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小柳想想,觉得似乎不应该隐瞒下去,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自从相识以来,就是如此,他一直将我当姐姐,跟着我……”

周全急了,又去摇晃大傻的肩膀:“自从向师兄失踪一年来,秦门上下都快翻天了,差点都以为你死了呢,怎……怎会这样?”

大傻狠狠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只是拖着小柳衣角说:“姐姐,我们回去……回去……大傻不想在这里。”

“不成啊!向师兄你要跟我回去!我们马上去给你找大夫看看。”周全不死心地继续拉大傻。

大傻终于生气了,猛然回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狠狠一摔,砸出门外。周全正在分神中,竟未能提防这一摔。

他爬起来,再次进去对小柳叫了声:“这位姑娘请帮着看好向师兄,我这就回秦门叫兄弟和大夫来看看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过几日就能到。”

说完他连貂袍都不及穿,就往门外跑去,出门后又觉得不对,赶紧回头问小柳姓名和家住何方,待小柳告知说明后,他感激地一拱手,直接跳上来时的骏马飞驰而去。

小柳抬头,痴痴地看着大傻的脸,心中百感交集。她曾想过大傻应该是武林人士,想过他该有另一个身份和另一种生活,却久久不想承认,她自私地将让他在自己身边,享受他的依恋和关怀,陪着她过活。

可是,天空矫健的雄鹰永远不能一辈子做小鸡。

她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大傻:“大傻,你想回家吗?”

“想!”大傻肯定地点头,“姐姐,我们快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

婚宴满天红色似乎都变暗了,沉沉重重如自己的心。

小柳和黄秀才道了个歉,带着大傻和小白一块回去,他们踏着积雪,在路上走得很慢很慢,冷风吹过,来带阵阵寒意。

大傻不由将小柳拥入怀中说:“姐姐,好冷。”

小柳听到此言,眼泪几乎掉出来:“大傻……你以后会不会忘记姐姐?”

“大傻怎么可能忘记姐姐?”

旁边小白看了二人一眼,默默走着,没有说话。

进屋内,小柳赶着去烧炕,哄着大傻先睡了,然后一个人披着斗笠坐门槛发呆。

“不会那么快来的,”小白过来,陪她一起坐下,“而且……他未必能治得好。”

“应该治好的……他不能一辈子做傻子。”小柳回答。

“既然你知道,那就开心点。”

“可是……”小柳将头伏下,不想让小白看自己现在的表情,良久后才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他好了后会离开……我不想他离开……可他会走的……”

小白叹了口气:“是的,他会走的,你应该很清楚。”

“嗯……我知道,”过了许久后,小柳抬起头,已是满脸泪痕,她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很自私?我现在的脸是不是很丑?”

雪又开始下了,轻如柳絮,小白轻轻伸手替她拂去沾落身上的雪花:“可爱得很,哪里丑?别瞎想。”

“可是……我居然希望他一辈子做傻子……陪着我……”眼泪跌落地上,迅速化作冰珠,小柳赶紧用袖子拭泪,呜咽着说:“我简直是个王八蛋。”

“胡说,小柳最好了,如果没有你,我早死了。”小白看着她的眼泪,心中不由涌上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仿佛蔓延至骨髓,至全身,这是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喜欢的是大傻……”

“我知道的。”

“我不喜欢向云天……”

“我知道的。”

“小白……”小柳强忍难过,自嘲地笑笑,擦尽眼中的泪,开始絮絮叨叨地对小白说起自己和大傻见面时的故事,仿佛怕忘记了一般。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差点给他吓死,他满身是血,提着大刀,可吓人了,他问我名字,我说不知道,他就以为自己真的叫不知道……”

风雪漫漫,只余细小私语声飘散空中,带来一阵阵忧伤。

一日一更,橘子是坚定不移的两千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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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还君明珠(上)

随着远处雄鸡的啼鸣声,东方渐渐翻起鱼肚白,时间为何走得那么快?快到还没回过神就天明了。

一夜无眠,小柳揉揉有些红的眼眶,端详大傻睡着的脸。他睡得很香,嘴角还带着笑意,尚不知离别即将到来的悲伤。

小白敲了敲门进来,顶着一双熊猫似的眼睛,轻轻对小柳说:“他们还要过几天才来。”

小柳沉默不语。

小白咬咬唇,终于说出心里一直憋着的话,“你不是只有大傻的……”

“是啊,我不是只有大傻的,”小柳闭着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狠狠下了决心似地站起,努力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两天我们不出去了,等他们来吧。”

唤醒了大傻,小柳细心地为他梳理好头发,三个人与一只猴子围着桌子吃早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是大傻的碗里给狠狠添多了许多菜。

大傻对此有些不解,却又不明白是为什么,于是低头大口扒饭。

四天后,一个宁静中午,阳光反射得雪地有几分刺眼,纷乱马蹄声从远至近响起,小柳知道接大傻的人来了,急忙跑去打开大门。门外停着五匹高大俊马和一辆朴素的青色马车。一个粗壮胖子迅速跳下马大声喊起:“向师兄就在这破房子里?”

“朱师弟休得无礼,”周全随后下马,对小柳拱拱手说:“抱歉了,他一向随便惯了,莫要挂在心上,我是带大夫和兄弟来接向师兄的。”

小柳摇摇头道:“没关系,你们向师兄在里面。”

旁边一个眉目俊朗,浑身儒雅气息的白衣男子也跳下马来,他顽皮地弯下腰对小柳左望望右看看,直看得小柳不好意思退了好几步,才悠悠地说:“怎么我觉得这姑娘有点面善?可是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