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一事件的到来?,她才?越发感觉时间的紧迫,因为再过不久,就该轮到她丞相府的死劫到了。

“但料想,大皇子性命该是?无虞的,昨夜明王妃连高神医都?请去了,虽不知大皇子受了多重的伤,但如?果连高神医都?将他救不回来?,那这世间,也没有医者能救治好大皇子了。”

张乐宜知道这个?高神医是?谁,敢称神医的,还?姓高,八成就是?原著中的神医高经正了。

他来?京都?给谢老夫人治病这事儿,女主一早就跟她说起过,刚开始知道他来?了京都?张乐宜是?意外的,想不通原因也就放下了疑问,如?今再听陈闲余提到这个?人,她内心不由得一紧,眼中稍露迟疑。

高经正……应该不会把?大皇子救活吧?

原文里,这段儿是?没有高经正的出场的,但现在剧情明显已经发生了偏差,张乐宜还?真拿捏不准现在突然多了这位神医的加入,大皇子还?会不会翘辫子。

沉默半响,她开始有些心烦意乱,随意找了个?话题打破安静,“你为什么不是?称他为明王?”

陈闲余望着下方?越加热闹的街道,缓缓说了句,“因为比起称他明王殿下,我更想这么叫他。”

好吧,个?人主观意向不同,再说这么叫,人家也没不同意。

张乐宜问:“这些也都?是?你听说的?”

陈闲余垂眸瞥她一眼,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还?有白嫩嫩的侧脸,半张脸上?没什么表情,紧紧绷着。

他不紧不慢道,“当然。”

“哦,那你是?听谁说的?我是?说高神医的事。”

“一个?你意外不到的人,”张乐宜侧头朝他看?去,见陈闲余带着思索的脸上?忽而朝她漾出一抹笑来?,拉长了尾音颇显神秘的道,“或者,也没谁。”

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不会真心实意告诉自己,张乐宜表情严肃的转过头,不再看?他,“那换个?问题,你为什么今天要带我来?这儿?”

刚开始她还?不明白,但现在忽而想通了一星半点?,陈闲余这个?人神秘非常、总是?真真假假的,说话行事都?总透着叫人捉摸不透的感觉,他带自己来?这儿吃早饭,真的只为填饱肚子吗?

想到刚刚说起的从明王府回来?的大夫,她这么问,内心已经怀疑上?了这才?是?陈闲余带她来?这里的目地。

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陈闲余要将这事告诉她呢?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明王府的事告知给她一个?九岁未满的小?屁孩知晓有何意义?

还?是?,只是?她想多了,人家就只是?刚好看?到这一幕,就和她说起了明王府的话题?

“乐宜,你是?个?孩子吧?”

张乐宜完全没反应过来?陈闲余突然来?上?这么一句,很懵,这句话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疑问句,但又像是?陈述句。

主要,张乐宜搞不懂陈闲余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现在这个?年纪,不是?孩子还?能是?什么?这不是?谁看?了都?知道的事实吗?

“你在说什么?脑子坏了?”张乐宜满脸莫名又颇感诧异的望向陈闲余,这厮侧着身,半点?目光也没落在她身上?,带着湿意的凉风吹动他的发梢,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集市,陈闲余的目光好像落在未知的虚空,空茫而悠远。

陈闲余一字一句,缓慢而轻的道,“昨天晚上?答应你时,我确实是?想着要听听你说的事是?什么,又跟张临青有什么关系。”配合着你演下去,就当是?哄小?孩儿玩儿了。

“但后来?,我回去躺在床上?,入睡前又仔细想了想,又觉得……”

“陪你一个?小?孩儿玩儿,实在没什么意思,浪费时间。”何况,孩子不能总是?哄着,得让她长大。

陈闲余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和他站在一起的张乐宜,现在已经是?满脑袋长问号了,每一个?文字、每一句话她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怎么就让她这么听不懂呢???

张乐宜:你有毛病?

她愣了两秒,但也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改变主意、看?不上?她、不想跟她一个?小?孩儿合作?办正事的意思!还?说她是?玩儿???

“我去你的陈闲余!你才?是?耍我玩儿吧?出尔反尔!”

“你都?没听我要说的事是?什么,你就拒绝我!”

张乐宜怒了,气的跳脚,“你不同意早说啊,浪费我时间,我找别人去。”

说完,她恼羞成怒就要走,一转身,刚抬起脚,步子还?没落到地上?去,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

她被?人拽住了后脖颈,直接一个?倒退立定站在原地。

张乐宜:“……”我恨这个?小?孩儿身体,更恨那个?欺负小?孩儿的人!两辈子了,我为啥就不能体会一下大人的身体优势!

一看?她这炸毛恶狠狠地瞪向自己的模样,陈闲余无奈又好笑的很,“怎么一不如?意就要甩脸子走人。”

“乐宜,你所想要做的事,我没兴趣听,你也不用跟任何人说了。”

张乐宜简直要被?他这迷惑发言气笑了,“你知道我现在要做的事有多重要吗?我们的时间更是?耽误不起了。”

她恨不得跳起来?敲爆这咸鱼的脑壳,还?敢暗讽她这是?在玩儿?不务正业?

拜托,她真不是?在小?孩子过家家,那是?真的要挽救整个?府几十口?人的性命啊!其中还?包括这条刚认祖归宗回来?的臭咸鱼的小?命呢。

张乐宜简直要服了他,墙都?不扶,就服他!

但没想到,陈闲余面不改色,神情写满了平静的说道,“知道啊。”

“但恕我直言,乐宜你还?真是?个?孩子。”

陈闲余脸上?多余的情绪一点?一点?收敛,仿佛归于平静寂静的冰面之下,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中也一点?点?染上?淡漠和霜华,如?风雪中行来?的归客,也像站在高处,俯视某个?不懂事做出愚蠢行径的上?位者。

“你需要成长了。”

“我不想听你说,是?因为已经不用你来?告诉我,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