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宜顿感无趣,“看?不出来你俩感情这么好啊?咱们这趟去?江南,最多?不过两月就回,都出发了还有话要对他说。”
平常这俩人不总吵吵的厉害吗?
不是陈闲余逗的张文斌生气暴跳如雷,就是张文斌犯贱又去?撩拨陈闲余虎须,然后回回都落了下风,又回回不服。
要张乐宜说啊,她三哥简直就跟只傻二哈一样,挨完一顿抽,还梗着头犟着脖子要上去?挨下一顿。
“那是当然。”
陈闲余随意应了一句,忽而又问,“对了,后面车上你有什么重要东西放在上面没有?”
两人本想轻装从简,但奈何张夫人母爱深沉,硬是吃的喝的用的、各种杂七杂八的装了满满两辆马车,如今这辆车上位置不大、能容他们坐下来的空间,都是他们好不容易减轻些行李留下来的。
不然,非装上三辆马车不可。
磨好了墨,陈闲余提笔在空白的纸上写字,旁边被?问到的张乐宜认真想了想,又目光扫过车里的行李,答道:“最重要的物件都放我们坐着的这辆车里了,后面马车上拉着的,倒也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东西。”
后她才觉得奇怪,疑问,“怎么问这个?”
听她回答间,陈闲余头也不抬的已经在纸上写好了一句话,收笔,抬头面上带笑道,“没什么,既然没什么顶重要的东西,那待会儿,大哥就让后面的车夫把车赶回去。”
“要是真少了什么,还可以路上再采买。”
陈闲余说的信誓旦旦,十分豪爽大方的道,“放心,大哥银钱带的足足的,保证这一路上让你舒舒服服的。”
呵……
张乐宜一笑,她爹和娘这一趟给?了陈闲余多?少钱她还能不知道?
但想想后面车上也没装什么重要的东西,再说以陈闲余身?上那些钱,买些路上零碎要用的东西,也确实是够的,张乐宜也就没持反对意见?。
“随你吧,我有些困,要眯一会儿,别?打扰我啊。”
说罢,张乐宜就靠着一侧的车壁,闭上了眼睛,开始打起盹儿。
她昨天可是半夜才睡着,今天又起得这么早,犯困实属正常。
看?她这样,陈闲余也就没再打扰她。
到了齐尚书?府门前,此时天已?经大亮,朝阳从天际洒落在京都的街道上,阳光跳跃在车队随行人员的衣摆上。
齐二少夫人和尚书?府的人道别?后,登上马车,这一趟除了五个随行伺候的婆子侍女外,还有三十多?个护卫,都是身?强力壮身?怀一些武艺的好手。
车队从尚书?府门前正式出发,一直跟在陈闲余和张乐宜所坐马车后面的第二辆马车也动?了起来,只是方向却是和他们截然相?反的,是返回张相?府的路。
张相?府门前,车夫正招呼着相?府的下人将东西从车上搬下来,这时,就见?其中一个大箱子的盖子“砰”的一声掀开来,吓得旁边的人一个激灵。
然而,听着外面说话内容不对,从箱子里钻出来的人表情先是诧异怀疑,环视了一圈儿后,意识到自己回到家门前了,张文斌惊叫,“我怎么回来了?!”
不是、这不对啊!
马车咋就把我带回来了?!
张文斌风中凌乱,问那个赶车的车夫,“我大哥和乐宜他们呢?”
车夫被?他突然从箱子里钻出来吓一跳,现下也平静下来了,老实回答,“大公子和小姐去?江南了啊。”
张文斌……人傻了,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不是,他到底哪儿露出了破绽,让陈闲余给?他悄悄的半路遣返回来!
然而,无论他再如何惊诧气愤,听说有辆马车又回来了而出来看?看?的张夫人,见?着原本说是已?经去?学?宫了的三儿子,此刻正站在自己给?另外两个孩子装行李的大木箱里,张夫人再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然啊,面对她这亲生的二儿子,还真得时刻得由她亲自来盯才行,离了她眼皮底下还真说不好会闯什么祸,现在都敢偷跑出门了?
她气得头顶生烟,一双手死?死?的攥紧帕子,一字一顿沉声唤道。
“张、文、斌!”
“还不老实给?我滚进来!”
听到他娘声音的张文斌,吓得脖子一缩,僵硬的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待看?到他娘那张乌云密布的脸的时候,他就知道完了。
无论是不打一声招呼偷偷的就想跟着陈闲余他们去?江南,还是学?宫旷课,两条不管是哪一条都够他娘狠狠抽他一顿的。
更何况,现在他是两罪并犯。
张文斌可怜兮兮,试图撒娇:“娘……”
“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得……
这顿打是逃不过去?了。
张文斌老老实实的抬脚从箱子里出来,正要滚进家门受罚,就见?这时车夫小心翼翼的上前,将一张字条递到他面前。
张文斌失落又疑惑:“干什么?”
车夫不敢去?看?表面平静实则已?经到了暴怒边缘的夫人,但想想,此时要是不把东西给?张文斌,后面怕是要等?上一天才能把东西送过去?,太耽误功夫了,干脆就这个时候把东西送上。
车夫躬着身?子,轻声答道:“这是大公子托小的给?您的信。”
???陈闲余?
张文斌下意识展开折叠起的纸字,映入眼帘的就一句话:
“吾与小妹被?罚在前,君何以明知故犯?莫非是鸡腿不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