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一轻,氅衣被身后人脱下,冯玉贞被人半拥住,崔净空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不算凉。
被褥有些凌乱,两人躺到床上。崔净空将被角仔细为她掖紧,将冯玉贞裹得有些喘不上气了。自前年她偶感风寒,痊愈后仍留下一点病根,崔净空便格外紧张她。
崔净空握住她的肩头:“现在可能好好睡一觉了?自她落榜,两个月里你都没精打采,惹得我也不甚痛快。”
他言语轻慢,冯玉贞适才想起前半夜的事。上回他们欢爱早不知道是十几天之前的事了。自从接到喜安告知不日后回家的书信,冯玉贞便紧锣密鼓着手操办女儿的及笄与生辰宴,将崔净空这个大活人彻底抛到了脑后。
冷落他已久,崔净空憋着邪火使坏,冯玉贞被作弄得迷迷糊糊,险些就要让他得逞。最后临门一脚,又含泪拽着被褥反悔,说是安安许是明日就要回来了,不与他胡闹。
她如今的精力与二十七八那会大不一样,真叫他酣畅淋漓弄上一晚,怕是之后两天都别想再行动自如了。
崔净空没法子,沉着脸,借她一双软而细的手浅浅疏解一二。
冯玉贞闻言,钻到他怀里,细声细气抱怨道:“空哥儿,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老同女儿置气?安安好容易回来,我想念得紧,放眼前盯着还觉得不够,难免顾不上你。你就不能放宽心,也体念体念女儿?女儿一走,这宅子里空旷旷的,这余下的日子,只剩我与你。”
“我记着呢。”崔净空低下头,寻着怀中人的唇亲吻,他叹了一声,抵住她的额头,低声道:“只是你莫要太偏心了,明日本也是我的生辰。”
作者有话说:
回应一下今天的争议:
这篇是番外二(上),(下)篇具体揭开这章的伏笔
1、(涉及剧透后面一章)我想写出喜安在进入青春期,逐渐长大时对贞贞细腻纠结的感情变化,但是很遗憾目前笔力不足,没写到位。也可能是发现限于篇幅,还是没能把这一段尽可能写清楚一些。
其实在我观念中,孩童在长大的过程中,尤其是青春期,跟父母的相处模式都会随着微妙的心理成长而逐步发生一定的变化。
喜安是一个复杂的人物,她有其父的劣根性,不能同常人相提并论。对贞贞的感情也十分复杂,母女之间的占有欲、亲情、误打误撞青春期朦胧的感情,不能只用一种感情来笼统概括。
2、我坦白说,大家能看出来我在扬长避短。我不擅长写那些波澜壮阔的朝堂争斗,怕弄巧成拙,怕写到我不甚擅长的地方,是我的目前的不足。因此男主的事业线正文没有细说,番外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加上篇幅限制,所以不打算展开详写喜安朝堂科举上的后续。
我看过两本女扮男装的科举文,先入为主,事先也没有做古代女子参与科举的功课,当时直接提笔去写,所以把安安设定成了女扮男装去科举。
并且这一世,翠果已经不是前世的奸相了。我在结尾两章其实有稍稍点过,他余生乐得当个地方小官,守着贞贞相伴度过。
我为冯喜安设置的路途绝不算坦荡。我期盼一个女孩走出父母的影子,历尽艰难险阻,跌打滚爬,最后在宦海浮沉里握住自己的权柄。何时揭开女子身份,身居何种高位,就当我留的一个遗憾,留待大家畅想填满的开放式悬念好了。
我之前也考虑到过这件事,所以从没有在前文承诺过要写喜安事业线的番外。包括大家文末点梗的那篇番外,点赞最多的也并非是喜安的事业线。不过也是因为我目前没有能力写出你想看的,只能说声抱歉。
说我做的功课不足也好,没有长远思虑也罢,合理的批评我都接受,我会努力慢慢进步的。只是如果因此,说我本来就想“接男宝”,“最后暴露出爱男本质”,那只能恕我无法苟同吧。
3、我的排雷都仔细写在文案上,我也从未不自量力,把大家骗进来,谎称这是大女主文。贞贞只是个普通的古代女人,她唯一的金手指就是重生。只是在这本感情流言情小说的结尾,她已经成长了许多许多,甚至比我之前设想的还要多,带给我很多惊喜。我很爱我的笔下的第一个女主。
总之,我从昨晚到现在,从没有删过一条评论。我接受合理批评,但无法忍受过分的人身攻击。
如果适合,幸运能有你们陪我走下来。如果不适合,我们便就此别过,祝你能看到适合自己口味的文,愉快地消遣闲暇时光。大家三次元都很累了,所以我写文的初衷,也只是想和宝们一块乐呵乐呵。
最后,希望大家天天开心,晚安好梦。
第123章 135慎买 !番外二下
◎(争议较大)后记:喜安眼里的父母爱情◎
耳边传来一阵细小的响动,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冯喜安眼睫颤了颤, 她阖着眼, 冷声道:“凝冬,我不是说过,今早不要来叫我吗?”
来人脚步顿了顿, 又上前两步,走到床前,接而便是衣衫的摩挲声。冯喜安骤然睁开眼,正好撞见冯玉贞将一身崭新的鲜衣丽服轻手轻脚挂在木架上。
她放下手, 不欲发出再大的动静吵醒女儿,转身要走,床上的人却兀地喊住了她:“阿娘?”
冯玉贞扭过头,见女儿从床上支起身, 长发垂落, 神情还是初醒时的懵懂。屋内明亮,女孩的面颊上仍挂有两团稍显稚嫩的软肉,同她十一二岁那时的柔软轮廓有七八分相似,昨夜烛光下冷厉的神情截然不同。
还是那个爱寻她撒娇的小姑娘。
冯玉贞心口一软, 缓步坐到床沿,将她有些凌乱的长发拢到耳后,莞尔道:“可是阿娘吵醒你了?”
冯喜安摇了摇头, 窗棂四四方方的格子被暖阳扯成歪歪斜斜的影子,投掷于地面上, 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了。
她不发一语, 忽地扑到冯玉贞的怀里。尤其是这两年来, 喜安好似在她看不到的地界儿骤然长大许多。持事老成而稳重, 甚至为事风格隐隐有了两分崔净空的影子,不愿意再像儿时一般直白地朝她撒娇。冯玉贞还为这细小的变化而念叨了许久,总觉得孩子长得太快。
她很惊喜地顺势张开双臂,抱住冯喜安,低声问道:“怎么了?昨晚上又被他气着了?”
冯玉贞埋在她胸前,嗅闻到阿娘身上久违的、清淡的香气,半晌后才孩子气地嘟囔道:“我还是不待见他。”
“那便干脆不见。”冯玉贞百依百顺,女儿难得回来一次,她就算想要摘星星摘月亮,估计也会伸手去试一试。
像是回到垂髫之年,冯玉贞轻拍喜安的脊背,哄道:“待会儿要办安安的及笄礼,便不准他出来,只我们二人,可好?”
冯喜安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理应如此。”
母女二人又在房里腻歪了片刻,听冯玉贞将之后的流程细细说了一遍。依照黔山村的风俗,走下来并不繁琐,又因要隐瞒冯喜安的身份,在场不过两人,因而越发简易。
捋顺两遍,冯喜安依依不舍放开冯玉贞,准备稍后的及笄礼了。
她站起身,将木架上的曲裾深衣取下,捧在掌心间。手掌于袖口所勾的那些繁复的花纹上粗粗一抚,便识出这是冯玉贞亲手缝制的。
阿娘……
冯喜安的指尖与眼睛在其上流连片刻,忽地将脸埋进柔滑的布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穿好后,她站在铜镜前,上下审视一番,推开门,向着厅堂走去。
路上没有碰见任何奴仆。冯玉贞不喜有人跟在身旁伺候,崔净空便顺从她的意思,除了夜间会在院中吩咐两个婢子守夜,以防不时之需。
冯喜安虽有一段时日未曾穿过女服,却并不显得多拘谨。她提起裙摆,跨过门槛,便望见果真只有冯玉贞坐在主位之上,没有旁人。
冯喜安见到冯玉贞,便不自觉要笑,两个梨涡陷在唇角旁,平添了两分少女的俏丽。冯玉贞反倒两手握紧,放在膝头,比她还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