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受伤回府休养后, 大部分事情都是自己做的, 除非迫不得已, 才会用到侍从。

谢邙往窗外望了一眼,继而?将目光又?收了回来, 摇头道:“不必了,你下去?吧。”

侍从只好领命退下。

就算养伤, 其?实谢邙也没闲着?, 会翻阅一些兵书,以及看一些下面人呈上来的军报, 平阳侯暂代京郊大营的军务后,谈家那边或许是以为她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回去?了,便想方设法的拉拢平阳侯。

谈贵君甚至不计较之前平阳侯主君拒婚的事,经?常请平阳侯主君进宫说话,打的什么主意显而?易见。

但二皇女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虽然听说近来有所收敛,哪怕于公?于私,平阳侯妻夫都不会同意把?膝下唯一的儿子嫁给这种人的。

谢邙捏了捏有些疲倦的眉心,刚躺到床上,便听到一阵细小的动静,她的五感远超于常人,自然不会有错,顿时冷声道:“谁?”

孟清澈被这声吓了个激灵,慢慢把?脑袋从窗台露了出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是?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本来还觉得自己这样贸然前来,是?有些不合规矩的,但见谢邙躺在床上,一副半身不遂的样子,他心里的愧疚达到了极点,两条腿一跨,直接从窗台上翻进了屋子里。

这个时候,反正也顾不上讲究什么世家公子的仪态了。

孟清澈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个,你还好吗?”

谢邙在看到孟清澈那张脸时,便不动声?色的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当发?现这不是?梦时,她的心不知为何舒缓了一些,对于孟清澈的问?题,她轻声?回答道:“还好。”

她刚想起身,却见孟清澈快步走到床前,一脸着?急的制止道:“哎!你先别起身,好好躺着?养伤。”

见那双眸子里充满了担心,谢邙原本想解释自己已经并无大碍了,但最终还是?吞了回去?,点了点头,“嗯。”

孟清澈看到床边还有带血的纱布,不用想就知道谢邙伤得有多?重了,他抿着?唇道:“这件事说到底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为我出头,你说不定就不会挨这顿板子了。”

“我本来是想早点来看你的,但我阿娘不给我出门,她怕我去?宫里跟陛下告御状,我还是?趁着?她今日去?上朝,才找机会溜出来的。”

孟清澈捏着手里的帕子,抬头看着?谢邙,前几次见面,她都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坐在高头大马上,像是刀枪不入一样,结果现在因为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

没想到孟清澈还想过到宫中为她伸冤,谢邙眼神一动,低声?道:“孟大人是?为你好。”

“我知道阿娘是?为我好,所以我一出来就直奔你这里了。”孟清澈忍不住道:“你这里还蛮难找的,将军府怎么建在了那么偏僻的地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座将军府是?景帝赏赐的,当时有许多?地理位置优越的宅院贡她挑选,但她却选了最僻静的这座,的确是有些难寻。

因为孟清澈的这番话,谢邙陷入了沉思。

孟清澈忽然叫了一声谢邙的名字,待谢邙望向他时,他低着?头,小声?道:“我们?之前的一切,就都一笔勾销了吧。”

“我承认,你退婚的事的确让我很生气,我为此还哭了好几天,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好,私底下还跟朋友骂过你jsg好多遍。”孟清澈的声?音越来越小,都不敢去?看谢邙的眼睛。

谢邙哑声?道:“退婚的确是我的错。”

就为了反抗谢老将军,她便不计后果的退婚,伤害了没有任何过错的人,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哪怕被骂,被打,都是她该受着的。

“但是?我想通了,其?实姻缘这件事,本就要讲缘分,就跟官官和太女殿下那样。”孟清澈把?头抬了起来,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杂质,露出了一个笑容,坦荡道:“所以我现在决定不讨厌你了。”

他是?恩怨分明的人,而?且若是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反倒受折磨的是?他。

如今能跟谢邙说开,他心里舒服了不少。

“其?实现在京城里都没有几个人记得我们之间有过婚约了,这是?件好事,我阿爹最近也在给我物色好的人家,没准我今年就能觅得有缘人呢。”

孟清澈的笑容很真诚,但谢邙在听到物色好的人家这几个字时,坐起身,捂着?胸口重重咳嗽了起来,孟清澈什么也不顾上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帮她顺了顺气,问?道:“你还好吗?怎么会突然咳嗽呀,是?因为受伤吗?”

孟清澈是?第一次跟女子有这样近的接触,近到都能看到谢邙的睫毛,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他想将手伸回来,却有些不忍心。

谢邙咳嗽完,薄唇异常的苍白,尽显脆色,摇头道:“不是很好。”

她刚咳嗽完的声音有些低哑,“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不着?急,离我阿娘下值还有一段时间。”孟清澈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谢邙受伤是?引他而?起,他总不能什么都不管,手指完全贴在她的背脊上,轻轻帮她顺着?气,不禁问道:“你一直都是这样挨过来的吗,府里没有下人照顾你吗?”

谢邙垂下眼睫,“习惯了。”

没想到谢邙居然如此惨,孟清澈心里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自苏官在纪清阁面前跳过一次舞后,纪清阁之后每天晚上都要苏官再跳给自己看,而?且跳的时候还不准苏官穿亵裤,只给他着?一层薄薄的轻纱。

这样下来,根本就撑不了一支舞跳完。

苏官有些后悔告诉纪清阁自己会跳舞的事了,心里还有些庆幸,幸好他还有很多?会的东西,都没有跟她说,要不然的话,她肯定会想着?法儿的,每日都不重样的欺负他。

苏官趴在纪清阁的肩膀上,软绵绵道:“我想元宵和元宝了。”

元宵元宝要是?回来的话,他就有借口可以不用再每日都侍寝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他的腰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纪清阁帮他揉着?腰,“等过两日就带你进宫去给父后请安,顺便把?两个孩子接回来。”

见还要等几天,苏官失落的哦了一声。

纪清阁哪里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挑起他白皙的下巴,挑眉笑道:“那在这之前,爱夫还是?要日日都伺候孤的。”

刚刚才来过一次,现在又?要,苏官哼哼唧唧道:“我给殿下捏肩捶腿吧,我还会讲故事,唔...”

纪清阁不由分说吻住了他的软唇,将他还未说完的字音皆数吞了下去?。

才十七岁的少年,哭起来的模样那么可怜,哭声?又?那么的好听,怎能不让人怜爱呢。

苏兰玉最近有一件不得不烦忧的事。

哪怕他想方设法往鸿胪寺递了不知多少信,都不见漠北小王女的回信,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位漠北小王女是?真的有将心思放在开辟商道上吗。

他也有跟其?他商户打听过,发?现都是?无一例外的对待,不知道这位小王女近来在忙些什么,行踪也不定,根本就找不见人,若不然他就直接去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