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萧鸣笙已将香料放入铁锅里,慢慢炒香。火候是关键,炒过了会有一股苦味。
香气出来后,便倒出足量的清水,再将,再用上蒜头、大蒜、芫荽头和辣椒也放进去煮。
阿草不懂,看着一整棵的葱都没切,歪头看了半晌。
“实在是外面?没有卖现成的卤料包,否则用棉布包起来,就不会是一锅乱糟糟的。不过,那方子就是这样做的。”
按理,此?刻便该下?一大碗鱼露。
眼?下?又是没有。
萧鸣笙的右手下?意识摸了摸,便摸了个?空,只能继续下?酱油、盐巴、杂糖。
不好吃的卤鹅,只是一个?咸味和酱油兑水后浅淡的颜色。
等?着卤汤沸腾的功夫,萧鸣笙将大鹅焯水,翅膀和鹅掌已向后折,确保卤起来时形状规整好看。
这么大一锅香料,自然?不能浪费了。
萧鸣笙也将阿藤一同送来的排骨也一同焯水,更煮了一锅鸡蛋。
灶火旺盛,卤汤沸腾,这方小院弥漫着浓浓的香气。
第一个?先下?锅的,是五花肉。
卤汤的配比没有问题,就是略显寡淡。五花肉里多余的油脂,能给卤汤增添肉香味和油香。
另外一口锅,也担负着重任,一大盆鹅油在热锅里滋滋作响,熬出的鹅油,也一同添到卤锅里。
看它一下?子吃了这么多油,卢妈妈又念了一句佛:“阿弥陀佛……要用这么多油,便是去炖石头也是香的。”
最后才将大鹅放进去,一锅的东西不少。头回做,卤汤份量不多,只是半淹过鹅身?。
阿草看郡主一遍一遍给大鹅浇汁,都累出了细密的汗珠,便自告奋勇说她也能做。
这最后一步,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了。
灶膛保持中火,一炷香后,将鹅吊起,再放入继续浇汁。
重复数次,一个时辰便也过去了。饶是阿草年轻力?壮,也暗暗喘着气,“郡主,好香啊,要不是它变得这么香,这费劲的事,我才做不来呢……”
“那是自然?了。”光是这道卤鹅,可是岭南人民?百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出了那片地方,再难吃到正宗的味道,不是减料,而?是偷工。
美食,值得花费功夫去做。
她又让将卤鹅吊在横梁的钩子上,沥干卤汤。这处,也是方才袁志赶工的。
卤鹅是完成了,剩下?便容易了。
将锅里那些佐料用笊篱捞干净,将鹅肝、鹅腱、鸡蛋放进去。
此?时,灶膛便要保持着小火,一炷香后,出锅。
用了半碗盐巴的鹅肠,也是重头戏,再次生大火,趁着卤水沸腾,将鹅肠放进去。这一步,也有说法,叫促鹅肠。
盘子那几个?油亮的鸡蛋,已经不能吸引阿草的注意了,“郡主,这些东西,怎么一个?比一个?香,一个?有一个?的香气……”
阿草大抵是被香迷糊了。
萧鸣笙何尝不是?要不是先前有凉拌藕片垫肚子,这会儿便要一头栽在锅里了。
经过好一番忙碌,白米饭上桌,切成薄片的纯鹅肉也放在中间,还有鹅肝、鹅肠。
怕腻了,也摆了一碗生腌萝卜。
“今儿都累着了,我也没力?气来劝你们。这鹅大着,快尝尝吧……”
萧鸣笙实在是挨不住了,先夹了鹅肉,入口险些落泪:这才是记忆中的味道。卤香浓郁,基本是纯肉,也是带着香气。
第二片,才想起要去沾一沾蒜泥醋。这也是卤水鹅肉的关键。
鹅肉自身?的少许腥味,在醋和蒜泥末的共同作用下?,也消失殆尽。
配上热腾腾的米饭,空荡荡的肚子才算有了底。
卢妈妈等?众人夹完,才小心夹了一小块,看着油亮的鹅皮,被热气熏得有些恍惚,“这肉,放在外头酒家,还不知要卖几金呢?”
“正是如此?,嬷嬷才要尝尝。要是做了好吃,保不准,我们还能盘个?铺子来卖呢?”
萧鸣笙接连吃了两块肉,心头的不适缓和了不少,又开始督促萧家人吃肉。
“这醋,要是吃不惯,不沾就是了。要是味道淡了,便沾沾那碟子卤汤。”
袁志不好跟他们吃肉,反而?是夹了鹅肠,岂料鹅肠没有想象中腥膻的味道,反而?是脆韧香浓,极有嚼劲。
“是不是下?酒的好东西?”
“嗯……”
应完后,袁志才后知后觉,这是郡主在问,他险些呛住。
萧鸣笙也不逗他,“你和阿草牙口好,才能吃出鹅肠的妙处来,嬷嬷就多吃些肉。”
她也再夹了一块粉肝,肝脏能补铁,这东西不多,每人能分个?两片。入口粉糯,再有肝脏独有的味道,经卤汤一煮,只恨大鹅不能多长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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