他们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自你禇滇伯父还在时起?,褚家就每年都会收留一些因伤,或年龄到了、不得不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孤寡将士,将他们留在府中当个护院,也算是给他们一口?饭吃,有?个去处。”

“也有?的想自己做些营生?的,你禇伯父和珍姨也会不吝帮上一把。”

“后来,哪怕你禇滇伯父走了,你珍姨也一直坚持这项善举,年年如此,就是前?些年褚家最难熬的时候,也没说要把他们赶出去,你珍姨啊,可是不容易。”张夫人感叹一句。

轻车熟路的带着两人走过拐角,演武场中的诸人也被?他们落在身后,陈闲余看向前?方带路的张夫人,脑袋里想着另外的事,闻言似是而非的附和一句,“是不容易。”

“若有?贼人想进府对主人家不利的,怕是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要被?打出去吧。”

张夫人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这话?风转的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