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草重?重?点头。
萧鸣笙也有些后怕,“这样?一想,桂花糕的工序,还挺多的,但是……”
“西北能吃鱼的日子不多,我?听人说,鱼汤是最?补的。大?人好不容易又送了鱼来,要是怪怪的,郡主吃不了,自然是赏给了我?们。我?和大?哥,是什么东西都能吃……就是可惜了那鱼……”
阿草难得是说得入情入理,不像是往日痴傻的样?子。
萧鸣笙不禁想起?了昨日摘桂花,阿草说起?桂花糕噩梦。她当即起?身,快步去灶房拯救一下还没?下锅的鲫鱼。
他们走的急,去的时?候,卢妈妈正要把鱼下锅,阿草惊恐不已,先喊了停。
“怎么了?吓我?一跳。”
“卢妈妈……”
阿草唉声叹气,想说的话不好说出口?。
萧鸣笙也略略尴尬笑道:“嬷嬷,方才仔细想了想,这汤,我?来吧。”
郡主坚持要做,又有阿草帮腔:“卢妈妈,只是做一道汤,我?能帮着郡主烧火,不费事的。要不你去清点库房的东西?”
卢妈妈再如何,也不能违逆主子,只好退了出去。
豆腐鲫鱼汤,在萧鸣笙的理解里,原也不是什么难的菜式。无非就是把锅烧热,将鱼煎一煎,舀一勺水,将豆腐和姜也放下去,中火熬着。
然而,这条鲫鱼敞开着肚子,黑膜似乎没?被清除干净。
“唉……”前几日,阿草跟着处理了鱼虾,连她也看出端倪来了,“还是西北的牛羊好,直接切开烤着就能吃。”
“羊肉啊……等到冬日,我?们也烤羊吃。”
眼下,得重?新将鲫鱼清洗干净。
处理的时?候,萧鸣笙也将要诀告诉阿草:“这鲫鱼,身上的粘液,是要刮干净的,否则就是加了姜和料酒,煮熟也是腥的。”
萧鸣笙拿着刀,从?鱼尾向鱼头开始刮着,刮了几次。肚子里的黑膜也一一摘除,这也是腥味的主要来源。
主仆二人拿着处理一新的鱼再回灶房,卢妈妈重?新把火生了起?来。
萧鸣笙舀了一勺早上炸鱼剩的油,卢妈妈一脸讪讪在旁边。
她也没?藏私,一边做一边教:“这鲫鱼汤,汤色要奶白,关键是要用油来煎。也不用多少油。”哪日这具身体撑不住了,还指望卢妈妈做饭呢。
卢妈妈受教点点头,阿草也跟着点头。卢妈妈的厨艺,就是听了,下回也不见得会照着做。罢了罢了,还是自己跟着郡主学一学。
锅里除了要放油,姜片也跟着鲫鱼在锅里,煎到两面金黄,直接往锅里加水,靠着油脂在水里乳化开。
阿草见了形势,当即是改了大?火,要把那一锅鱼汤熬得香香的,好让郡主多吃一碗。
阿藤送来的,还有一篮子青菜。
这也简单,萧家做菜得用省柴火的法子,直接把青菜掐成两段放进去滚一滚,鲫鱼豆腐汤,变成一锅杂鱼汤。
由萧鸣笙做主,一家四?人都捧着碗,就着秋风与晃动的红薯梗,一道吃着。
豆腐吸满了鱼鲜味,滋味比肉的味道还好。卢妈妈的年初大?了,爱吃软的食物,不禁多吃了几口?。
第025章 酱焖泥鳅
“这一锅的份量多着呢, 嬷嬷不跟着多吃一碗,留到夜里就?腥了,菜叶子?也黄了,放不住的。”
萧鸣笙才劝两句, 卢妈妈便又说?鱼汤是?好东西, 郡主该多吃些。
“我的饭量, 顶多也就?吃一大?碗。多了积食, 再用药去解, 到时这鱼还没补上, 反而是?损了身子?。”
卢妈妈眼眶发热,郡主总是?有这样?多的理?由。
阿草和?袁志也一道看着她?。她?算是?萧家下人里的主心骨, 如果她?不跟着主子?一道吃, 他们两个小的, 自然没脸跟着。
萧家的大?木桌难得坐满了四人。虽是?浅浅坐了半张凳子?, 总算是?在一处吃饭了。
这副身子?,萧鸣笙晓得轻重, 不敢造作,用了一碗,再多喝了小半碗的汤。新鲜的鲫鱼, 配了豆腐, 用的还是?山上来?的清泉,鲜美异常。
鲫鱼刺多, 她?还特意交代了阿草小心些吃。
杂鱼汤口味清淡, 另调了辣酱, 阿草和?袁志吃得一头?的汗, 他们饭量大?,光是?吃这道杂鱼锅, 也不顶饱。
幸好卢妈妈早就?预备了一团面,原想着用红薯梗煮一锅清水面。
眼下,阿草喜滋滋捧着锅回去,添了满满一勺水,把切好的面条放进去。
轮到袁志给她?烧火,阿草握着锅铲,好不得意,“大?哥,看我给你煮的面,一定好”
袁志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吃了鱼,可不能乱说?话。”
“嘻嘻……我知道,我是?脑子?忘了些事,又不傻不笨……”
灶膛的火苗,重新燃了起来?。烟囱也不疾不徐吐着炊烟,袅袅升空去。
萧鸣笙站在廊下消食,看远山与夕阳,山色远近浓淡各不相同,如在画境。
*
自梅花坞那?宗失踪案子?了结,崔明端已有几日没出城。
萧鸣笙无甚波澜,每日晨起吐纳打?拳,就?盼着养好身子?。
只是?苦了卢妈妈,往院门的方向看了不知回,看久了尚且要自言自语:“也不知今日大?人会不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