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竟没想到已经?衰败到了如?此地步。

急迫到……要与虎为?谋,为?心爱的小辈挣一份庇护。

“不…你不懂,云知。”听了这话,德太妃只?是笑,那张因病色而过度苍白的脸仿佛也因着这抹笑意而多了几丝生气?,她似乎是很高兴,但只?是克制地弯了弯唇角。

半晌,又固执地强调了一遍,“这次不一样。”

德太妃态度坚决,徐云知便也只?好用手帮她顺着气?,耐心听着。

“太子的生母,玫昭仪,我?也是曾见?过的。”

“那真是花儿一般娇艳的美人,性子聪慧,知书达礼。”德太妃的语气?低了几分,“她入宫前似是有一竹马,本是定了婚约的,可最后因得皇帝,也就不了了之了。”

提起过去的事情,她的神情又有几分感慨,“或许也是因为?如?此,玫昭仪初入宫时?,很是沉寂了一段日子,直至……后来。”

“后来一次偶然,她就这么又入了皇帝的眼,一时?倍受宠爱,也得以?顺利诞下了当今的太子殿下。”

听到这儿,徐云知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察觉到后背已被冷汗浸润。

紧紧抿了抿唇角,道:“姑母,是不是…”

德太妃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头,摇了摇头,继续道:“可这样的美人,这样的…好人,最后却是被皇帝用一条白绫给赐死了。”

“因着这私通一事。”

因着…玫昭仪与她那竹马旧情难忘,被…污蔑的私通一事。

凝视着眼前人惊惧的神情,德太妃有些不自觉地笑了笑,“云知。”

“不会再有这样的巧合…和机会了。”

“我?…不得不冒一次险。”

苟命第七十八天

已近七月, 盛夏,窗外阳光肆意倾落在空旷的大殿内。

四周无人,故而德太妃的那几句喃喃声便显得?格外清晰, 甚至是……刺耳。

徐云知的瞳光微微一沉, 目光从德太妃身上移开, “姑母,可是在我看来这更像个陷阱。”她听到这儿?, 已经知晓对方大抵是心意已决, 但思索了几瞬, 还是忍不住道:“皇后娘娘是已给了咱们一些明面上的帮助, 可是……世上是没有免费的东西的,不是吗?”

这个道理还是幼时德太妃教导她的。

徐云知稳了稳心神, 继续道:“虽然名义上她?是找您合作,可真正出手做的人是您, 皇后娘娘之后大可以摘得?干干净净, 我们也奈何不了她?什么。”她?考虑地更多, 更细致, 但总归也只?是闺中贵女,又被德太妃照拂着,所?以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也颇为局限,大都是自己?人的利益和?退路。

德太妃闻言, 却是微微一怔。

当下的境况实在不容乐观, 她?自然也是早就想通了这些利害的,只?是……仍这么做也是有她?的原因在的

她?有一个…底牌。

少?女忧虑的神情清晰映入眼帘, 带着一如从前的孺慕和?亲近, 注视了会儿?,她?心底的那股思绪忽地就更浓了。

天平仿佛在此刻倾斜, 带着股孤注一掷的疯狂,“云知。”

“太子的生母,玫昭仪…是被人陷害的。”她?的呼吸也不由得?放轻了些,“这其?中…牵扯到的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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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如今的皇后娘娘,张曦。”德太妃停顿了几息,似乎是在等?对方消化这个消息。

这般,至少?云知以后的路能?走?的顺利些,有这个把柄在……

德太妃端视着殿内某处。

白瓷釉瓶上的青花纹路笼罩在细碎的光晕之中,空气中仿佛也一道镀上了一层迷迷蒙蒙的轻纱,衬着里头插植的淡黄色玉兰花,如梦似幻。

半晌,她?的目光回?到了眼前人的身上,迎上了那抹颇为不赞同的视线一锤定音道:“你不要插手此事。”

“姑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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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一定给你挣出一份庇护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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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被那日闻初尧的话给刺激到了,还是因着越来越热的天气,柳殊又连着两三日没有睡好?。

加之她?心中那股久久不散的忧愁劲儿?,竟破天荒地在夏日炎炎中得?了风寒病倒了,不过好?在她?喝了十来天的药,平日里又注意着,故而这场风寒到最后是来得?气势汹汹,走?得?十分匆忙。

她?这边安安静静养了小几日的病,外头,一则消息则悄无声息地炸开了锅,甚至……隐隐有盖过太子殿下不日将纳侧妃一事。

不知从哪里传出,当今东宫的太子妃娘娘与柳家侍郎早有私情,旧情难忘之下,还曾偷偷见过面。

如今太子殿下势头正盛,称得?上独占鳌头,因而这个消息的出现,就显得?像是……在打太子殿下的脸似的。

皇家间?的那些情情爱爱百姓大都是无从得?知的,但在宫中,却是实实在在地掀起了一阵风波。

待到柳殊堪堪养好?病,难得?出去御花园逛了一圈透透气,便一下子察觉到了异常。

倒也不是她?多有势力,实在是……那些伺候的宫人们人数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