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骂,“……呸!我就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要?带我去江南!原来不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方便啊?又利用我,你个心黑的臭咸鱼!”
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当战友,结果你把我当工具人?!
是不是冲着她小孩子撒娇方便,又是二舅母的亲侄女,人选最为合适,他需要?自己帮他说动?齐二少夫人回?江南充当明?面上的掩护,否则他就不会带自己了?!
张乐宜越想越气,彻底炸了,“嘴里?没一句真话!老骗我,我还是不是你亲妹妹了?!”
“有你这么坑人的哥吗?三哥那脑子不行的货都没这么坑过我!”
无辜躺枪的张文斌又打?了好大一个喷嚏,并默默表示不解。
张乐宜一巴掌打?在陈闲余的胳膊上,后者闪得快,一躲抱头龟缩,急忙求饶。
“当然?是、当然?是啊乐宜!我可是你亲大哥啊!”
“我觉着你就是爹捡来的,哪有大哥像你似的,这么坑人的啊!啊?你倒是给?我举个例子出来啊!”
张乐宜气急了,想也没想回?怼,扑上去就要?打?他,完全?错过了陈闲余面上那飞快的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后者赶紧闪躲,在不大的空间里?上演急转腾挪。
陈闲余急忙为自己辩解,“别打?别打?,大哥真没想骗你,大哥虽然?是去办正事?,但?也是真心想带你去江南的。”
“我才不信!”
张乐宜叉腰怒目而视,马车内空间太小了,完全?施展不开,她扑腾两下就没再动手了。
陈闲余也不再躲了,主要是他还需要张乐宜的帮忙。
他弯腰凑到张乐宜跟前,看?她还生气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拉她衣袖,明?明?是个身高一米八的英俊健朗的壮汉,却硬是眼睛眨啊眨的,成功的让自己的眼眸变得湿润,陈闲余满脸不舍和悲伤,声情并茂的道。
“不带上我,大哥又怎么放心让你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跟着人出远门儿啊,就算那个人是二舅母也不行儿。”
“记住,到时候在二舅母跟前,就算是躺地上撒泼打滚儿,也不能把大哥丢下,大哥离不开你啊!”
然?后丢的是我的脸是吧?
张乐宜面无表情,拽走自己的袖子,冷酷无情道,“哦,我离得开你,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去江南吧。”
陈闲余继续眼含湿意,委屈不已,开始小幅度摇晃张乐宜身体,“大哥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大哥要?是去不成,那正事?可咋办呀?”
张乐宜很想回?他,她一个人也能做,但?她能吗?
她不能。
按陈闲余透露出来的种种信息来看?,对方可比自己厉害得多。
她还得靠他。
“呵……”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张乐宜被气的心绞痛,只好回?以一声冷笑,要?她什么都不做,她心里?的那口气啊,更咽不下了。
“乐宜~~~”
陈闲余又去拉她衣袖,语气堪称九曲十八弯。
“别这么叫我!”张乐宜头皮发麻,赶紧退后,坐的离陈闲余更远了,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看?他又要?凑过来,忙道,“我带你、带你!一定让二舅母把你带上,行了吧!”
“你给?我正常点儿啊!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比我还像小孩子!”张乐宜心有余悸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蛇精病。
陈闲余笑,心满意足的收了功,施施然?坐回?去。
“我就知道乐宜深明?大义,肯定不会丢下大哥不管的。”
张乐宜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句:“……你有毛病?”
惹不起、惹不起,她决定不跟陈闲余这厮计较了。
被骂了,陈闲余依旧笑得从容淡定,八风不动?。
陈闲余:别管用什么招儿,招数有用就行。
不一会儿,相?府到了。
马车停稳,张乐宜想赶紧跳下车,马上离那个神经病远一点。
刚有动?作?,她忽而又停下来,回?头,似有迟疑的看?向车内的某个人,面色越来越复杂。
后者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脸上多了几分茫然?,就这么看?着她,好像不明?白她突然?又不动?了是为什么。
“大哥。”
良久,她叫了一声,却又停顿,回?头看?着他的表情更是复杂,眼底还隐隐有迟疑和别扭,好像顾忌什么张不开嘴一样,过了一会儿,才听她道,“有时候,你有话不能直接说吗?总喜欢做这幅样子。”
“怪容易叫人误会和讨厌的。”
比如昨天晚上,明?明?是特意送她回?去,又碍于夜深了,男女之间不方便,所以只将她送到院门口就不进去了。
还有今天,她知道陈闲余是为了她好,可很多时候,对方的好总是掩盖在层层谎言下,有时更是以嬉皮笑脸来掩盖过去。
话音未落,她一溜烟儿跳下马车,哒哒哒跑远,消失在陈闲余面前。
后者微愣,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动?作?,足足在马车里?坐了好几秒,方反应过来,小丫头说这些是为什么。
“唔……你还不是?”
极轻的一句低喃,只有陈闲余自己听到。
张乐宜的别扭和亲近,他看?在眼里?,又想起了初时来这个家时,心里?想到的那句,大弟二虎小松鼠,真是好美妙的一家人啊~
这家人,确实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