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晕厥，更不能死，盼盼还等着她救命呢！

女儿，可怜的女儿，你到底在哪啊！

就在最绝望时，方小杏突然看到了一个眼珠。

眼白灰突突的，眼仁没有任何光彩，或者是一颗……年代久远的玻璃球？

可墙里怎么会有玻璃球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蔡东山终于累了，他松开方小杏的头发，垂头丧气地跌坐在地板上，懊恼自己如此失控的同时，也有点儿怀疑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是不是真的禽兽不如。

方小杏趴在墙上，直勾勾地盯着墙缝里那颗玻璃球，像是被什么诡异的力量吸走了魂魄，一动不动。

“你要愿意找，就去找……”蔡东山无力地妥协了，他只是想过几天轻松的日子，不用一辈子像牛马一样埋头苦干，还看不到希望，却从没想过家破人亡。

为什么今天像着了魔似的，对媳妇下如此狠手？

见方小杏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心里不由一阵拧巴，起身去拉她，“对不起，我不是人……”

方小杏依旧没动弹，身体却剧烈抖动起来，蔡东山有点儿手足无措，从身后抱住她，正准备低声下气认错，突然留意到墙面上的异常。

“那是什么？”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眼睛。”方小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恐惧让身体暂时忘记了痛疼，经过刚刚的一番观察，她确定那根本不是什么玻璃球，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眼珠。

话音落下的同时，蔡东山只觉得一道森森的光从墙缝中射出，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踉跄着连连后退。

……

接到公安局电话时，吴可黛正在尼肯会议中心接受采访，她的个人画展《人生如旷野》下个月在这里举行。

届时，国内外众多艺术大咖将莅临现场，据说还有几个港台明星。

安保公司今天中午就进场了，此时正在演练，确保接下来的活动万无一失。

“什么？发现尸……”吴可黛又惊又怕，她冲助手小汪使了个眼色，朝记者们笑了笑，匆匆走向角落，捂着手机，压低声音，“你们搞错了吧？”

“你是皇庭世家三号楼 306 的房主吴可黛吗？”电话那边的警察又仔细核对了下资料。

“没错，是我。”吴可黛有些不知所措，本能将责任往外推，“不过那房子我没住，你们去找方小杏蔡东山，哪来的尸体？不会是他俩……”

“情况有点儿复杂，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吴可黛眉头紧皱，在心里把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就知道招惹他们没好事，好好的房子成了凶宅，又在这么关键的节骨眼。

这事千万不能让媒体知道，否则不仅会影响画展的顺利举行，还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挂断电话后，她稳了稳情绪，挤出一丝笑容，向记者们走去：“不好意思，我有点儿急事要处理，采访只能到此为止了，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和我的助手联系。”

记者们纷纷挽留，小汪帮着应付，吴可黛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双拳紧握，指甲都陷进肉里去了，她强行扯着嘴角，冲大家点了点头，转身向地库匆匆走去。

东山真的禽兽不如，气死人了，家暴的男人欠收拾

娃还没有回来吗

必须收拾

后面揭晓??

案中案的感觉！

06 涉险

上午十点。

桃姐一直催贾天动作快点儿，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风险，万一协查通报发出来，全城戒严，烫手的山芋甩都甩不掉。

贾天磨蹭了好一会儿，给女孩嘴里塞了个棒棒糖，然后把她装进黑色背包，也许是甜滋滋吃美了，拉拉链的时候，小家伙居然咧着嘴冲他笑了笑。

“笑，你还笑！”贾天恶狠狠地呵斥了一句，女孩被吓到了，笑容僵在脸上，瘪了瘪嘴看似要哭。

他吓坏了，唯恐节外生枝，又是吐舌头，又是做鬼脸，总算把人家哄好了。

直到那张小脸彻底被黑暗封存，贾天的五官才拉了下来。

他不情不愿地摆弄着假发帽子，嘴里一直嘟囔着“倒霉倒霉”。

“倒霉什么？这就是你自作主张的后果。”桃姐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眼中流露出明显的质疑，“用这个？”

“这个好用啊！”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贾天极力找来“佐证”，“姐，我这身装扮，绝对能以假乱真，今天早上，还有个男的过来搭讪呢，完全没看出来……”

“今天早上已经用过了？”桃姐心中一凛，幸好自己多问了一嘴，差点儿捅大篓子。

“嗯。”见桃姐面色严肃，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贾天不敢撒谎，只是不明白她在紧张什么，“不是你告诉我的，做这种事情，一定要伪装。”

“一个人，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桃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顿了顿，“以此类推，短时间内，同样的伪装也不能用两次。”

“我都是避着摄像头走的，肯定没被拍到。”贾天并非纯粹的莽夫，之所以选择利民，是因为几天前就已经踩过点儿了。

他无意中闯入位于老城区的购物中心，发现这里鱼龙混杂，楼层交错，有许多小通道和隐蔽角落。

工人们正在布置场地，三号通道的摄像头被一组气球遮住，旁边就是男厕所，为得手后换装提供了天然的便利条件。

“摄像头只是一方面。”桃姐为贾天的盲目自信而担忧，“来来往往的人呢？万一其中有谁对你印象深刻，而恰巧他成为警察走访的对象……”

“我一直很小心的，谁能对我印象深刻？”越来越强的质疑让贾天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他大声嚷嚷起来，每根头发丝都写着不满，“姐，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真那么差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