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询问,破天荒的,他居然在询问?
安安瞬间愣住了。换做平时,他应该已经不由分说地亲下来了,今晚却格外不同,他灼灼地盯着她的嘴唇,竟然十分绅士地征求意见。她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怔忡了会儿才不确定道:“什么?”
他的目光更加暗沉了,微凉的薄唇欺近她,几乎要和她的贴在了一起,声音与之前相比更加低哑,也更加暧昧,“我想吻你,可以么?”
这回她彻底听清楚了。0.1秒的震惊过后,她顿时双颊滚烫,全身像刚从热水里捞出来一般温度炽人。目光迅速扫了眼正专心驾……飙车的李昕,她看向他,俏丽的脸蛋嫣红一片,低声疑惑道:“为、为什么忽然询问我?”
他楼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隔着外套和睡衣精准地找到她敏感的腰窝,五指轻轻揉摁,淡淡道,“这是向你表达我的尊重。”
话音落地,安安的眸中闪过刹那的惊讶。
然而还没等她回答,他似乎已经没有了耐心,低下头,微冷的唇狠狠吻上她温软精致的唇瓣,气息冷冽充斥她的口鼻。
嘴唇上的触碰显然无法使男人满足,捏住田安安下颔的两指微微使力,她下意识地张开了双唇,他有力却带着凉意的舌尖探了进去,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风卷残云一般炽烈地亲吻她,挑逗她。
安安脑子有些晕沉,半晌,带来火焰的唇离开了。修长的双臂从她的背后环过,将她纤瘦娇小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像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男人埋首在她的肩窝处,少时,她听见低沉的嗓音从耳畔传来,“先回去。”
“……嗯?”她茫然。
“我们再继续。”
田安安:“……”
黑色轿车驶出了城区,夜色中的郊区风景显得有些可怖,树木一例成了黑色,远远望去看不真切,像张牙舞爪的怪兽。夜已经很深了,封宅的灯火从万千黯淡中突围了出来,成了这片区域唯一明亮的所在。
引擎声渐渐平息了,李昕将车平稳停在了院落中,正要推门下车,背后却传来一道低沉冷漠的嗓音,淡淡道,“迪妃的假期快要结束了。”
李昕眼中划过一丝异样。他静默了须臾,接着便恭恭敬敬地转过了头,看向后座那个威严冷峻如雕塑一般的男人,迟疑却恭谨地询问:“先生有任务要交给她?”
封霄沉静的双眸中冰冷而淡漠,“我从不过问下属的私事,只是这一次,你们的矛盾已经影响到了正常工作。流光,三天之内处理好,我不希望迪妃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负面情绪。”
李昕滞了下,显然对这番话很是惊讶,顿了顿才道:“请先生放心,我会妥善地处理……也替迪妃谢谢先生的关心。”
“不。”他冷峻的五官上没有任何表情,指尖却轻柔地抚摸着怀里沉睡着的小东西,语调漠然而沉静,“我只是不允许任何人,让她觉得不愉快。”
“……是的,先生,我明白了。”李昕点了点头,道。
交谈声将田安安从睡梦中唤醒,她动了动身子,往温热的源头更贴近了几分,这才缓缓睁开了眸子。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放大版的俊脸,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包裹,垂眸俯视她,目光幽幽,“高兴么?”
“……什么?”
她刚刚醒过来,脑子本就不大情形,又听见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更是一头雾水,只能仰着脖子疑惑地看他。
他露出清淡优雅的微笑,“醒来就看见我,高兴么?”
“……”
几秒种的呆滞后,安安的脸在几个小时内,第无数次红透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有些人即便没有经验,也能很熟练地掌握许多技能,比如xx,再比如,撩妹。
她没说话,涨红的双颊在昏暗之中像熟透的果实,显得鲜美可口。他低低地笑了几声,俯首在她柔嫩的左颊上咬了一口,这才抱着她下了车,径直往三楼的主卧走去。
封宅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这样的深夜,仆人们大多都休息了,使得这个空旷偌大的空间显得更加冰冷幽森。黑白基调的装潢,深沉暗色系的家具,使这个地方处处都透出无比的冷硬和凌厉。
真的……只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别墅而已。
田安安随意地扫了眼四周,也是这个时候,她下腹处隐隐传来几丝细微的酸痛,不甚明显,却令人很难耐。
很快,她双颊上的红润渐渐褪去,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甚至失去了血色。
……好尴尬,竟然在这个时候,痛经了……
她身体的不适很快被封霄察觉,他垂眸,视线掠过那张隐隐有几分苍白的小脸,一路扫视,落在小腹的位置,她纤细白皙的左手摁在那里,攥着小拳头,约莫是在压抑并忍耐什么。
封霄蹙眉,快步走进卧室,将她放在黑色大床上,伸手拧开床头灯,俯身垂眸,两只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专注地打量审度。
几乎是下意识的,安安抱着小腹侧缩成了一团,娇小的身躯呈现保护姿态地弓起,像一只烤熟的虾米。
“不舒服?”他眉头越皱越紧。
“……嗯,”她回答的声音很小,有种难以启齿的尴尬。抬眼一看,见他脸色不好,不由换上副怅然又安慰的语气,抬手拍拍他的肩,挤出个笑容道:“别担心,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田安安的本意是微笑,然而隐痛使面部表情有些失调,这个笑容跑偏了,挤得比哭还难看。
封霄一把捉住她落在自己肩上的小手,脸色沉冷:“怎么缓解?”
“……”安安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躺在床上,和这个男人讨论大姨妈的问题。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有气无力地跟他扫盲,道:“可以吃药,不过对身体不好。也可以喝点食补汤,不过很麻烦。最靠谱又简单的,是热敷。”
话音落地,田小姐的科普扫盲讲学时间结束,封霄一言不发地放开了她,然后转身进了浴室。很快,哗啦啦的水声就依稀传出了。
安安直起身脱掉外套,然后就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有句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泰迪精说了只是单纯睡觉,她还是觉得要防一防。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懂。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默默地睡觉好了。思忖着,安安蜷着身子捂住小腹,闭上了双眸。
然而与此同时,浴室的门说开就开了。
而此时距离田安安数羊,才刚刚过去十五只。她瞠目结舌,着实是震惊了,这位有洁癖的大哥,今天洗的是战斗澡么,这么快……
沉稳的脚步声踏在实木地板上,从后渐近,安安侧着身子不敢回头,忽然心生一计,于是她闭上了眼,开始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的伟大壮举:装睡。
合着眸子,视线之中是一片黑暗,其它的感官却变得格外敏锐。
很快,脚步声停了下来,紧接着,她身体左侧的大床,因为沉重的压力凹陷了进去。她心口蓦地发紧,紧接着她身上的蚕丝被被掀开了。
开了空调,室内温度温暖如春,所以即使不盖被子也不令人感到寒冷。田安安咬咬牙,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