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临终究还是出院了,是乔南文来给他办的手续。在病房里收拾东西的时候,陆尽临不情不愿的,说:“我的伤都还没有彻底好呢,这么快就出院,要是落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乔南文把几件换洗的衣服胡乱装起来,将袋子塞到陆尽临手里:“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人家要来打扫卫生了。”
陆尽临坐在床边穿鞋:“老婆,我那地方还疼呢,今天都还没有上药。”
乔南文也不看他,随口说:“撸多了吧你。”
陆尽临一下子笑了出来:“我哪有撸啊,我现在都戒色了,过得跟个和尚一样。没有你,我那地方就都不起反应,我在想要不要去买几瓶海狗丸来补一补。”
他又把用手拉了拉乔南文的衣袖:“老婆,你想不想要,你想怎么做都可以,真的。”
乔南文往他小腿上踢了一下:“赶紧起来。”
两人出了医院,又回到了家里。陆尽临自己下厨做饭,乔沿沿回来的时候,把书包丢在沙发上,就跑到了厨房:“好香哦,爸爸你在做什么呀?”
陆尽临转头看他:“沿沿回来了啊,赶紧去洗手,马上就吃饭了。”
乔沿沿还在伸着头看:“爸爸,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可以做饭呀?”
“爸爸已经好了,以后天天给你做饭。”
乔沿沿狐疑了一下,又问:“那你不是和妈妈离婚了吗?你要一直住在我们家哦?”
陆尽临正要说什么,乔南文走了进来,对乔沿沿道:“沿沿,先去洗手。”
“哦!”孩子一下子跑到了卫生间去。
“老婆,这豆腐要煮汤,还是炒一下做成麻婆豆腐啊?”
乔南文看着他说:“明天就要走了,你少跟沿沿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陆尽临耸耸肩:“我知道了,别这么急着把我扫地出门。”
乔南文:“什么扫地出门,我收留你那么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陆尽临总是会自动略过自己不喜欢听的话,他把豆腐拿出来,说:“这豆腐还挺嫩的,做麻婆豆腐好一点,不要煮汤了。”
乔南文没有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等吃完饭后,乔南文对乔沿沿说:“沿沿,爸爸明天就要走了。你有什么要跟爸爸说的,现在就说吧。”
乔沿沿靠在乔南文身上吃桃子,边吃边说:“爸爸,你不要再做坏事了,不要再让警察叔叔把你给抓走了哦!”
陆尽临把他给抱到自己腿上,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就不会舍不得爸爸吗?爸爸很爱你和妈妈的。”
“但是你们不是离婚了吗,我选妈妈呀,我最喜欢和妈妈在一起了!”
他用陆尽临的袖子擦了擦嘴,又往乔南文身上靠去。
陆尽临是真的觉得乔沿沿对乔南文太过于依赖了,现在都这么大了,睡觉时还要总是让乔南文哄他。他都怕乔沿沿长大了之后,会对乔南文产生什么偏激的恋母情节。
他心中有病,见谁都觉得有恙,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他都要揣测。
他又把乔沿沿给拉了过来:“天天都黏着妈妈,像什么样子。”
乔沿沿光着脚站在沙发上,搂着乔南文的脖子说:“她是我妈妈,又不是你妈妈!”
乔南文把站得歪歪斜斜的乔沿沿给拉下来,说:“好好坐着,不要总是懒懒散散的。”
第二天,乔南文还是把陆尽临给送走了,她开着车带他来到了高铁站。陆尽临手上拉着个行李箱,行李箱是乔南文买的,里头装的衣服也是乔南文买的。
就连车票也是乔南文给买的,陆尽临说要去香港闯一闯。
乔南文开始有些怀疑陆尽临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么落魄。去香港要办港澳通行证,而陆尽临又说身份证才办下来没多久,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办好证件?
到了车站,乔南文让他下车,陆尽临凑过来看她:“老婆,要是我东山再起了,你还要我不?”
“不要。”
“真是狠心。”他伸手去摸乔南文的脖子:“那你还戴着我给你的项链干什么?这不是睹物思人吗?”
乔南文摸了摸脖子,是那一条黑曜石项链。离婚后,她把陆尽临送的很多东西都卖掉,连婚戒都卖了,却忘记了这一条项链。
要不是现在陆尽临提起,她都忘记了这是陆尽临送的。
她把项链给摘下来,丢到陆尽临怀里:“还给你。”
陆尽临把项链拿起来看了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塞到乔南文手里:“给我干什么,这黑曜石认主的,你戴了就是你的,别乱丢。”
他不敢告诉乔南文,这项链里有追踪器。这追踪器是军用品,续航时间达六年以上,他根据追踪器的信息,知道乔南文一直把这项链带在身边。
所以觉得乔南文对他还有感情,他这才敢死乞白赖地来找乔南文。
“赶紧下去,再不进站时间就到了。”
陆尽临老实地下了车,把行李箱拿下来了,又绕到车门边敲了敲车窗。
乔南文把车窗给降下,看向他:“干什么?”
陆尽临头伸进来,突然亲了她一口就跑了。
陆尽临回到香港,一出站,章林就来接他了。
当初章林确实是给警方提供了一些陆尽临非法经营的证据,但他完全是在帮陆尽临。他跟在陆尽临身边很久了,他不能看着陆尽临一错再错。
如果他当时不赶紧和警方合作,再让陆尽临那么乱搞下去,严重的话甚至有可能要判死刑。
而陆尽临进去之后,章林也一直在外头布线,就等着陆尽临出来了还有个发展之路。陆尽临对他有恩,而且也只有他知道陆尽临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他不会离开陆尽临,也不敢离开陆尽临。