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意嫣然一笑,端起酒壶斟满两杯,亲昵的送到他嘴边。

张老爷心花儿怒放,就着她的手就喝了。但同样的,他喝一杯,定要灌她也喝一杯,那点儿花肠子小心思童筱意能猜不到?但她乖乖的装着羞涩配合,几杯水酒而已,她可不怕!

酒一喝,那张老爷顾虑就少了。

童筱意笑着从扯过一条帕子,玩闹的在他脸上拂来拂去,背在身后的手则悄悄抓了烛台。几乎在同时,她猛地将帕子塞进开怀大笑的老头儿嘴里,另一手抓了烛台就砸向他的脑袋。

老头儿一声没吭,倒下了。

看到烛台上沾了血,她没理会,又狠踹了老头儿一脚,然后吹灭了烛火,屋中陷入黑暗。摸到门边,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外面两个人在说着荤笑话下酒。半个小时后,那两人没了动静,大约是醉了。

悄悄的将门开了条缝儿,轻手蹑脚的从两人中间走过,跑出了院子。

左右看看,她朝安静的方向跑。怕后门有人把守,没敢走,趴在院墙边摸索了半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了上去,闭眼一跳,摔得气晕八素。

暗处的莫凤儿没料到她居然能跑出来,拈了粒小石子,瞄准院中醉倒的人射了出去。

“哎哟!”一声,那人醒了。结果看见门开着,心里疑惑,便进去喊了两声“老爷”,没人答应,这才发现出了事。

“快来人啊,新娘子跑了!老爷出事了!”这声一嚷嚷,另一人也醒了,忙去通知春姨。

这一边,童筱意跳下院墙后没敢停留,带着一身酸疼,她拔腿就跑。

这时街市上的人已经少了,可当她一身大红喜服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怕被青楼的人察觉,脚下跟装了风火轮似的,跑起来玩儿命。

“站住!拦住她!拦住那个新娘子!”

一听身后大汉的呼喝,童筱意“啊!”的一声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街上的行人只是伸长了脖子看热闹,谁敢救她。

童筱意根本不辨方向,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又跑不过那些追赶的大男人,心急之下,竟看见几个官兵牵着马正准备进一家酒楼。脑子里一转,她冲上去就跨上一匹马,马上的这人还没来得及下去,一只冰冷的簪子就抵在他脖子上。

“去魈王府!否则我要你的命!”她做出冰冷无情的口气,将簪子朝他的脖子又逼近了一分。

“姑娘别冲动,我听你的,听你的。”这人吓得冷汗直冒,夹起马就往前奔。

剩下的那些官兵只看见一个新娘子消失在视线之中,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经过一阵子的奔跑,熟悉的魈王府大门出现在视线之中。

“停!停停停!”童筱意连声喊着,激动万分,跳下马就冲进府里,嘴里大声喊着:“来人啊!救命啊!干爹,救命啊”

莫凤儿追到府外,一看她那咋咋呼呼的阵势,暗叫不好。这回且不说义父跟前,恐怕连累了莫钟离,也得不到好脸色。

莫凤儿猜测的不无道理。

童筱意一路跑,一路嚷,将整个魈王府都给惊动了。侍卫与下人们闻声赶出来,只见她一身大红的喜服,小脸上眼泪汪汪,脚下生风,一头冲进了朱雀楼。

即便不知实情原委,可所有人都有共同的心声:出事了!出大事了!

莫魈听到声音从门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个红色影子冲进他怀里,抱着他哭的好不可怜。惊讶之后赶紧问道:“怎么了?怎么穿成这样了?钟离呢?”

“呜呜……不要问我,我怎么知道?我,我……”说着说着,她突然发觉身体很不对劲。

难道是逃命的时候跑的太快,太累,她忽然觉得全身发热,有一股火在心里燃烧。脚一软,险些跌倒。

“筱意?”莫魈一把抱住她,发觉她脸红的很诡异,喘息声很明显。

“我好热……”她喃喃的说着,忽然明白了。

那壶酒!青楼的酒,老头子喝的酒,加了春药的酒!

正文 120 对莫凤儿的处理

莫魈将她再度打量之下,明白了,立刻命人去请阎烙,随后将她抱回三楼的卧房。

“筱意,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莫魈一边给她擦头上的汗一边奇怪,依照钟离的秉性,能发生什么事?

童筱意一听他又问,顿时心里火大了,扁着嘴就委屈的控诉起来:累

“钟离哥哥没陪我,他不知道去哪儿玩了,把我丢给凤姐姐。凤姐姐拉我去喝酒,喝醉了就拽着我去飞,结果把我从天上丢下去了,我摔得鼻青脸肿,她却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后来,遇到一个醉酒的人调戏我,我跑了。又遇到一个赶车老大叔,他却把我迷晕了卖给青楼,嫁给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还灌我喝了那些加料的酒……呜呜,干爹啊,雀城的治安好差啊!如果不是我命大,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莫魈听得眉头频频皱眉,立刻下令:“去把凤小姐和钟离公子请来!”

“是!”侍女刚出去,阎烙便来了。

“帮她把身上的药解了。”莫魈并没多讲,依照阎烙的本事,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明白。

果然,阎烙一看她身着大红喜服,满脸嫣红,目若横波,娇喘连连,登时就笑起来:“筱意,这是怎么回事啊?去哪儿玩了?”

“我要解药!”童筱意哀怨的瞪着他,才懒得再跟他废话,这该死的药弄得她难受死了。*

阎烙一面笑一面伸着手在她脸上轻轻的摸了摸,看着她微微颤动眼帘享受的样子,不禁笑意更深:“嫁衣都穿戴好了,倒不如直接给个新郎吧。”

“阎烙!”莫魈眯着不悦的目光盯住他不轨的手。

阎烙不以为意的笑笑,取出一只小瓶,倒出一粒绿色小丸药,喂到她嘴里。

童筱意只觉得这丸药凉丝丝的,但并不能立刻缓解她的难受,烦躁的坐起来,一把将他推开,放下帐子。外面的人只看见红色喜服被一件一件的扔出来,内中的情景可想而知。

“咳!没你的事了。”莫魈对阎烙那双兴味盎然的眼睛很不高兴。

阎烙一副可惜的叹了气,噙着笑走了。

侍女端来茶,莫魈就坐在屋中。

“主子,凤小姐贺钟离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