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官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已经被丢到了床上。

苏官闻到了纪清阁身上的味道,跟他有一晚的记忆一模一样,他赶紧坐起身,往后面缩了缩,将被?子?扯到自己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纪清阁,“殿下?,你喝的是鹿血酒吗?”

纪清阁一条腿的膝盖抵在床榻上,掀起眼?皮,目光灼灼的盯着苏官的脸,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苏官这下?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遮住了,躲在里面弱弱的问道:“那喝了多少呀。”

纪清阁抓住他露在外面的雪白脚腕,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压在身下?,低声道:“一壶。”

一...一壶?苏官瞪大了眼?睛。

纪清阁先在苏官的脖颈处嗅了嗅,就像是一只饿了多时的野兽,突然一口咬住猎物最脆弱的地?方,根本没给苏官太多的思考时间。

苏官的眼?睛立马就红起来?了,腰肢也随着纪清阁接下来的动作发软,额头不一会儿?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大口的呼着气,“殿下?...好殿下...”

无论纪清阁对他有多放纵宠爱,可在这种?时候,他的软语求饶根本不管任何用,纪清阁反而会愈发放肆,越来?越过分。

苏官小声的抽噎着,纪清阁主动将肩膀的那只凤凰送到苏官唇边,“忍不住就咬我。”

苏官眼睫上的泪珠轻颤,听话露出了小尖牙,一口咬住纪清阁的肩膀。

他委屈到了极点,却还是没敢太用力,最后在上面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牙印。

纪清阁其实只是浅浅尝了几口那壶鹿血酒,若她真的全部喝完,苏官怕是至少两天都别想出这个房间,等到黑沉的夜透出几分光亮来,她将湿漉漉的苏官捞出来?,柔声问道:“还能回家吗?”

苏官满脸困倦的埋在纪清阁的怀里,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坚持道:“要、要回家。”

再不回家的话,说不定下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苏官委屈的想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纪清阁轻笑起来,低声道:“好?。”

柳府内,柳归浅晨时便起了身,她到后院去给柳主君请安时,柳主君正在梳妆,见到她还有些惊讶,继而道:“浅儿?,你才刚回来?,眼下又不是在国子监,怎么不多睡会儿??”

柳归浅道:“孩儿习惯了早起温书。”

柳主君既欣慰又心疼,世家子弟中不乏纨绔之辈,仗着长辈作威作福,一点儿?不思进取,他的女儿却一直都是同龄人中的翘楚,十五岁便通过了国子?监的校考,还被?郭祭酒收为?学生。

柳主君嘱咐道:“眼下?离春闱还有好?几个月,别累坏了身子?。”

“孩儿有分寸的。”

柳归浅陪着柳主君说了一会儿?的话后,便忍不住问道:“父亲昨日可是去了司家观礼?”

柳主君有些奇怪柳归浅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毕竟柳归浅向来?是不太爱管别人家的事的,他道:“是啊,司家大小姐行冠礼,司家主君请了不少人去,苏家人也去了。”

柳归浅不动声色的问道:“苏家都去了谁?”

柳主君点头道:“我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就只看到苏家大公子?,也不知道苏家后面有没有其他人来?。”

柳归浅没有在柳主君口中听到想听到的人,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柳主君话锋一转,道:“不过说起来?,自从苏家小公子出嫁后,我就没见过他了,他出嫁那日,苏家主君还请我去添福,我从?来?没见过那般标志的人儿?,瞧着就是个有福气的,听说嫁进东宫后,太女殿下很是宠爱他。”

柳归浅离京两月,京城中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其中就有陛下?赐婚,苏官嫁到东宫,柳主君将这件事说给了柳归浅听,末了,发现柳归浅有些失魂落魄,不禁问道:“浅儿?,怎么了?”

柳归浅及时回过神,摇头道:“孩儿无事。”

柳主君没看出来?什么,想起方才的疑惑,问道:“你为何突然会想问起观礼的事了?”

柳归浅道:“孩儿之前跟司家大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只是随口一问。”

柳主君却是不信,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你之前与我心中已有了相中的人选,等回京后才能告诉我,如今可能说了?究竟是哪家的公子,我明日就上门?提亲去。”

柳归浅喉头微涩道:“父亲莫要问了,我现在还不想成婚。”

柳主君只当她是在不好意思,顾及着年轻人的面皮薄,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多说了一嘴:“不过能被?你相中,想必是很不错的孩子?,若是不早早定下?的话,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候可有得你后悔的。”

柳家是高门?显贵,柳归浅又是个品行相貌都出众的,京城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嫁进柳家,柳归浅却一直没有对哪家公子表露出过多的关注。

柳归浅这样的表现,让柳主君愈发好奇她的心上人了。

第 37 章

如今朝廷渐渐分为两派, 一派拥护中宫所出?的东宫,另外一派则暗暗支持着谈贵君所出的二皇女?,其?中大部分都是世家之流。

中宫的出?身不高, 东宫也不依赖世家,连娶的太女夫都不是出身世家, 与之相对比的是, 谈家几代都在朝中任重臣,根基深厚, 若是二皇女?得以登基, 对世家是最有利的。

费尚书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她并不是正统jsg的世家贵族出?身, 家族曾经落魄过?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她韬光隐晦多年, 在官场崭露头角后才好起来, 前任吏部尚书可以算是她亲自拉下马的。

景帝仍在壮年,费尚书是个眼光毒辣的人, 她觉得就凭着二皇女的德行,怕是短时间内根本动摇不了东宫的储君之位, 二皇女?身后是有谈家, 但单看东宫麾下的属官们, 都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费尚书想要为东宫效力,但苦于?没有好的路子, 听了费主君的建议后,她便决定试试, 让费主君以官眷的名义?去东宫拜访太女?夫, 顺便看看能不能打探出太女?殿下的意思。

费主君昨日回来后,表示太女夫对政务一无所知, 心性?也单纯得跟个孩子似的,但他并不是没有一点收获,靠着?一些事跟太女夫拉近了一些关系,这样倒也方便以后多走动拜访东宫。

费尚书问他是何事,费主君却笑而不语。

早朝开始前,费尚书站在文官的前列里,正?低头思索着?该怎么继续向东宫传达自己的忠心,毕竟太女殿下可以算是软硬不吃,就在她苦恼时,却见着?滚红色朝服的太女殿下从她身边路过,像是对她笑了一下。

费尚书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太女?殿下怎么会对她笑呢,难不成是太女夫吹的枕头风成功了?

纪清阁虽然没有睡上多久,但却一点儿也不困,气色也是出?奇的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快意事,脚步也比平日里轻快了不少,只是相对而言,苏官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连路都懒得自己走。

半春见他都在马车里睡着了,忍不住道:“小?公子,您怎么不在东宫睡够了,再回去呀?”

苏官努力把脑袋支愣起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虽然还?是困,但好歹清醒了一点,他动了动酸痛的腿,闷头道:“才不要在东宫睡,东宫有狼,我要回家睡。”

半春心里不禁纳闷,除了雪团这只猫外,他怎么没听说过东宫还养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