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图在另一侧站着,跟一个年轻人讲话,听到声音朝阎昭看了一眼,脚尖一转,像是打算走过来。
阎守庭将酒杯放下,跟母亲说:“我去看看他。”说完也没有等,对几人略一颔首径直转身。
阎昭已经上了楼,停下来看了阎守庭一眼,说不清眼底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发作,沉默地看着阎守庭走近。
阎守庭背对着众人,只有阎昭能看到他的表情,距离越近,阎昭没忍住往后挪了挪脚,阎守庭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挑了挑眉。
阎昭本来没多难受的,现在才是真的心梗了。
一进房间,阎昭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往后一拉,紧接着整个人都被阎守庭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掌强硬地抬着他的脸,湿热的吻将他的呼吸都掠夺。一瞬间,阎昭只觉得自己在被烈火炙烤。
“唔……”阎昭想要挣扎,又不敢发出声音,阎守庭压在他身上,阎昭往后仰头,脑袋磕在墙上。
更令他恐惧的是,阎守庭胆大包天,甚至都没有把门关上,只虚掩着,不用按门把手就能轻易推开!
阎昭魂儿都要吓飞了,“阎守庭,门,关门……”
阎守庭稍稍松了力气将他放开,阎昭浑身瘫软,有些站不住,想要去把门关上,阎守庭低头看着他,又在他伸手之前关了门,顺手拧了反锁。
咔哒一声轻响,阎昭才能顺畅地呼吸,而自始至终,阎守庭都没有说话,居高临下地目睹他的惊恐和无助。
“阎守庭,你一点也不怕啊?”阎昭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垂着眼,四肢还颤着提不起力气,两相对比之下,他只觉得荒谬和可笑,充满讽刺地说,“你可真行。”
阎守庭抬手将他弯下的身体拎起来,双目对视,阎守庭说:“我为什么要怕,对我有损失吗?”
在阎守庭面前,阎昭总在失控的边缘,脸上很快浮现恼怒,唇上还沾着几点水光,阎守庭的目光划过去,没有停下。
“你自己犯的错,就该承受到底。”
阎昭一咬牙,恨恨地看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房间窗帘没拉开,遮光不错,阎守庭简略地扫了一眼,房间里的陈设都更换过几轮,但是这个房间没错。
两年前,阎昭临时休学,被阎立皑塞进千钧旗下的一家公司学习,但他习惯散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能说是勉强没出过什么岔子。
阎立皑就放松了对他的管束,阎昭玩得野了,认识了一个很合他审美的Omega,对方也对他有意思,一来二去,阎昭跟他恋爱了,还在好友圈高调官宣,阎昭有些上头,带他回了家里,好死不死撞上了Omega的易感期。
庆幸的是阎立皑和戚铃兰并不在家,阎昭觉得自己还能处理,结果一站起来就两眼发晕,控制不住地睡过去,再次睁开眼,是被阎守庭揪着领子,脸上湿漉漉的,像是被泼了水。
阎昭头还疼着,没反应过来地喊了一声:“哥……”
“……那个Omega,是你带回来的的?”
“Omega……”阎昭晃了晃脑袋,“是、是啊,是我男朋友。”
阎守庭呵一声,“男朋友?”
他没注意到阎守庭状态不对,只是听他声音很奇怪,再仔细看的时候,他才发现阎守庭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绯红,话语间也带着潮湿的喘气。
阎昭骤然惊醒,想起自己Omega男友正在易感期,此时不知所踪,而阎守庭是Alpha,也表现得这么不正常,这让阎昭吓了一跳,忙问:“他人呢?!”
阎守庭眉头一皱,像是不满,还没开口,阎昭就急的站起来,两腿却跟面条似的发软,往前一踉跄,要不是阎守庭拽着他的手,估计他就要摔到。
阎昭反手抓着阎守庭的手臂,质问:“你把他怎么了!”
此话一出,阎守庭的目光冷冷地瞥过来,索性松了手让阎昭跌坐到地上,“我把他怎么了?阎昭,你应该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阎昭一愣,“你什么意思?”
阎守庭呼吸粗重,闭了闭眼,靠在墙壁上,“他想用信息素逼我也进入易感期,再趁机让我标记他。”
“什么?”阎昭磕磕巴巴,“这、这怎么可能……他是我……”
阎守庭道:“你管不住自己,难道就能管得了你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下三滥Omega?”
他视线犹如寒芒,让阎昭哑口无言。
Alpha和Omega之间的标记一旦成型,那就是留在彼此生命中的终生印刻,也是造物主给予AO关系最有力的保障,现有法律也出台了有关AO彻底标记的法案,以此来保护Omega的权益。
一旦传出去,对阎氏,对阎守庭都是一次重大危机。
阎昭不是不懂,所以一时间满背冷汗,“那你……”
阎守庭打断他,简洁扼要地说:“他算个什么东西,那么低劣的信息素,我还不至于被影响。”
阎昭又不是没见过Alpha的情热期,看阎守庭这个样子,十有八九是在易感期,明明就是在嘴硬,还说没有被影响……
但阎守庭也像是意识到这个事实,面色难看了好几个度,连带着看阎昭的目光里都带着刀子似的。
阎昭被他看的发憷,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话也不说了,撑着站起来,出于好意的想要扶阎守庭一把,却被阎守庭毫不犹豫地推开。
“你这人……”阎昭讪讪地缩回手,“我给你打电话找医生过来?”
“我要是指望你,还会有今天的事吗?”
“我又不知道你在家……”阎昭还是没忍住跟他犟。
阎守庭脚步一僵,阎昭自觉自己有错在先,赶紧闭嘴,但没想到下一秒,阎守庭在他面前直直地跪了下来,痛苦地喘了两声,手臂肌肉紧绷,抓着门框,试了几下,最后也没站起来。
“哥!”阎昭冲过去想要把他扶起来,阎守庭却忽然紧紧捏着他的手,眼神已经有些迷蒙,呼吸带着不同寻常的热气,阎昭懂了,往下一看,阎守庭果然勃起了。
阎守庭在所有人面前永远都是一丝不苟的模样,从未有过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刻,意识片刻清明间,他将阎昭推开,要将阎昭赶走。
“走开……”他说得艰难,“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
阎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阎守庭淡淡地说:“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