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吼:“你疯了,闪开!”
壮小伙子摇头:“放过我爹吧,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老蔡心硬如铁:“你要尽孝是吧,那你出去,别连累了全村人。”
“我……”壮小伙子话到嘴边,后领则被人拎住,他扭过头,凄厉的喊出一声爹。
瘫在地上胆小儿的那位在地上胡乱摸索,抡起块石头就砸中他爹的脑门儿,这时胆大那位已经缓过来,立即把壮小伙子从他爹的獠牙底下拖回来,只是这一拖,把那拽着壮小伙子不放的行尸爹也一并拖进了栅栏。张开血盆大口再次咬向其后颈,老蔡连忙扑上前,掰住行尸爹的下巴,而胆儿大那位死拽着壮小伙子,企图将这人尸殊途的父子俩分开。
一旁的众人都看傻了,老蔡卵足了劲儿吼:“快帮忙啊……”
众人这才反过神,纷纷上前去拉,一阵手忙脚乱中,又有两具行尸翻进了栅栏,将那处裂口压得更大了。
眼瞅着扑到了老蔡身上,得亏及时被人发现,死死拖住了,奈何行尸力大无穷,一两个根本按压不住,大家齐齐上阵,再无暇他顾。
这时,李怀信大摇大摆迈进栅栏,看着闹剧似的场面,明知故问:“干什么呢?”
老蔡掰着行尸的下巴,两厢僵持着,闻声扭过头,见到他们回来,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态。
李怀信直入主题:“出路在哪儿?”
老蔡仿佛听见个笑话,故作愕然:“什么出路?”
李怀信俯身,与其脸对脸,眼睛微微弯了一下,有股危险的异味:“装模作样是吧?!”
老蔡斩钉截铁:“哪有什么出路,根本没有出路,只要进了枣林村,就休想再出去!”
危言耸听!
李怀信蹙眉,腰挺直了:“不说是吧?”他微微让开一步,老蔡的视线越向他身后时,蓦地睁大眼。
贞白守在栅栏处,沉木剑横架在裂口中央,正好拦住了几具往里扑的行尸。
“怎么还有?”
李怀信牵了一下嘴角,笑容像把悬在梁上的刀,他说:“哦,这几具是困在网里的,我进来时,顺手就把他们放出来了。”
老蔡闻言,目眦欲裂:“你……”
“怎么?你们三番两次取我二人性命,我现在要打击报复,怎么做都不过分。”
老蔡啐了一口,骂道:“你们这些臭道士。”
“臭道士怎么了,也比你们这群养尸的强,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活腻味了,非干这么损阴德的事儿,现在遭报应了吧,还不如养条看门狗呐……”
“不是,你等等。”老蔡有些懵:“什么我们养尸?”
李怀信挑了一下眉:“你们不就是在村子里养尸怕人知道,才封了整个村子吗?”
“胡说八道!”老蔡满脸激愤:“我们若会养尸,还会落得如此田地,这般束手无策吗,还不是……”
差点说漏的老蔡立刻刹住嘴。
李怀信问:“还不是什么?”
老蔡反应过来:“你想套我话。”
“诶。”李怀信大方承认,他说:“但没指望你会配合,要不这样吧,你若是不情愿说,外面三只行尸,我都放进来。”
“你……”老蔡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他只来得及吐一个字,李怀信已经背过身去,扬了扬手,没有一刻犹豫的对贞白道:“白大姐,放吧。”
众人一惊,谁都没反应过来,连让老蔡开口的机会都没给。
这还没说呢,怎么就要放了,老蔡猝不及防,大骇,眼见那女冠的手要抽掉木剑,老蔡语无伦次道:“不是……你……我还没开口呢!”
李怀信转过身:“所以?”
“我都没说不说,你放什么放!”
“啊。”李怀信装模作样的怪罪一句:“我真没耐心,那你说吧。”
老蔡一时之间卡了壳:“说什么啊?”
李怀信皮笑道:“白大姐……”
“等,等,等一下,我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嘛,哎哟,腿都酸了。”老蔡一直保持扎马步的姿势,死死勒着行尸的下巴,又被李怀信这么一恐吓,腿肚子直转筋。
李怀信又喊:“白大姐……”
“说!说!”老蔡开始冒冷汗。
李怀信不理睬他,继续对贞白道:“拿几张镇尸符来。”
待镇尸符贴上,那几只犹如脱缰野马的行尸,立即老僧入定似的消停了。
众人小心翼翼放开行尸,惊奇道:“不动了诶,真的不动了。”
老蔡扎了半天马步,此刻一松懈,大腿肌肉酸疼得厉害,一屁股坐到地上,气还没出喘匀,结果李怀信这个坑货,就让那女冠把外面三只行尸放了进来,差点把老蔡吓得心律不齐,一句话秃噜出来,说得飞快:“村北的山头有一名妖道,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三只前赴后继的行尸被贞白以符镇住,贞白疑问:“妖道?”
老蔡连连点头:“对,这些行尸就是他养的,他想要我们全村人的命啊。”
李怀信蹙眉,思忖老蔡话中真假,其实刚才在村口时,他就已经打消了对这帮村民养尸的怀疑,因为养尸人,不可能连张镇尸符都拿不出来,只知道一味的坑杀。
李怀信就问:“哪来的妖道?为什么要害全村人的命?”
“那谁知道,许是要修炼什么魔功妖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