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哥不得已,只好努力装得自然地跟着王许意指着的那两人身后。
老天,那两人住在那么大的半山别墅里,那一身都贵得要死,他一点儿都不想得罪这种富人,小帅哥踏进土地注册处,心中越来越紧张。好在他年纪小,模样正,工作人员并未对他生疑。
他挑了个近处的位置,余光努力地扫过去,看他们在干什么,随后......他看见了两本离婚证。
土地注册处的工作人员将离婚协议、离婚证和房产转让契交还给姜宜,“备案已经完成,文件请您收好。”
“谢谢。”
办妥手续后时间还早,两人开车直接回老宅。
随着老宅那片典雅华美的建筑进入视野,姜宜对陈书淮说:“如果之后你公司那边需要资金周转,这套房子随时可以给你,其他的房子也是。”
陈书淮手上的产业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家族集团,还有一部分是他自己运作的公司,没有家族企业参股。资金流对企业运营至关重要,陈书淮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困难的时候,姜宜这是怕他之后遇到问题不好找父母帮忙。
陈书淮微怔,迟迟没有说话,直到车开入老宅的车库内停下,他才说了句:“你真的是......”
话说一半,他又不说了。
姜宜没有接话,默默下了车,看见一辆粉色小跑车从另一处车库开出去,仔细一看,上面的人竟然是王许意。
这时,陈书淮手机响了,是陈母打电话过来。
“儿子,你和小宜在哪里?”
陈书淮:“我们刚到家。”
“家里买了糕点,你让小宜去找小瑜和希希一起吃,你过来我们书房,爸爸和我有话跟你说。”
教训
陈书淮走进父母居住的别墅书房时, 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
他爸陈钊中坐在皮质沙发右侧抽雪茄,妈妈岑敏桢坐在左侧,面前的骨瓷茶杯里红茶喝了一半,茶水已经凉了。
桌上还摆着另一个杯底残余茶渣的骨瓷杯, 看样子有人来过。
陈书淮不动声色, “爸, 妈。”
岑敏桢听他喊着一句,眼眶蓦地就红了,指着自己身边的绒面单人椅说:“你坐这里。”
陈书淮坐下, 给父母都重新沏了杯茶, 陈父给面子地喝了,陈母接过茶杯却只浅浅喝了一口就放下, 叹了口气,说:“你泡茶就是没有小宜泡得好, 她跟她爸爸学得很好。”
闻言, 陈书淮眉心一跳,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问:“刚才谁来了?”
岑敏桢几乎从未对懂事的长子摆出过威严的姿态,目光此刻却带上几分严厉,“你别管谁来了,我问你, 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人?”
“妈, 你在想什么......”陈书淮感觉自己额角神经已经开始乱跳。
“妈妈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岑敏桢又重重叹了口气。
“刚才是许意那孩子来,她说看见你和小宜去过户房产, 还是拿离婚证去的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离婚的?你跟王许意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对你离婚的事情这么关心?”
陈书淮听见王许意的名字, 脸色沉了几分,没有回答那一连串的问题, 只道:“这件事我会处理。”
陈钊中往烟灰缸里弹了弹雪茄,抖落一小簌烟灰,对陈母说:“许意那孩子从小就喜欢书淮,之前你又想给他们两个拉红线,你就别怪人家心里惦记啦。”
岑敏桢满脸写着不敢置信,“我们家书淮是有家室的男人,许意那孩子又不是十几岁,太不知轻重。”
说罢,她很是嫌弃地看了眼陈钊中,“我看就是老王教得不好,他那个人都快七十岁了,放着家里老婆不管,天天跟那些小模特混在一起,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少和他来往。”
陈书淮见妈妈脸上的表情和姜宜挑剔他那群朋友时一模一样,嘴角没忍住扬起。
陈钊中最怕她提这个,抽了口雪茄,连忙把话题转回儿子身上,对陈书淮说:“你笑什么,这件事要跟你妈妈说清楚情况,别让她担心。”
岑敏桢又道:“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不管谁提的离婚,问题肯定出在你儿子身上。”
陈钊中:“你这偏心得太明显了啊......”
“我是就事论事。我早就想说了,夫妻两个分居那么久,怎么可能不出问题?书淮,你跟妈妈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你是认真的还是怎么样?”
陈书淮叹了口气,认真道:“妈,这是没有的事。”
“真的没有?”
“没有。”
岑敏桢脸色稍微好一些了,陈钊中拍拍她的背,充当和事老:“犯不着生那么大气,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解决......”
“你别说话。”
她瞪了自己老公一眼,又看向陈书淮。
“你以前要娶小宜,爸妈没见过她前也是担心的,但现在那么多年了,我们都知道她是很好的孩子,很喜欢她。你们两个又是念书时有的感情,多珍贵啊。既然没有什么原则性问题,你们怎么会闹到离婚这一步?婚姻是大事,你知不知道?”
陈书淮没说话。
岑敏桢见他这一副表情,心里立刻把情况猜到七七八八。
她这个儿子脾性高傲,又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无数人围着他转,不等他张口,所有好东西都已经捧到他面前。又因为陈家在外面的地位,从小到大,念书到工作,他都是人群的中心。
里里外外任何事情,要陈书淮低头怕是比登天还难。
“儿子,妈妈知道,你长到现在基本就没听人对你说过‘不’字,但你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在外面可以当皇帝,但你在家里就得低老婆一头。有道是家宅不宁,家财不兴,你看看你爸爸,他这么大个老板,在家他敢摆谱吗?”
陈钊中乐呵呵笑着,“爸爸当不了皇帝,你妈才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