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致认为是张相?知道了他和四皇子搅和在一起的事儿,惹得张相?动怒,却不?知道, 陈闲余压根儿屁事没有?, 完全是这父子俩儿在合伙演戏给别人看。
“乐丰, 你说本?殿是不?是该上门探望一下闲余啊?”四皇子坐在廊下, 遥望着一半被乌云遮住的月亮,自?说自?话。
院中的枯枝抽出点点嫩芽, 渐渐有?了回春的迹象, 被问到的人什么都没说,静默的如同院中的树一样, 站在他斜后方的位置,动也未动, 只默默斜了四皇子一眼,那一眼多少带着点无语和复杂。
他想,陈闲余一定不?会高兴这个时候见到四皇子去探望他。
而四皇子也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不?需要回头,见背后没有?声音回答,过?了两秒,叹了口气,低下头轻喃道, “算了, 为了他的狗腿着想,本?殿还是不?去看他了。过?两天,本?殿还得染病待在府中休养,更是不?好出门。”
去看他, 就是害他,也是光明正大?的昭示众人,陈闲余在诸皇子中选择了站在他这边,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但?对目前的陈闲余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思考犹豫了一阵后,他到底还是没自?作主张的强行将这关系搬到明面上来。
四皇子不?由的感叹,“本?殿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主公啊,你说是不?是?”
一个人自?说自?话多少有?些无聊,四皇子试图再度跟身边唯一杵着的人搭话。
但?良久过?去,周围还是安静一片。
这个时候,四皇子承认自?己是真有?些想念陈闲余的碎嘴子了。
“……乐丰,你就不?能说句话吗?”
四皇子的尴尬在无声之中流露出来,虽然表情还是那幅表情,但?这个时候越安静越尴尬啊。
乐丰惜字如金:“能。”
然后,又没下文?了。
四皇子忍不?住回头恨恨的瞄他一眼,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转过?头去,假装无事发生,“算了,本?殿体恤完他,再体恤你一个,也不?差什么。”
但?是,怎么一个两个就不?能体恤体恤我呢?
四皇子忍不?住在内心发问。
瞧瞧他身边现?在这一文?一武的,一个一天到晚能一句话不?说,一个能从早说到晚、从天上说到地下,这两人要是能中和互补一下就好了。
没过?几天,四皇子染了风寒、渐渐起不?来床的消息就传入朝中众人的耳中,早朝自?然是告了假没来,宁帝先是意外,后派去太医诊治,结果自?然病的不?轻,养好身体得要一段日子。
而这时,朝中已经有?人提及数日后祭春大?典的事,想来四皇子怕是去不?了。
他一病,宁帝自?然而然的将他踢出了参加仪式行列。
最后诚如四皇子和陈闲余二人之前所想,差事落在大?皇子头上,宁帝点了他当主事人,除三皇子还在禁足外,其余诸皇子随同,再在朝中选了几个大?臣,人员安排算是定下来了。
不?是没人因此感到疑惑,摸不?透四皇子为什么这个时候病了,是真病还是假病?但?其中最好奇的,莫过?于刚入朝参政没多久的假安王陈不?留。
赵言站在宫门口,听见耳边路过?的两名官员讨论他四皇兄病了的事,眉头微皱,“怎么会病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他的低声轻喃,没被任何人听见。
他清楚的记得,原剧情中,不?久后即将到来的祭春大?典,正是三皇子与大?皇子之间夺嫡定胜负的主场,三皇子在山林里埋伏了人,暗杀大?皇子,双方打的火热,偏反派陈不?留还暗中插了一手,事先派人在林中给大?皇子布下了诸多陷阱、机关上抹了毒药,大?皇子寡不?敌众,一时不?察掉进?形似猎人设下的陷阱里,被扎了个透心凉,死了。
表面上看,是三皇子获得最大?胜利,大?皇子之死草草收场,到本?书结尾,真凶也没能公之于众。
赵言打算按剧情走,趁机干掉大?皇子,可他记得,当天陪跑的其余诸皇子中不?是还有?四皇子的身影吗?他怎么这个时候就病了???
“不?一样了……”咋回事儿啊?剧情又变了。
那不?会影响到后续大?皇子之死的结果吧?
之前在四皇子妃乔玥颜一事上剧情就产生了变动,怎么这次还变?
赵言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蚊子,越想越不?对劲。
这时,默默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小内侍耳朵微微动了动,刚好听清了后面这句话,好奇的抬头看向?他,“王爷,您说什么不一样了?”
赵言忙回神,不?再多想下去,“哦,没什么,本?王是看今日宫门口当值的人和昨日不?一样了,好像换人了。”
小内侍青石闻言扫了眼前方宫门口当值的一圈儿侍卫,这个他还真没注意,捡自?己知道的说,“是这样的王爷,宫里各处的禁军守卫每两天一换防,大?抵今天正好到了换防的日子。”
所以看着和昨日的人不?同了,也是正常的。
“知道了,走吧。”
赵言一马当先的朝宫门口走去,他虽入朝参政了,但?他在宫外的皇子府还没修建好,所以暂时先住在宫里。
不?过?宁帝为了他出宫方便,给了他块令牌,可自?由出入皇宫,只夜里宵禁前要回来,不?然宫门一关他就进?不?来了。
见他大?踏步的走了,内侍青石连忙跟上,他是不?久前被安王提拔到身边伺候的,不?知不?觉间就顶替了原来安王身旁一个叫‘阿五’的老宫女的地位,虽然不?知道安王为什么要将她?送出宫去,但?他还是挺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差事的。
因此,做事表现?的很积极。
见安王今天又要早早的出宫去,他不?用问也大?概猜到对方今天要去的地方,讨好笑道,“王爷,奴之前就已经交代?店家要留好位置,您慢着些,别累着,今日您再去,不?必再与诸人挤坐在大?堂中了。”
“嗯,干得好,”赵言放慢脚步,看了眼跟上自?己的青石,倒也不?吝夸奖他一句。
后者腼腆的笑了,没再接着邀功。
从前天开始,赵言早上一下了朝就出宫直奔正元街的春悦茶楼,然后什么也不?做的,盯着面前的街道看上一上午,像是在等什么人,但?是也没说他在等谁,除前天下午去谢府约见谢三小姐不?成,昨日便早早的回了宫。
不?出意外,今天上午便又该是重复此行程,只是不?知到了下午是否还要去谢府。
要赵言自?己说也奇怪,他是越来越能感觉到谢府众人对他的不?待见,除了当初去探望谢老夫人病时那次,谢家几人还算客气态度平和外,后来对他的不?喜,真是全了礼数就毫不?掩饰,谢秋灵更是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拒绝和他见面。
搞得赵言不?禁怀疑人生:我有?那么差吗?
这次,下午有?时间,带了礼物上门,还是原封不?动的被退回来,赵言终于忍不?住问旁边的青石,“你说本?王是哪里惹了谢三小姐不?高兴?还是送的礼物不?合她?心意?明明已是未婚夫妻,但?自?父皇赐婚以来,本?王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回回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