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将信送来,刚递出去,半空却被凌慕寒接了,小李子忙道:“大将军,皇子再三叮嘱,这封信要交到夫人手中……”

“没事没事,让他看吧。”童筱意不以为意的摆手。

看看那封信,就是折了两下,又要亲自交到她手里,说明小乐对信件的保密措施很自信,即便落到别人手里也看不懂。估计又是密码吧,就趁机会考考凌木头好了。

然而,当凌慕寒打开了那封信,眉头顿时紧皱,看了半天又递给她:“他写的什么?按照你教的办法,根本拼不出来!”

她狐疑的一看,扑哧一声就笑:“你当然拼不出来,这是外国文字,我教你的是拼音呀。不一样的。”

“上面说什么?”凌慕寒完全没弄明白,只想知道什么事居然要写信,还要用这种天方夜谭的文字。

“不可思议,他居然梦想成真了。”童筱意被信上简单的内容弄的惊讶而笑,不忙着告诉他,而是快速写好一封回信,交给小李子带回去。然后才低声告诉他:“小乐告诉我,他的新婚皇子妃是个深藏不露的女侠。”

当然了,信中还说,这是上天看他潇洒英俊、心地善良,特别赏赐,圆他梦想。一贯的小乐式吹嘘炫耀口吻。

“只是这样?”凌慕寒继续盯着信上的陌生文字研究般的看,当然,不论怎么看都不得其法,不解其意。

“他性子就这样,喜欢玩,喜欢故弄玄虚。”说着又笑:“本来我还担心,现在看来,他的皇子妃不错,他们相处一定会非常有趣。”

吟风苑。

宫女们正摆午膳,小李子回来了,带来了回信。

冯羽姝自然明白是谁的回信,但见他看了信就笑,然后便将信随手放在书桌上,用镇尺压着。不知为什么,那封信特别诱惑,使得她吃饭都心不在焉。饭后,他拿着本书靠躺在踏床上,不一会儿,书盖住了脸,似乎是睡着了。

“皇子,你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的靠近,见他没有回应,便取来袍子搭着他,而后走到书桌前。

这有点儿像做贼,虽然她惯于此道,但在这种地方,她难免心惊。

她想:他在睡觉,不会知道,她只是偷偷看一眼,一眼而已。

回头朝里面张望,他维持着姿势没有醒,于是她蹑着手将镇尺挪开,抽出了那张反扣的信纸。然而当视线落上去,她却愣了,上面写的竟是一串奇怪的符号,她完全不懂。

当她带着茫然不解的眼神再度回头望的时候,竟然发现办事睡着的人坐了起来,正望着她。

“啊!”她惊吓的一叫,手中的纸飘落在地。

乐梵走过来,将信拾起,嘴角微微一笑,却不再有过去那种狎昵与玩笑,而是显得疏离冷淡,高贵在上。他将信重新折叠好,打开抽屉,仔细的收放,而后才对她说:“皇子妃,这可不是你该看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冯羽姝赶紧道歉,既是畏惧他的身份,也是因为未经同意就偷窥了他的隐私,尽管什么都没看懂,但被当场撞破,令她心慌又难堪。

稍整情绪,他恢复了惯常语调:“没关系,反正你也看不懂,只是往后不要再这样。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

“我不会了。”她赶紧摇头,心脏还在狂跳。

看着她受惊吓的样子,乐梵没忍住笑起来:“爱妃,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若是让贵妃看见,指定认为是我欺负你了。你不是个武功盖世的女侠吗?这么看着,胆量可不够。”

“那怎么能一样?”冯羽姝又没管住嘴,说完又后悔,忙找话岔开:“皇子口渴了吧?我为皇子倒茶。”

乐梵接了她递来的茶,笑道:“在宫里很闷,恐怕你没机会飞檐走壁,等过两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出宫?”冯羽姝很吃惊。

“但是出宫前,你得让贵妃高兴,否则她不会痛快放行。”嘴角卷起玩笑,说:“这会儿贵妃肯定无聊着,你去陪她喝喝茶,赏赏花,别嫌闷,这么做是为了换得放风的机会。”

冯羽姝见他这么说,只好去了。

她前脚刚走,不一会儿皇上又派人来请。

到了御书房,皇上笑道:“坐,这儿也别人,不必拘礼了。”

“谢父皇。”乐梵落座,意外道:“不知父皇特地召儿臣前来有什么训示?”

“你每日里都做着什么?”皇上看似闲聊的问。

“不过是看看书,或是出去散散闷,没什么可做。儿臣甚是愧疚,长这么大,白得父皇疼爱教导,却不能为父皇分忧解劳。”其实乐梵多少猜到了皇上的目的。

皇上听了笑道:“这么的国家,政事繁忙,父皇哪里顾得过来,若是有你帮手,倒是好事。你先说说看,你会做什么?若是让你选择,你想做什么?”

“父皇这是真话?”他笑笑,试探说道:“若是父皇恩准,儿臣对审案颇感兴趣,据闻冯大人是断案高手,儿臣想去学学。”

“断案?你对这个感兴趣?”皇上很意外,审视他一眼,少顷点头:“也好,你就去吧,权当历练。”

“谢父皇!”

正文 03 明显的挑拨离间

皇子大婚后,按照惯例都会出宫居住,旋皇子是个特例。既是因为刚回宫不久,也是因为贵妃私下与皇上相求,希望他们这对新人在宫中住着,好迫使他们亲密相处,培养感情。

即便已洞房花烛,新人还是新人,当夜幕降临,冯羽姝就开始紧张。

乐梵注意到坐立不安的人,坏心眼的装作不知,只顾自己捧着书闲看。直到觉得玩的差不多了,这才笑着说:“爱妃,夜深了,你先睡吧。”

冯羽姝见他没有安歇的打算,心里也明白,对于心有所爱的他,又岂会在乎自己。她在穷紧张什么呀!

半夜里醒来,她忽然看见眼前有什么东西闪着光,顺手一摸,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小东西。待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看清,原来是他戴在脖子里的项链,很特别。或许是这种前所未见的造型,使她想到了那封古怪的信,想到了童筱意。

忽然他一个翻身,吓得她赶紧丢开手。

她发觉有些失眠,躺在身边的这个人,是她的夫君,那么陌生,却又像团谜,让她总忍不住想靠近,想探究。他分明是有心仪之人,却待她如此温柔,但温柔之下是疏离,好像更难靠近。

官家联姻,女人最大的奢望便是夫妻相敬如宾,她似乎得到了。这是她当初认命时的想法,实现了,却原来并不高兴。

旋皇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一夜胡思乱想,害她睡得很迟,早晨就起不来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