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昨天差一点就被他看到了。

戴一宁现在想起当时的事情还感到后怕,如果那时候她反应稍微慢了一点点,如果那时候她站的地方偏了一点点,搞不好就功亏一篑暴露了。

不知道这两个姓陈的怎么就陈到一个户口本上了,反正上回她扣陈佳书分最后没扣成,他都跟她欠了他钱似的脸拉得驴长,护犊子这点戴一宁是看出来了,要让陈渡昨天看见她干的好事,他不得撕了她。

陈佳书不来正好,戴一宁来之前还提心吊胆了半日,看见陈佳书吃瘪爽归爽,可狗急了还跳墙,万一把人心态搞爆炸了,陈佳书一个暴起当场打她一顿,那岂不是自损八百。

有陈渡在,帮忙中间缓冲一下也挺好的。毕竟他不知情,衣服从校方到指导老师再到后勤部,中间经人转手那么多次,折痕破损什么的根本无从考究,死无对证,绝对怪罪不到她头上,要怀疑也只是怀疑,又能真把她怎么样?

思前想后琢磨一番,没琢磨出什么漏洞,她终于放下心来。

演员们拿到衣服都迫不及待地摊开看,盖在身上比划着试穿,陈渡领了装衣服的袋子拎在手里,没打开,不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个什么稀烂样,他一声没吭,戴一宁却在跟前装模作样,“陈佳书穿这件衣服可好看了。”

“......”他莫名其妙看她一眼,扯了扯嘴角,“哦,是么。”

戴一宁连连点头,表情看起来很真诚,“是啊是啊,彩排的时候,她扮成黑天鹅从后台走出来的样子,真是美呆了。”

这话倒确实是真的。尽管她想尽办法把陈佳书的舞蹈搞砸了,却总不能把她的脸也给划了。

黑天鹅和白天鹅的服装其实属于同一档次,相同的面料相同的工艺,装饰颜色和风格不同罢了。陈佳书穿白羽裙比她好看,穿黑羽裙同样比她好看,甚至黑色与她身上某种气质相契合,沉郁冷感的精致,像一颗遗世独立的黑钻石,相比白色更张扬,让人移不开眼。

就是在那个时候,戴一宁刚压下去一点的嫉妒之心又像弹簧一样蹦了出来。妒火攻心,回去就把她的裙子撕了,要她当众出丑。

和陈渡提及陈佳书,她多少带点不确定的试探,又藏着扭曲的快感,面上不露声色,文文静静地笑着,说陈佳书扮黑天鹅很美。

“嗯。”

陈渡嗯了一声,拎着衣服走了。

完全没有想和她聊下去的意思。

戴一宁:“......”

自讨没趣,她朝他背影无声翻了个白眼,领了自己的裙子,冷笑着走了。

当天下午三点,附中百年校庆文艺汇演在大礼堂正式开始。

礼堂播放着校歌,领导和学生代表在接待的引导下有条不紊地入座,后台却是熙攘杂乱,人来人往的影子密如针脚,补妆的背台词的练习动作的,窃窃私语掺杂在此起彼伏的说话高喊声中,热闹得像一锅快烧开的粥。

宋老师急得不行,台前主持人已经在报幕了,陈佳书迟迟未出现,还没有半点要到场的迹象,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没有人接。

戴一宁坐在梳妆台前补睫毛膏,上上下下极有耐心地刷着。她旁边两个小姐妹是知道裙子的事的,这会儿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怎么还没来,会不会有事啊?”

“是啊,怎么说也是重要角色,她不来这节目都不完整了。”

“一宁,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戴一宁将睫毛膏转回去往桌上一扔,嘴角上扬,眼里透着冷,“什么意思,我怎么了,我做什么了吗?”

“......”那人噤了声。

戴一宁往宋老师那边扫了一眼,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她不来,节目出了事自然是她担责,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倒是没想到陈佳书这么有骨气,台下可是坐着全校所有领导,百年校庆盛典,来了好几个首都的大佬,如此重要的表演舞台,他说不来就不来了。

可是转念一想,与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倒不如真就不来了呢?穿那样的裙子上台,怕是要当成笑话载入史册吧。

“就是,她自己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一个小姐妹帮戴一宁说话,“舞跳成那个样子还不如不跳,跳了也是给天鹅湖丢面。”

“什么天鹅湖啊,野鸡湖吧。”几人登时又笑作一团。

“她今天来了呢,就是给咱们丢人,不来呢,就是给她自己自毁前程,那我肯定选2啊,别来了别来了。”

话音刚落,后台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女孩推门走进来。

大家纷纷抬眼望去。

只一眼,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定格,被眼前的美人惊艳到失声。

哄闹的后台陡然变得安静。

来姨妈好困,后面写了一千多觉得不满意又全删了,抱歉今天只有两更啦,明天多更一点

60.相形见绌 <好喜欢姐姐(南珠)|PO18臉紅心跳

60.相形见绌

像一朵烟花绚丽绽放于夜空,泼墨流光,在一瞬间照亮所有人的眼眸,血液鲜活地奔涌,从视神经流入心脏,那一瞬间人们心说,哦,原来还有这样的美法。

陈佳书穿一条月黑细羽芭蕾舞裙,浓墨重彩的黑色从胸口一路铺至大腿,腰身收得极细,裙摆如花瓣般层层叠叠立体绽开,夜莺羽毛一样的色泽,黑纱裙摆上纹有几处天鹅刺绣,缀着宝石亮片的粼粼细闪,像一朵盛开在雪白肌肤上的夜玫瑰,美得颓丧且张扬。

她将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盘起,鬓边几缕碎发垂落在小巧白皙的下巴处,发顶嵌着的钻石王冠打磨得精致华丽,钻石切割面将灯光炸开,晃闪了一众人的眼。

她从门口走进来,像是最后到场重头压轴的女王,通身透着不是凡间的贵气,步伐优雅,白皙精致的脚踝上两根缎粉绸带交叉绑着,收在脚后跟扎成一对蝴蝶结,随着她走动而轻轻摇摆。

后台现场安静到许多人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和周围人的心跳,咕咚咕咚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的跳法,戴一宁颤抖着抽气喘气,两眼发直地盯着陈佳书,满目不可思议之色,口中喃喃,“怎么回事,她的裙子,她怎么......”

她当然识货,陈佳书身上这条裙子看面料做工就知道不可能便宜,绝对不是什么廉价大路货,更别提她头上那座王冠,虽小,却是货真价实的真钻,周年主题纪念款,她去年陪母亲逛街经过专柜的时候看见了,还夸了句好看,亮闪闪的。当然,价格更亮更闪。

戴一宁也没穿学校发的裙子,她去年生日收到姑妈送的白色彩羽裙,专程从欧洲带回来的,又贵又美,她喜欢得不得了,珍藏在衣柜里一直舍不得穿,今天校庆舞台她拿出来开箱穿了,果然人人都夸美,她听了淡淡微笑,心说当然。

白天鹅么,能不美吗。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陈佳书,一出场就将她所有风头全抢光了。

戴一宁看了陈佳书一眼,飞快地垂下眼皮,涂抹浓黑的睫毛盖去了眼中的震惊与嫉恼,无数个谜团像锤子一样砸下来。

她原来的裙子去哪里了?从上午发服装到下午正式演出不过几小时的时间,她上哪儿弄来这么一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