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将他的马给他赶过?来。
陈闲余没多想,随口?道了句,“你不是在陛下身边伴驾吗?我这只是轻伤,不碍事的,我和施将军他们一道回去便可。”
他本意是不想破坏张知越既定的行程,但后者不知是想到哪里去了,又或者没get到他的正?确意思,听罢,冷笑一声。
“大哥是怕我急着回去在父亲母亲面前告状吗?”
陈闲余走向马儿的脚步一顿,略显迷惑的转头看他。
张知越坐在马上,身姿挺拔,一身简洁利落的装扮完全不似平时,更多了几分英武飒爽。
这会儿,他神情冷静自恃,看不出喜怒,说话却像在不停的往外冒着凉气儿,眼?神也像在看路边的大黄。
不待陈闲余回答,他便道:“放心,我又不是乐宜,她爱告状,我可不这样。”
“再说了,大哥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难不成还能无中生有搬弄是非吗?”
他面上的冷笑更明显了。
就算是傻子这会儿也该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对劲来。
陈闲余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二弟,你是在生气吗?”
可奇怪了,自己又没惹他,好端端的他到底在气什么??
还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无意中惹得?他动怒?
陈闲余想着,张知越却一秒板起脸,表情更加冷了,当?即否认,“没有,大哥想多了。”
是吗?陈闲余觉得?不是自己想多了,而?是对方故意不承认。
张知越却不给他想明白原因的时间,催促道:“走吧,再耽搁下去,只怕天黑了也到不了营地。”
这怎么会呢,几人下意识抬头看看天,现在离天黑还早着呢,张知越的迷惑发言是越发阴阳怪气了。
但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陈闲余在内,都聪明的闭紧嘴巴,不去纠正?他话里的错误。
究其原因,大概要归属为他们就像被张知越身上某种奇怪又强大的气场所笼罩,变得?跟陈闲余一样,莫名多了几分心虚。
也真是奇了怪了,他们暗自纳闷儿。
直到陈闲余要翻身上马,这时,安静站在施怀剑身边的二皇子突然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动作间除了小心谨慎,还有那么几分依赖。
“我…我……不要走。”
“我想跟着你。”
陈闲余动作蓦的停住,回头看向他,对方的挽留是谁都没想到的。
后者将他的衣袖攥的更紧了,同?时,心里那股强烈的冲动让他的语言变得?更加混乱,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可他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如?何诉说自己的意愿,更是笨拙的形容不出来这种感情是什么。
只是看到陈闲余要走,本能的不想他走,不想他离开。
没人催他,但他自己却很急,肉眼?可见的面上多了几分急躁,大声说道,“我要和你一起。”
“带我,我跟你一起,我很乖的!”
“我保证听话,不要分开!”
“诶,琮儿!”施怀剑没想到陈琮会这么舍不得?陈闲余,明明他们才见过?一面,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陈闲余早已和陈琮见过?了,忙上前拉住陈琮的手,试图安抚他,“琮儿乖,你跟舅舅一块儿回去,舅舅带你骑马。”
安王也连忙出声哄他,“是啊皇兄,骑马很好玩儿的,你要不要来玩儿?”
“不、我不!”然而?陈琮却仍是拒绝,拉着陈闲余的衣袖不愿放。
眼?看着他有要闹的趋势,忽听陈闲余出声应。
“好啊。”
陈琮顿时高兴了,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陈闲余冲他安抚性的微笑了一下,转头看向脸上或多或少露出几分诧异的安王和施怀剑,彬彬有礼的道,“反正?都是回营地,不如?便让在下载二殿下回去吧。”
“可你身上还有伤……”施怀剑皱眉,本意是不想多麻烦他,何况他心知陈闲余是四皇子的人,对方出手相救的原因都还没搞明白呢,心中对其始终存有几分疑心和谨慎。
但陈闲余却摇头,看向二皇子的神情依旧温和,“小伤而?已,不妨碍行动,还请施将军和王爷放心,必不会使二殿下发生危险。”
这……
两人对视一眼?,虽觉今天的陈闲余真的格外好心,外加好说话,但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也劝不住陈琮,干脆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了。
左右不过?就是同?行一程的事儿。
张知越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三人,不作言语,只是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怎么也散不去。
之后,陈闲余便和二皇子同?乘一骑的回去,因他伤在后背,所以陈琮坐在他前面,身量相差无几的人被他双手圈住。其他几个有马的则也载着其他几个负了伤的人。
一行人没有骑的很快,主要是考虑伤者的感受。
安王骑马走在队伍中间,张知越走在陈闲余右边,施怀剑则似不放心的跟在陈闲余左边,像是时刻警惕生怕陈琮从马上掉下去一样,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走了没一会儿,陈琮便自以为小声的跟陈闲余提出要求,“我能自己拉住这绳子吗?”
他低头,目光看着被陈闲余拉住的马的缰绳,很乖,甚至还会在碰之前征询陈闲余的意见。
陈闲余知道不该把缰绳给现在的皇兄,因为这举动很冒险,弄不好就会发生什么危险。
但看他喜欢和想要,陈闲余最?终没有拒绝,赶在施怀剑闻声想要否定的时候,提前开了口?,“好啊,不过?殿下现在骑马有些生疏了,我和你一起拉着缰绳好不好?”
“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