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也吃过,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没郡主这个好吃。”
然而,不得不承认,卖得最贵的那?家,已经非常接近了。就是?十五文那?家,口感只有一些差别。普通客人?不会为了口感多花五文钱。
萧鸣笙也不急,神秘一笑,伸出手指头问道?:“我们香肠的定价,是?稍稍高了,虽说用料扎实,但不是?每个路过的人?都能买。那?么,如何能将香肠的利益最大化呢?”
换了书院里扎扎实实读书的人?,还真不一定,但游手好闲三人?组即答:“那?不简单?不要往里面?加肉。”
萧鸣笙:“……”
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去陵安府里举报这三个奸商。
三人?说完,眼瞅着郡主面?色不对,赶忙找补:“不是?,郡主,呵呵我们是?同郡主说笑的……”
“咳……”萧鸣笙再度摆上笑,“其实公子?说的对,只要肉的份量用少了,便能赚更多钱”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由着绪宁小声提醒道?:“那?崔大人?……会知道?的吧?我们算不算知法犯法?”
家里自带副市长监督,萧鸣笙很欣慰!
“方才只说了减少肉量,没说重新拟个价格。这肉减少了,必然要往里头搁红薯粉。红薯丰产,价格低,只要将味道?调和调和,让它既好吃又便宜,这生意可不就来了?要是?想薄利多销,京城的小贩们都能来买……我们控制着淀粉肠的制造,成本拿捏着了,还怕别人?仿么?”
在场几人若有所思点点头。
萧鸣笙又给此次会议做了总结,“别人?以为商战是?饥饿营销,其实不是?。我们既要保持肉肠的高端供应,也要拿下低端市场。秘密武器就是尽可能少加肉的淀粉肠!”
没人能敌过淀粉肠的诱惑!
“商战?市场?淀粉肠?”
和饥饿营销一样是?新鲜词,范文卓最先领会过来,“管事说,京郊的肉被预定到来年?春,各家庄子?都要改建多养些猪呢。让他?们养着去,我们就不改了,来年?他?们卖不动?,价格自然就下来了,我们反手再跟他?们买一些。”
“嘿嘿……嘿嘿……范兄妙计。”
剩下两人?即刻是?笑着恭维道?。萧家一时嘿声一片。
萧鸣笙也跟着笑了笑,将做好的淀粉肠拿出来待客。
制作淀粉肠,前面?打?肉酱的步骤是?一样的。猪肉去皮,切小块,再切些肥肉增加香味,剁成肉泥。放入盐、白糖、五香粉、白胡椒粉、料酒、酱油。红曲磨成粉,添进去上色,搅拌均匀后倒入数倍红薯粉,多次加入水,搅拌捶打?至拉丝起胶,静置腌制一到两个时辰。
绪宁年?纪最小,来的次数多,甚至也说了句玩笑,“郡主这般相信我们,要是?我们将方子?占为己?有……”
“那?也无妨,我这儿……”萧鸣笙笑着直指自己?的脑袋,“里头有好几?本菜谱。”
淀粉肠,虽然直接吃,味道?也不错,但是?改花刀,煎到开花,再刷上秘酱,趁热咬一口,才是?灵魂所在。
花刀看似简单,也有诀窍在。要从上到下,斜刀深切,低温慢炸,才能开花。
绪宁举着那?串沾满了料汁,喷香好看的烤肠,自然而然想到了绪安,“要是?让我家小弟看到这个,保不齐更喜欢。早知如此,就不留肉肠给他?吃了,再吃便胖了。”
说到小团子?,萧鸣笙自然也记得给他?的童年?回忆,“淀粉肠制作,要比脆皮肉肠简便许多。粉与肉的配比,能拉开到九比一,定价诸事,我不懂,但要抢夺稳固市场,将这生意做长远了,公子?们还是?要召集大掌柜们议一议。”
她也将淀粉肠的灵魂秘酱写了出来,“少许芝麻、辣椒、蒜蓉、番茄酱、孜然粉、辣椒面?,起锅烧油,将热油浇在上头,再用少许糖搅拌均匀,刷上便可。”
事无巨细,凡是?能想到的,萧鸣笙都倾囊相授,三人?深深折服,起身朝她作揖,“我等必不负郡主所托。”
“还有三爷。”
“嘿嘿……嘿嘿……”
萧鸣笙汗颜,得亏是?道?长不在,不然必得怒目圆睁纠正:叫道?长。
她低头咬了一口淀粉肠,这一根刷的酱汁没那?么多,阿草一板一眼道?:“郡主会咳嗽,卢妈妈盯着我呢。”
“嗯,这样也好吃。”她趁热咬了一口,表面?酥脆,里头还是?软的。再有酱汁加持,香又辣……
但凡含肉量高了,都做不出这个味,实在是?很适合道?长食用。
这淀粉肠的魅力,已经在这三位公子?里显现出来了,“若说这肠只要五文钱,大抵会买四五个吃过瘾……”
萧鸣笙欣慰笑笑:这,便是?淀粉肠的威力。三四文,路过的小儿都要攒攒来买一根。
*
小寒节气,老祖宗说是?一候雁北乡。阳气变动?,大雁开始往北方的故乡迁徙。
陵安城,还在一片银装素裹中?。
梅花坞更是?大雪封了山。
萧鸣笙还在拿着弓箭在家里头练习,就在堂屋里,对着远山的红梅比划,纷纷扬扬的雪花,有些扰人?。
“郡主近日?准头好了很多”
“咳咳……”
阿草的话没完,卢妈妈和袁志就不约而同咳嗽。虽说主子?的箭术较从前,确实退步了许多,好不容易出了孝期,人?也爱笑了,怎么能揭短?
“是?好了些……”
萧鸣笙再眨着眼睛瞄准,手险些一松,“袁志,你听,外头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袁志侧耳听了听,亦是?疑惑,“可能是?雪大了,又掉了下来。属下出去看看……”
院子?的雪深,萧家不常出入,只扫了廊下一条小径。
袁志深一脚浅一脚出去,一把油纸伞已经露了一角。
上头的墨兰,在这天地共生的白景里,越发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