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凌慕寒哪里信她的鬼话。

“哦。”无奈的蹭着碎步靠近。

刚一靠近床边,凌慕寒伸手便将她拽到床上,按住她说道:“乖乖躺着!”

垮下脸,她觉得头都在疼:“将军大人,我真的不想睡觉,我睡得头都大了。”

“再多说一句,别想再买东西!”丢下一句颇具影响力的威胁,凌慕寒侧身背对她睡了。

东西?金银首饰!

她妥协了。

过了好一阵子,确信他真的睡着了,她便盯着他的脸研究似的看。这只呆鹅!从一大早开始就对她限制来限制去,八成是不愿意让她上楼见旋皇子,难道、他吃醋?切!怎么会?

不过,他别别扭扭的时候真的好有趣。

窃笑一声,她起了坏点子。

半个时辰后,凌慕寒醒了,伸手一摸身侧,人没了。

“童筱意?”

“在在在,奴婢在!”坐在桌边的人迭声回应,生怕被定为缺勤而丢失了拥有金银的机会。“将军大人醒了?我喊丫鬟打水洗脸。”

凌慕寒有点意外,她这么安分的呆在屋子里?

童筱意站在门口,望着他不住偷笑。

凌慕寒哪里知道,等丫鬟打来水,洗了脸,忽然觉得不对,似乎丫鬟总盯着他。心里疑惑,声音一冷,质问道:“在看什么?”

服侍的丫鬟惊吓的手一颤,险些将一盆水泼洒出来:“奴婢、奴婢……”

“说!”冷喝一声,显示他很没耐性。

丫鬟往地上一跪,偷眼瞟着门口窃笑的人,颤颤巍巍的回道:“将军的发上编了好多辫子。”

凌慕寒一听便摸到头上,竟一把摸了十来根细致的小辫,再一摸,竟然满头都是。顿时明白过来,怒声大喝:

“童筱意!给我过来!”

开什么玩笑,在大将军熊熊燃烧的怒火下,她怎么会傻傻的靠近?所以

“人有三急啊!奴婢内急,很内急!”嘴里嚷着,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脚底抹油,先开溜躲过炮火再说。

“童筱意!你给我回来!”身后传来凌慕寒的大喝,被她强行忽视在脑后。

正文 139 戏言

楼下的热闹清晰的传入乐梵耳中,即便没有看见,他也猜测到了。定然是童童做了恶作剧,惹怒了凌慕寒。

瞥见一旁的人,他淡淡闲谈般的问:“她一直都这样吗?”

“旋皇子是说筱意?”青竹也听见了下面的声音,见他问,便笑道:“是,筱意这个人虽然常常会闯祸,可天生的胆大,只有她从不怕惹恼将军。她又常会做些新奇意外的事,我看将军也是喜欢她,否则哪里能让她那么放肆呢。”*

“哦。”沉默了一下,他蓦地说道:“麻烦你转告凌大将军,我觉得身体好多了,希望即刻启程。我离开了十年,如今终于脱离险境得复自由,想尽快见到父皇母妃。我不愿再在邺城浪费一点儿时间!”

若说前面语气尚算和缓,末一句便带着皇子身份的强硬了。

“是。”青竹见状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思乡之心,思亲之心,并非不能理解。

青竹下楼,将旋皇子的话转告。

凌慕寒些微吃惊,细问道:“旋皇子的病怎么样?”

青竹回道:“早上吃了些粥,午饭吃的也少,但烧似乎退下了。大夫又诊过脉,说是药吃的很有效果,烧一退便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几日。只是如今旋皇子执意要赶路,怕路上颠簸劳累,皇子的身体受不了。”*

“去跟旋皇子说,大病尚未痊愈,暂且歇一晚,明早赶路。请他不用着急,况且京城离此尚远,不是一两日便能赶到的。”凌慕寒是担心勉强上路,万一旋皇子病得更厉害,越发耽搁了行程不说,还无法向皇上交差。

“只是我担心旋皇子不肯……筱意!”青竹正犹豫,一扭头看见她藏着身子躲在门外,忙笑道:“筱意,你来的正好,我见你和旋皇子关系不错,你上去劝劝,指不定旋皇子还能听进去。”

“怎么了?”童筱意没听明白。

凌慕寒板着一张冰山脸,明显话外有音:“旋皇子要求即刻启程返京,你若劝不下来,新帐旧账一块儿算!”

她自然明白,给他编了一头辫子,被丫鬟们给“欣赏”了,他正满心里的火气呢。倒是小乐子,不好好儿养病,他催什么!急什么!

“将军大人放心!奴婢保证完全任务!”俏皮的敬个礼,一转身就跑了。

噔噔噔的跑上楼,冲进房间,摆手让丫鬟们退下去。

先给自己倒杯茶,然后坐到床边,喝了两口才悠闲的问:“小乐子,你干嘛催着赶路啊?你病成这样,能赶路吗?”

“卧病在床与乘车赶路,本身就没什么区别,怎么都是养病,倒不如坐在车上慢慢儿养,还能少几天无聊。再说,我真的很想尽早看到皇宫是怎样的富丽堂皇。”乐梵似真似假的说着,叹息了一声:“躺了好久,身上都疼了,童童不帮我捶捶吗?”

“帮你捶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明早再出发。”童筱意坐到床沿,一边给他捶腿一边说:“小乐子,就算别人担心你可以不理,好歹不能不理我的话吧?你的烧刚刚退,这副身体又这么虚弱,不好好儿养养,万一真的‘旋皇子’趁虚而入了怎么办?所以你得听的,乖乖再休息一晚。”

乐梵听着她的话,嘴角噙了笑:“那你得陪我说话,躺了一天,我都快受不了。”

“陪陪陪!皇子大人,我小小的丫鬟,能不陪吗?”一副哀怨的叹着气。

“童童,反正你在将军府也是做丫鬟,不如,等回去了,你进宫,在我身边儿做宫女吧?咱俩关系非常,待遇上我肯定不会亏待你。怎么样?”乐梵一副诱惑口气。

“进宫?”童筱意一听便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进宫了。我统共也没进去几次,可没一次过的顺利。最重要的是,宫里面不是皇上就是娘娘,又是太子又是太子妃,见了谁都得下跪。我又不是活不下去了,在将军府呆的好好儿的,干嘛进宫去受那份罪。你说是不是?难道你喜欢看我到处给人下跪?”

听她这么一提,乐梵不禁叹口气。

是啊,他只想着让她留在身边,却忘了宫中苛刻的制度。她这样的性情,肯定是不喜欢的,他也不愿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